目来标,却只能想起李白的那首诗,跟着题在了画角处,却没有印章盖刻,没有名字,却觉得这幅墨兰图,是他一辈子的珍宝了。
这夜,两人露宿郊外,夜半一阵群狼叫声传来,车夫弄醒了熟睡的书生,观察四周,“不好……恐怕是遇上狼群了。”
书生吓得一惊,从书箱里抱出了那幅墨兰图,想着如何保住它。车夫熄了篝火,在黑暗中静静等待,数道荧荧绿光从四面出现,他们已经被群狼包围,车夫拿起腰间短刀,仔细听着声音,好像在寻找什么。
一声高昂的咆哮,群狼冲了过来,一只高大的狼把书生按在了地上,墨兰图也滚到了一边,他拼命去够,却被狼压得不能动弹,那狼用森森绿光的眼睛看他,眼看就要咬上他的脖子。冥冥中一道白光飘过,把那狼弹到了一边,撞到了一旁大树上,头破血流死了。众狼也被吓得不敢上来,吼了几声就退开了。书生赶紧爬起来去捡那幅画,连脸上擦破的伤都来不及管,用力抱着那幅画,就像自己的命一样。车夫刚才还没来得及于头狼战斗,狼群就突然退了下去,连连称奇,说是书生把它们吓退了。
二人到了京城边上一个小镇,已是三日后,夕阳落下,住店的客人不多,书生拿出不多的积蓄,要了两间下房,住了下来。夜里,忽地,书生好像在窗外看见了一个白衣身影,他揉了揉眼睛再看,那身影便消失了,虽说是像女鬼,但看身形,更像是个男鬼,但观外貌又不像鬼,更像是仙。书生想起了前些日子看得那些志怪,想起那些精怪化人报恩的故事,做了一夜的梦,内容不得而知,只觉得体虚乏力,早晨起来发现起晚了,错过了早餐,就随便塞了两个饼在口袋里,夹上作的那几幅画,搭着便车,赶去城里的集市卖了。
集市早就开了许久,书生好容易寻了个位子,摆上了自己的画。来赶集的人不少,却没人瞧一眼他的画,他又不善叫卖,只能盯着一个一个走过去的路人,呆呆站着,最后无奈收摊。
正卷着那几幅画,一浑身仙气的白衣公子路过,引得街上无数姑娘都投来目光,让他画摊涨了不少人气。那白衣公子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金子,说要求一幅画。书生惊得差点把手里的画掉出去,慌忙捡了起来,白衣公子也蹲下帮他捡,指尖相碰,书生顿觉熟悉,好像昨夜,也是这个触感。思绪突然飘远,回过神来,那白衣公子早已替他拾起了画,递到他手里,又道“我想求,一幅墨兰图。”
书生慌乱地接过卷轴,惊讶道:“墨兰图?”
“对,墨兰图,一幅生在悬崖上的墨兰图。”
手中的画再次差点掉了出去,书生抖唇道:“公子怎么知道……我有这样一幅画?”
那白衣公子别过了脸,小声道:“我曾……见过先生画画。”
一时答不出话的书生愣了三秒,手足无措地从画卷堆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一个布包的长卷,颤颤巍巍不敢看那公子的脸,展开画轴问道,“公子……说的可是这幅?”
白衣公子接过画卷,喜悦地连连点头道:“是这一幅……是这一幅……”
书声笑道:“既然是这一幅,那就送公子好了。”
“怎么敢当……?先生的墨宝如此珍贵,怎可轻易给我?”
书生道:“你我今日能在这相遇,就是缘分。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一次擦肩。今日`你我如此相遇,如此投机,若是不将此画赠你,就浪费了我们上辈子的五百次回眸了。”
白衣公子紧紧捧住那幅画,眼中似有泪欲滴出,“谢谢……若是有来世……我定会报答先生赠画之恩……”
书生笑笑,“那我下辈子,可就等着公子的回报了。”
待小兰回到山崖上,已是黄昏。一朱衣男子早就在树上等得不耐烦,摘着仙术变的果子手中把玩,见他归来,大声吼道:
“你大白天的跑出去作什么?你不知道你那身子耐不住阳光的吗?”
小兰低头吱唔,“我……”
朱衣男子不依不饶,一口气跳下了树,指着他的鼻子道:“上次化魂夜半出去就算了……这次居然大白天出去神游,才长了几十年的小苗儿,你的修为都不要了吗?”
“我说的话你总是不听,若是没人教你扎根保水之术,你如何能活到现在?人家不过给你浇了点水,你就不认我这个师父了,我还真是可怜。”
小兰委屈着反驳,“不是……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我是看在观音的面子上,才帮他这个忙,没想到收个徒弟,居然这么不听话。”
后面的话说的很小声,他没有听见,“师父,你方才说什么?”
朱衣男子似是要掩饰什么,“没什么,没什么,我前几日教你那几个功法没?这可是上等的仙术,你本是灵物,这些东西定能一学就会,不要整天想你那个如意郎君了,要是学不会修仙入道之术,将本根脱了这沼泥之中,你恐怕连活,都活不到那时候。”
小兰脸上泛起了一阵绯红,别过头道:“是……”
但一切幻想都在一夜之间粉碎了。
那夜,皎月半钩,朗月疏星,却平天白日,忽作狂风,卷起夜半打更人的纸灯笼,飞上了房梁,着了。火舌漫上整条长街,大小铺面,货物钱财,都被烧的干干净净。
有人趁机逃了出来,更多的则被摔断的房梁和冲天的火势困在了里面,活活被浓烟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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