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烛光中,宴客楼后亭台楼阁间那小小的阁楼弥漫在朦胧中,秀美的人儿如同梦幻般坐在
窗边,此情此景,若落入某位诗人的眼中,定会造就一首广为传诵的佳句。
但前提是,那位可怜的诗人不要听到自那烛下美人从娇媚的嘴唇吐露的丝丝细语。
“算了,”手中朱笔一挥,惊为天人的脸露出满意的微笑,“自下个月起,但凡有海参为食材
的菜淆都加一两银子好了……”
宴客楼内正吃得心满意足,欢天喜地的客人可不知道这么简单就又被宰了一笔。
“这个月的利钱跟我预计的差不多,为什么不能好一点呢?……啊,如我预期不就证明了我神
机妙算吗?哈哈……”放下朱笔,合上账簿,白允,白少东家完成了他一天的盘点工作。
修长的身体在精雕细琢的太师椅上伸了懒腰,看得出管理一家百来人的酒楼所需要花费的精力
并非常人能承受。
抬头看了看漂亮的明月,他决定仿照古代诗人的月下浪漫,走路回白府。
白府离宴客楼只有一柱香的路程,白允知会了大掌柜,便独自一人提著小灯笼离开了宴客楼。
他放心的离开是对掌柜们的信任,毕竟他们是花了不少银两从别处挖角过来的,如果连收铺都
搞不好,第二天就不用在宴客楼看见那几个人了。
夜已深,路上连行人都看不见一个。
慢慢走著的白允忽然警觉的听到身后传来渐近的脚步声,脑中忽然闪过近日在城中几度犯案的
夜盗,他们专门袭击夜晚独身的行人,不仅劫掠银两,还用棍棒伤人。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知
道自己即便在宴客楼呼风唤雨,到底还也是手无缚鸡之力。
他的脚步无意识加快了,身后的脚步声完全没消失反而越来越近。
白允慌了,尽管不知道后面是什么人,但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他撒开两腿拼命的往白府跑去。
后面的脚步声也跟着追了过来,而且甚有就在身后的感觉。
“喂。”
“哇!!”
耳边突然响起靠近身边的叫声,白允惊慌失措之下挥动手中灯笼往那个人身上砸去。
但瞬间落空,那个身影突然消失了。
愕然的看著刚刚还有一个人在那里的地面,难道是遇上了半夜勾人魂魄的鬼怪?……
毛骨悚然的看著烧破了灯笼的火很快熄灭,四周陷入了噬人的黑暗,白允在凉凉的夜风中索索
发抖。
突然,身后传来问句:“你干嘛打人啊?”
“哇!!救命啊!!!有鬼啊!!!杀人,呜……”吓得失声大叫的白允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巴,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那个有点沉淀的声音困惑的说道:“你不要叫那么大声好不好?其他人都被你吓醒了……”
他就要被吓死了!!哪还管得其它人是不是被他的半夜尖叫吵醒。
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温温的,应该不是那种让他害怕的东西,可能是夜贼。不过既然是人就没有
那么让他害怕了。
白允拍了拍那只温暖的手,努力发出声音示意要他放开自己:“呜呜……呜……”
“啊!抱歉……”似乎注意到他的请求,那只手顺从的离开了。
白允转过身来,看到漆黑中那个跟自己差不多高大的人影,慷慨的问道:“你要多少银两,说
吧。”
那个人困惑的回问:“银两?为什么你要给我银两?你欠我钱吗?”
“你不是夜贼吗?”
“啊?不是啊!我是打更的。”
“什么?!”知道对方只是个更夫,大少爷的怒气马上堆积了起来:“那你跟着我干什么?!
把我吓死了!!你笨蛋啊?!”
“啊?……是因为……”
“因为你个鬼,半夜三更又在街上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打更不是夜晚的工作吗?其实……”更夫嘟嘟囔囔的诉说著不甘。
散步的心情早就被吓得不知道飞到九重天外了,见更夫还有话说,白允没好气地问道:“你到
底想干什么啊?死追著我不放。”
“啊!”那个人连忙道:“我的灯笼被风吹灭了,想跟你借个火。”
“什么?!”他就是因为这个无聊的理由被吓的三魂不见七魄难齐?白允气愤地抬腿狠狠地踹
了那个更夫一脚,“你白痴啊?!借个火犯得着追著我跑那么多远吗?不会大声叫啊?”
“但是……夜深了,太大声会吵醒人啊!”
“你——”白允实在觉得没有力气跟这更夫理论,从身上掏出一块小小的随身火石交给他。
灯笼的光芒驱赶了黑夜,当那个更夫转过头来,籍著昏暗的灯光他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人竟然是
……
“是你啊,公子!”笑呵呵的表情似乎也记得白允这位贵公子。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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