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咱们再让人专弄些合王爷口味的菜不就得了。”
“得。”牟庆也不啰唆,转头就走人了。
姬福用力地抹了抹脸,将木盘端来,让凤临就着馒头配酱菜,他是愈来愈心酸,愤怒自己当初怎么没学厨技。
“姬福,不需想太多,馒头酱菜一样能度日,城里城外的乞儿都能吃这样的吃食,我又为何不可?”
姬福直瞪着,很想说篇道理点醒他,可一见他脸色苍白如纸,便又抿紧了嘴。
凤临内心也是无奈,他虽贵为王爷,但生长在恶鬼环伺的宫中,几次死里逃生,却也种下他对吃食十分恐惧的心理。
举凡汤汤水水的料理他一律不食,如果硬是逼他,便会大病一场,御医说过了,他这是心病,是因为幼时亲眼见母后吃了汤汤水水的宫中御食而死,才会下意识排拒。
陛下曾想过许多法子想改善他吃食的习惯,可惜二十年下来,始终未果。
可这里不是宫中,不能如宫中那般讲究,再者他还有任务在身,要是不将精气神养足,又要怎么逮住这票贪官污吏?
当务之急的还是找厨子啊……上天啊,赏他一个擅长做干食的厨子吧!
至少别让他连吃顿饭都这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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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城的府衙边贴着告示,就连里正家的门边墙上也贴着告示,而且贴的都是同一张,更重要的是,从一个月前贴到现在,笔迹糊了就马上再誊写一张新的,可见是急事,或要的是个急缺。
“易哥,别看了,你又不识字。”秦大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抓了抓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发,和伙伴们窝在里正家檐下,躲避已经开始毒辣的日光。“易哥,过来吧,这一处给你,尽量窝着,别老站那么高,你没听说前些日子知府一直派人在找高头大马的乞儿吗?你要是不蹲低一点,教人给逮了,咱们该怎么办?”
龚易懒得告诉他,知府要找的人必定是他,因为他们在一个月前才刚打劫过一个贵人,对方盯上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但那点小事他不怎么在意,看过了告示之后,他低声问:“白杨胡同在哪里?”
“易哥,你怎会问起白杨胡同?”秦大宝蔫蔫地窝在贼子身上,觉得自己快要热昏了。
龚易指了指告示。
秦大宝不禁跳了起来。“不是吧!易哥,你什么时候开始识字了?!”
龚易眼角抽了几下。“我连撒尿都要跟你报备不成?”
“话不是这么说的,易哥,你明明就不识字嘛。”
龚易懒得多说,直指着告示,秦大宝只好抓抓油腻腻的发,道:“就在城东,住在那儿的全都是两江地界的贵人官吏,这么说吧,两江地界最繁华的县城就是乾坤城,而乾坤城里最贵的地段就是白杨胡同,听说就算只是两进的小院子都能够漫天叫价的。”
龚易掏掏耳朵,瞧秦大宝一脸神往,不禁冷声道:“带我去。”
“……易哥,咱们这次要宰这么肥的羊吗?”秦大宝颤颤地问着,对于自己终于要堕落成打家劫舍的贼,感到有点心慌意乱,又有那么一丁点的兴奋,毕竟上回宰了肥羊,让他吃到了十年以上没尝过的肉呀,现在回想起那滋味,他都忍不住要掉泪了。
龚易眉头狠抽了两下,要不是需要有人带路,他是真的不愿再跟秦大宝废话。
他干脆将人一把拎起。“少啰唆,走!”
“走了、走了,干活去了!”秦大宝忙吆喝着伙伴,就怕势单力薄被人欺,多几个人,至少也好壮壮胆。
“我是去应征厨子,你以为是去干什么的?”龚易咬牙切齿地问。
“厨子?”贼子呐呐地喃着,口水已经不受控地滑落。“易哥那回烤的鸡好吃得教我连舌头都想一并吞了……”
现场顿时爆开囌囌的吸口水声,龚易嫌恶地将秦大宝丢开。
“对呀,易哥现在什么都会,什么都不是问题,不像咱们只能在街头上混吃等死。”秦大宝回过神,虽不解为何大柱哥在大病清醒后,坚持自己叫龚易,又突然变得十八般武艺皆通,但他唯一明白的是,他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路是人走出来的,只要肯走,怎会没路。”虽然龚易想骂人,但想起他们的无奈,舌尖上的话就骂不出口。
他们并非自愿成乞丐,而是年年水患毁了他们的家园亲人,顿失依靠,那时听说两江总督设了座养济院收留流民,还供了差事,让流民可以糊口谋生,得以温饱,便相继进去找活儿做,岂料等着他们的却像是炼狱,他们还是想了许多法子才从那可怕的地方逃出来的。
可之后,乾坤城里再没有任何活儿能落到他们头上,只因知府有令,流民户籍不详,不得应征差事,自然也没有哪家铺子敢征个流民自找麻烦。如果不想当乞丐,想谋差事,就只能到养济院领了筑堤的活,一天瞎忙十个时辰,却连三文钱都赚不着,更别提温饱了。
若是想离开乾坤城,就怕还没到其他县城,就已经饿死在半路上了。
这些听起来不可思议的事,全都是真实的,是龚易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为深切的体悟,所以他才非要找到工作,一展长才不可。
如果连他都不搏,他们所有人就只能等死了,那些饿死在城外的那些乞儿,就是他们最后的下场。
可是,老天就像是以打击人为乐似般,才刚来到白杨胡同,就见一幢灰白高墙宅子外已经排了一条人龙。
很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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