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影卫应下,闪身便出了门,前往刑房领罚去了。
房里只留下德王一人独坐榻上,脸色阴沉晦暗。
他竟不知道锦衣在王府的地位如此低下,连自己身边一个小小的影卫都可以阴奉阳违,为了回来邀功弃他不顾。
连锦衣的生死都不当一回事,更别说平日里会如何待他......
想到这里,德王的心就像被箭刺中一般,痛得无法自拔。其中酸涩悔恨交织缠绕,紧紧束缚在他的胸口。
姜清失踪或许是真,但锦衣没有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他不敢信,也不能信。
然而直至房中熏炉香木燃尽,德王也没有等到想要的消息。
“锦衣,你到底...怎么样了......”
静谧清寂的庭院里,偶有虫咛,月光如水倾泻下来,照亮了大地。一个黑色的小纸人跌跌撞撞地飞入院中,打了几个转落在窗台上,从两扇窗门的缝隙中穿了过去。
小纸人蹑手蹑脚地跑到床边,仰头看了看床上的德王,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房间后才化成一道白光,进入了德王的意识海。
自前几天保护锦衣的影卫回来之后,德王的精神就一直很不好,因而小纸人很容易便得了手。
锦衣已入冥司,跟俗世斩断一切联系。姜清为了让德王进行下一步计划,便让春羽假扮锦衣,将这个黑色小纸人遣回王府传递消息。
小纸人进入的德王的意识海后,便化成锦衣的样子,幻入了他的梦境之中。
梦境中德王仍如那日一样坐在榻上,面色淡淡像是在等谁归来。‘锦衣’推开房门,慢步上前,见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生动了些,嘴角晕开一抹笑。
‘锦衣’朝他盈盈一拜,娇声道:“王爷,姜清已死。锦衣没有辜负您的期待。”
“那你为何还不回来?”德王脸上的笑容缓缓散去,他的眉目间换上了一丝哀愁,“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我知道。”‘锦衣’接过话向他解释道:“我这几日回了浮玉山,很快就会回来,您不必担忧我的安危。”
“果真如此?”
“自是。”
“那就好......你过来些,让我好好看看你。”
“嗯。”
即便是在梦境,德王也努力表现出自己温柔的一面,希望锦衣可以感受到他此刻的确动了真心。
然而他又哪里知道,这人不过是引他上钩的幻像,真正的锦衣早已长埋勃奇山。
未动情时,不以情为重物;但动情时,那人早已离他而去,然己未知。
第四十章 初露端倪
明月如盘挂在天空中,漂浮在半空中的云清宫被皎洁的月光团团裹住,仿佛一颗星辰,冷清但瑰丽无双。
蝶小君回云清宫已有四五天,期间瞒着师父翻遍了宫内所有的卷宗,但仍旧没有发现跟锦衣那件事相关的蛛丝马迹。
当年闹得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任何记录?蝶小君不相信。要说其他小事不会被记录在案那是有可能的,但当年云岚宗请了云清宫的那些长老去主持这件事,没有任何记录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该不会是藏在禁地吧?”蝶小君皱起眉头,一副不好办的表情。
他口中的禁地处在云清宫的最里端,里面收着的典籍不仅包含云清宫的秘事,还有许多关于青仙山的记录。
这些东西大抵都是不可告诉外人的,因而都被收在一起,禁止旁人进入。而蝶小君作为掌门的入室弟子,早些年也被勒令禁止入内,然而等他游历归来后,他师父破格给了他一块令牌,让他可以自由进出。
那块令牌蝶小君一次都没有用过,这次倒是派上了用场。
择日不如撞日,蝶小君暗定主意,回房摸出令牌,施施然地往禁地赶去。
众所周知云清宫内对这禁地十分忌讳,但从外表看来也不过是一幢两层小楼,只是有些破旧罢了。
禁地门口有弟子把手,盘查十分严格。蝶小君有令牌在手,很快就通过了盘查,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与破旧的外表相比,禁地里头简直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触目可见无不是琳琅满目、雕梁画壁,蝶小君推开门的一瞬还以为自己进错了楼,迟疑地转了几圈才确定是禁地没有错。
云清宫里怎么会有这种地方......蝶小君的心中翻腾起异样的情绪,既有吃惊又有失落及了然。在道门之地藏着如此多的财物,难怪不肯让旁人进入这里,光是这里的其中一件物品就能引来杀身之祸。
蝶小君努力压下心中的疑惑,看也不看那些东西,径直走到书架前开始翻阅起卷宗。
禁地里的卷宗摞了数百年,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起,上头还标注着年份。蝶小君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三年前的那本卷宗。
这本卷宗与其他的相比,明显薄了许多。
蝶小君抿了抿唇,手指摩挲着页边,然后舒了口气,稳稳当当地翻开了第一页。这卷宗记录得十分详细,入眼便是蝇头小字密密麻麻写满整页。他倒也不急,只捧着卷宗仔细研读起来。
在大约看了小半本后,蝶小君终于在其中发现了关于锦衣的蛛丝马迹。卷宗上这样写道:“庚午年冬,云岚宗遣人告知一妖叛出师门,求请长老入宗,遂事决。”
短短数十字就把这件事一语揭过,既没有说叛出师门的原因,也没有说最后的结果。而其中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云清宫当时确实参与了此事。
倘若锦衣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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