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隐藏在暗处的人,不惜亲身涉险来用你的医术除去我这个‘祸害’,我却是厌倦了这你来我往的算计,想要一次解决。你故意被抓,我故意留下破绽,这最后的一局,早就开始了。”
“为了李然?”江骊歌忽然道。
慕容荣一顿,随即笑了:“果然,君尘生这个家伙,看似冰冷无情,不通世故,实际心里比谁都明白。”
江骊歌干脆张开手掌,看着手心的药粉慢慢飘散:“你果然是个疯子。”
为了得到放在心上的人,不惜用尽手段把他挣过来;为了试探他的心意,不惜把自己手下多年经营的势力全部暴露放弃,甚至自己前来亲身涉险。
君尘生说,慕容荣这个疯子从来只会遵从自己的意愿,其余什么财势权利他统统不在乎。
他只会在乎自己想要在乎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慕容荣不怒反笑,笑得畅快,“君尘生,你看我看的倒是透彻。”
“既然他说我是疯子,那么这次,你猜会如何?”慕容荣一点也不在意江骊歌手中药粉的飘散,这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事。
“你不会放我走。”江骊歌很直接地断定,“你会设计一个方案把我杀死在这里,但你不会直接动手,也不会让别人动手。”
“你的计划中我这条命不是很值钱,所以可有可无。”江骊歌说道,语气仍旧平淡。
好像谈论的不是自己的生死。
慕容荣心情愉悦:“原来我是如此想的,但现在,不一样了。”
“你这个人很有趣,和君尘生一样有趣,怪不得会走到一起。”慕容荣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想法。这间密室连着一座湖,待会儿我会命人把机关打开,湖里的水会一点一点流进来。不过这水进来的速度不快,要想淹没这间密室至少要一天的时间。”
“你有一天的时间,我也只有这一天的时间。是死是活,是输是赢,全由天定。”
说完后慕容荣便转身离开,江骊歌的那些药粉,已经在发挥作用了。
李然,你这次,会怎么做呢?慕容荣想着,唇边勾起了一抹愉悦而诡异的笑容。
慕容荣离开时没有关上上方的那个小门,但以江骊歌的状态他是绝对没有办法从高处的小门离开的。
干燥的空气里已经带上了湿意,江骊歌看着密室墙壁上打开的小孔,静静坐着。
尘生,我这条命,压在你身上了啊……
广阔的荒野上,一匹通体乌黑的马如离弦之箭追随着上方的白鸟。
君尘生眯着眼看向前方,黑色的眸中是再也没有去掩饰的浓厚杀意。一人一马掠过一棵倒下的枯树,书上栖着的鸦顿时扯着粗哑的嗓子,“嘎嘎”叫着飞了起来。
乌墨马的蹄下,突兀出现了一条绳子。
君尘生一扯缰绳,乌墨猛地抬起前蹄,整匹马被君尘生的大力拉得竟是退了几步!
一群蒙面的黄衣人从藏身的土堆里跃起,手里握着的兵刃削向还没站稳的乌墨马。
君尘生眯起的眼睛完全睁开,面上依旧是冰冷漠然,眸中的暴虐嗜血的杀意却是显露无疑。他的右手抬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刀刃闪烁着寒芒。
片刻后,马蹄踏过,溅起温热鲜艳的鲜血,一如残红飘零。
最后一名黄衣人倒下,渐渐黑暗的视线里,只看见那一人一马渐渐远去。黑色的衣摆扬起,金色的暗纹染上了血迹,薄如蝉翼的刀刃饱饮了血,血珠从上缓缓滑落……
云儿飞了一会儿又是落下,站在荒野上稀少的树的枝干上和各种各样的鸟儿叽叽喳喳,像是在交换情报。不一会儿便从树上飞起,像是确定了路线般,毫不犹豫地飞向一个方向。
君尘生的记忆力很好,所以他很快发现,这些和白鸟“交换情报”的鸟儿,是江骊歌那支千羽之舞里参与的鸟儿。
千羽做桥啊……
君尘生提刀抬头看向白鸟,云儿的嘶鸣声中多了几分催促之意。
骊歌,等我。
江骊歌有些乏力地倚着身后渐渐潮湿的墙壁。刚刚生死花之毒又发作了一遍,好在慕容荣没有把他的药囊收走,所以他及时服下了顾老制的压制的药物。
既然是压制,自然会有反弹。所以这毒还是折磨了江骊歌一会儿,这时才消停。
密室牢狱中流入的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脚踝。
锁链连在手腕脚腕上,给本就虚弱的江骊歌增添了沉重的负担。他浸入水下的脚虽然穿着鞋,却也阻止不了水流的侵入,已经有了发麻的感觉。
上方的小门投入的光依旧明亮,落在江骊歌身上却没带来什么温暖的感觉。
只有浓重的冷,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意识。
看样子,真有可能死在这里……江骊歌想,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突然想起了慕容荣那洋洋洒洒的对于他的名字的说法。
江,自是因为他的家族以江为姓,身为唯一的嫡系子孙自然沿袭这个姓氏。
骊歌的说法,倒是让这个家伙蒙对了一些。
他出生后不久,父母因为家族的规矩不能和他待的太久,而且他们自身也很忙,所以小骊歌几乎都是家里的老人带着的。
爷爷和他说过为他起名骊歌的真正想法。
“小骊歌啊,人的一生总要有分别。”老人摇着蒲扇,摸着小孩软软的头发,慈祥地笑着,“爷爷给你取名骊歌的意思呢,不是让你关注别离的痛,而是注意别离时的释怀。”
“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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