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色各异,红黄蓝绿地映成一片,倒如雨后彩虹一般。
可这厮好端端地放一群鸟儿出来是作甚?
顾云瞰初时还觉得可笑,可后来却笑不出来了。
原来那些鸟儿脚上都绑着个瓷管,靠近人后这管子就爆,一爆开来,鸟肉鸟骨和管中装着的青色毒液就四处乱溅,溅在衣服上就渗入皮肉,溅在皮肉上那就得冒上青烟了。
先中招的是几个屏山的弟子,溅到衣服上的还能发得出惨叫,溅到脸上的直接冒了烟,融了肉,露出了森森白白的骨头,然后众人才知晓厉害,纷纷避开群鸟,可架不住这些鸟儿训练有素,一个劲地逮着人啄。
韩绽一刀削过,削了五只鸟儿的双足,再迅速在地上滚了一滚,还是险些就被毒液溅到。
但他锲而不舍,一边侧削、横扫、斜劈,边杀鸟边前进,势要将那潜伏在黑暗中的左小羊拎出来打杀。
顾云瞰忙着到处救场,莫渐疏也仗着轻功左躲右闪,一会儿功夫就闪到了韩绽的身侧,让人不禁怀疑他虽瘸了一条腿,却多生了一对翅膀。
那左小羊似乎也知晓韩绽的厉害,连忙驱使了一堆鸟儿将他团团围住。
这些小鸟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将上下左右东西南北锁得严严实实,一层一层压覆上去,竟让韩绽连躲避的退路都寻不着。
韩绽便只能出刀,必须出刀!
出刀或还有些胜机,不出刀就必死无疑。
可这时莫渐疏却绕到了他的身后。
这人一声不响就出了一脚,一脚踢的就是韩绽的后腰。
难道他仍旧记着旧仇,想要在此时暗算了韩绽的性命?
韩绽未曾设防,竟被他踢得正着,正在心中暗道不妙,却发现这一脚并无实劲,只是把他给平平稳稳地送出了群鸟的包围圈,送到了左小羊的不远处。
韩绽立刻心领神会,将手中的“乌衣刀”往前方一掷。
只听一声惨叫,便有一人从暗处滚了下来,滚到了韩绽身前,正是那驱马策鸟的左小羊。
这人临死之前仍在地上挣扎,抬起头怨毒地看了韩绽一眼,发出咯咯怪笑道:“你杀了我也无用……这道门根本不会通向楚天阔的囚室……”
韩绽心中恼怒,正想再盘问他几句,忽的记起什么似的回头一看,却发现那莫渐疏把他踢飞之后,自己却已倒在地上,且胸口血肉模糊,伤口烧灼得厉害,竟是被群鸟溅了一身的毒液。
韩绽登时脸色煞白,连刀未曾赶得及拔|出,就急飞到莫渐疏身边,正想查看他的伤势,却见此人一声幽叹道:“不必了。”
韩绽手势一滞,面上诧异道:“你……”
莫渐疏竟还笑了笑,面色惨白道:“这毒都把我胸口烧烂了,你也不必去管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吐出阵阵黑血,伤口处竟隐隐发出焦味,仿佛被烈火烧灼过一般。
韩绽道:“莫兄……我……”
莫渐疏却扯了扯嘴角道:“你不必说话……我虽还记恨着你,可也不得不承认,在这战场之上……你比我这瘸子要有用得多……”
韩绽面肌一颤,几乎说不出话来。
对方出脚的那一刹那,他甚至还怀疑莫渐疏是趁此刻暗算于他,却不料这人却是一心救他,救一个废了他一条腿的人,救一个杀了他旧友的刺客。
韩绽啊韩绽,如你这般不识人心的莽汉,何德何能让一个侠士为你豁出性命?
他想到此处,只觉眼眶发了热,鼻子里涌起酸,那莫渐疏却忽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像是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攥得死死不放。
“如今我已快死了,你予我一句真话……那白少央在群英会上说的……可都是实情?”
你是否真的是因为误会而杀死了张朝宗?而不是因为别的仇怨?
韩绽点了点头,莫渐疏心中疑惑一释,面上含笑道:“好,好,我这条腿也不算白废……”
只是笑声未落,他又话风一转,目光中透着前所未有的锐利道:
“我再问你一句,你老老实实告诉我……白少央他,他究竟是谁的儿子!?”
他攥得那样用力,仿佛是要把韩绽的手给生生攥断。
韩绽却听得一愣,嘴唇在颤抖中死死地沉默了下来,深邃的面上仿佛笼了一层无形无际的阴影,连五官轮廓也跟着模糊了几分。
他到底该说什么呢?
是三言两语道出白少央真身,使得莫渐疏死不瞑目,还是把所有荒诞不经的真相都说出来,叫莫渐疏骂他是怪力乱神?
莫渐疏眯了眯眼道:“怎的,难道他竟……”
他的伤口越来越深,不安也跟着越来越浓,眼里的光却越来越亮。
亮到几乎能灼伤罪人的眼,亮到能让一切秘密无所遁形。
韩绽终于开了口,用一种只有他和莫渐疏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他的确不是张朝宗的儿子。”
莫渐疏睁大了眼睛,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惊讶,身上滚过了一阵猛烈的颤搐。
他的四肢像是冷到了极点,胸口的伤口却烫得惊人,像是要把骨肉都烧融了似的。
韩绽接下来却做了一件谁也意想不到的事儿。
他伏下身子,在莫渐疏身边说了几句话。
这几句话说得轻轻巧巧,却让莫渐疏眼里的光盛到了极处。
他不知是从哪里得了力量,咬着牙磨着齿,通红着眼睛,近乎野兽嘶吼一般叫道:“你带我去找他……你带我去找他!我要亲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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