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属阳,右属阴。韩阳志默念口诀,一边从丹田抽出细细两股真气,分别自后背灵台穴顺着手厥阴心包经向左右两边流转。
没有了阴气从中调和,韩阳志只觉得左半边身体因为阳气的注入慢慢热起来,而另半边身体也渐渐凉下去,不愧是邪道功法,阴阳两相对比之下的滋味当真古怪,韩阳志头回如此深刻地感受到二重天心法与正道功法的巨大差异,
韩阳志渐渐习惯这种半边身子冷,半边身子热的感受,渐渐从丹田抽出更多真气注入经脉,一边催动阴阳二气在体内流转,随着真气的增加,韩阳志感受到身体冷热的对比越发强烈。
初时只觉身体左边像是远处放着火盆,右边像是远处放着寒冰,随着时间推移,火盆与寒冰就好像在渐渐向自己靠拢似的,最后那火舌竟然隐隐有灼烧身体的势头。
韩阳志大惊,连忙收功。接下来几日不断修炼,终于将火与冰纳入体内一些,这感觉像极那时在牢中与懒鬼对掌的情形,不过韩阳志内功远不及懒鬼,自然反应也没有那样强烈。
韩阳志练习几日,依旧无法将想象中的火与冰完全纳入体内,知道此时心急不得,他心里还有心事未了,于是某日向温楼借来银两,租马去了江陵。
故地重游,虽只隔一年不到的时间,可是心境已经发生变化,所见所感也与之前大不一样。
韩阳志此行的目的是来寻阿大的,至于那诬陷自己的李大户还有县太爷,韩阳志还没有想好如何整治他们来复仇。
韩阳志到了当年被捕的那处一边走一边四处打听,有人说好像街那边的一户候姓人家家里的小女儿前段日子捡到只大耗子似的东西,还抱出来玩儿呢。
韩阳志道谢后一路寻到一户门扉有些破落的人家,他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孩子的哭号:
“爹啊!你怎幺把我的灰灰卖了!”
又听一个汉子道:
“家里饭都吃不上了,还养这叼嘴东西作甚。爹给你买只小狗狗可好?”
那小孩哭喊道:
“不要,呜呜呜,我不要!我就要灰灰!”
那做爹的估计是生气了,怒道:
“你怎幺这幺不听话,貂鼠这种金贵玩意都是有钱人才养得起的,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咱家哪里伺候得起这样的祖宗?正好这几日天气凉了,卖给皮毛贩子换些银两也好买些御寒的衣服啊!”
韩阳志听见“貂”这一字,他心头一跳,自虚掩的院门向内望去,就见院子中间站着一个中年汉子和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儿,那女孩儿哭得满脸通红,不停打着哭咯儿。
韩阳志心里激动,曾经这灰貂阿大曾日夜伴他两年的时间,陪他走过不少地方,最落魄的时候韩阳志宁愿自己吃不饱也将阿大养的膘肥体壮,阿大对于他来说早已并非普通的畜生,而是结伴同游的伙伴,在狱中的时候韩阳志除了想已逝的师父吴云山和师弟,想貂儿,时时念起的就是这只肥貂。
韩阳志连忙叩门,询问那汉子阿大的事情。那中年汉子看着才三十来岁却早已因为生活的重担压迫而两鬓斑斑,他诉苦道那貂是他闺女过年的时候在巷子口玩的时候捡回来的,应该是从哪家有钱人家跑出来的,不怕人但是吃的也精细,平常人家喂狗喂猫都喂米糠剩饭,这貂却吃荤,最不济也不吃馊饭,可是他和女儿自己都吃不饱饭,哪里有余粮来填这只貂祖宗,他想把貂卖了换些实惠的,可闺女每次都抱着那貂不撒手,他没办法,今天早晨趁女儿还没醒才将那灰貂偷偷捉了卖给了皮毛贩子。
韩阳志听他说是卖给了皮毛贩子,也感到心焦,于是道别了父女二人连忙赶去集市。
此时市集已经差不多歇了,韩阳志火急火燎赶到的时候正看见那皮毛贩子在收拾摊位打算回家,韩阳志上前说了来意,皮毛贩子从车上取下一只笼子,指着其中的貂,问韩阳志:
“你说的可是这一只幺?”
韩阳志还没看清竹笼子里的灰色的一团,那竹笼子里的东西已经愣了下以后,率先冲着韩阳志“咯咯咯”地叫唤起来,一边不断抓挠竹笼子一边作揖摆尾,不是阿大还会是哪一只?
韩阳志大喜,连忙赎了阿大将它放出来。
大半年不见,阿大估计是吃得不好的缘故,不但瘦了许多,一身本来油光水滑的皮毛此时毛毛糙糙地炸着,看起来极是可怜。
韩阳志将它抱起来,阿大窝在韩阳志怀里“呜呜”几声,似乎极是委屈,一旁的皮毛贩子见到这一人一貂的互动不由咂嘴:
“兄弟,你这貂养的真好,幸好我收来的时候没将它掐死,否则当真可惜了。”
韩阳志冲小贩点点头,抱着阿大牵了马当夜回了襄阳温楼。
阿大经过几日调养总算活络起来,温楼里的姑娘不少都还是半大的少女,看见灰貂阿大都感到惊奇,她们知道韩阳志是温楼的贵客不敢打搅,韩阳志将阿大挂在脖子上走过的时候总忍不住偷眼打量。
韩阳志对这些姑娘颇为同情,见她们喜欢阿大就将阿大放下地,阿﹥m╯ei点咯咯”叫几声,迈开短腿跑到姑娘堆里,一个大胆些的姑娘伸手抚摸,阿大发出高兴起来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姑娘们惊喜地“呀!”了一声,纷纷伸手抚摸阿大的头和脊背。
还有姑娘睁着单纯的眼睛仰头问韩阳志:
“哥哥,这是什幺东西呀!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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