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四想了想江湖上姓武的人,确实有几个是用刀的,但到底是谁?
日后可得留神一下。
他想不明白,抬眼看四周也没找到发镖的人,只好作罢。
……
这之后两个人又在临安待了几天,后来叶容弦发现了凌剑秋藏起来的季长风催他回去的书信,凌剑秋只好又启程了。
这去可不比来时,带了好多叶四的东西,这是打算长住了。
临别时叶夫人抓着凌剑秋的手反复交代,希望他要多多照看着叶四些。众人都默契地没有告诉老夫人事情的真相,只和她说叶四是担心江湖上事情危险,不想牵连家人所以搬到凌剑秋那里去了。但即便是这样,凌剑秋还是觉得叶夫人这些话就像是在说:我儿就托付给你了。他莫名觉得肩上的担子有点重。
送行送了十里地,也到了尽头。于是两厢分别,再聚就是大半年以后了。
这路上又是小半个月,等到怀雪山庄山脚的时候,就看见那熟悉的一水儿白衣都欢呼着簇拥过来。
叶四掐指算了算,凌剑秋这是将近三个月没回这怀雪山庄了,跟着去论剑的倒还好,没跟着去的都把自家庄主一日想上三遍的。
众人早就听说了蜀中论剑的事,新收来的弟子把凌剑秋在蜀中的表现说得天花乱坠、神乎其神,他们都心痒痒的想看这庄主如何威风。
但凌剑秋还是一袭白衣如故,而且回来就一个重磅消息。他抬手打起了车帘,对立面说了声:“请。”
庄内的弟子都伸长了脖子打算看这能让一代剑宗帮着打车帘的是何许人也,众人心底都在说:“不会是凌夫人?”
其实他们猜的倒也八九不离十。
就见一只雪白的手从车帘里伸出来,叶四踩着青云步飘然落地,看着像神仙一样。
但这叶四大家都见过,于是露出些失望的表情。
却没想到凌剑秋开口了:“日后待他如待我!”
“嘶”众弟子都抽一口冷气,心里开始嘀咕:“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在这议论纷纷的人群之后,是季长风比锅底还黑的脸。
所以这叶四注定还有些磨难……
☆、阴差又阳错
叶容弦像条被摔在了岸上的鱼,张大嘴喘着粗气。他那乌黑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了,柔顺地伏在肩头。过了好一会儿,那双桃花眼里的迷醉才慢慢被平日的清明代替。叶四伸手推了推凌剑秋的肩膀,有气无力道:“做完了就给我下来,这么沉,你想压死我?”
后者正趴在他身上,下巴抵在他锁骨之间,闻言轻笑道:“让我躺一会儿又怎么了。”凌剑秋的目光灼灼的,偏偏又那么深邃,像是沸腾的墨色海。
叶容弦觉得不好意思,扭头避开了,半晌才喃喃:“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凌剑秋听了,闷闷地笑……
一日叶四坐在前堂,正当他揉着腰感叹色是刮骨刀的时候,季长风走了进来。
叶容弦立马挺直了身子,如临大敌。
那季长风却没如同以往那样冷淡刻薄,而是拿出一张请帖,“给你的。”
叶四挑眉,心说这季长风是吃脏东西了不成,怎么还会亲自过来送东西?他迟疑地抬眼看季长风,见那人神色如常,也不做多想。帖子是蜀中发来的,内容还是老套——开门夸赞他医术如何高超,中间表示自己不幸得了重病,结尾才是正题:“还望莅临,定当酬谢。”
叶容弦合上帖子,虽然叹气但决定还是去走一趟。
……
凌剑秋坐在圈椅上,眉心拧了个疙瘩,“你何必走那么急?”
“这……人命关天的。”叶四斟酌着。
凌大庄主没多说什么,心里却忽然升起一丝失落。叶四的个性他很清楚,但一想到日后这个人也会说走就走,莫名不安。
叶回春的声音在脑中响了起来:“那小崽子终究只是半个江湖人。”
若有一天叶四要离开江湖,是不是也是像今天这样说走就走?
叶容弦看他出神的样子,忽然有些不忍,“又没有多少时间的,我马上回来。”
“阿弦,我问你,你愿不愿意离开这江湖?”凌剑秋说得平平淡淡,他的眼睛望着叶四,说不出里面是什么情感。
叶四没料到他会突然来那么一句,登时就愣住,半晌才点头:“如果有你在的话……”
“好……”凌剑秋一笑。
叶容弦心安了,抬头看着房梁,眼里有些期待,“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就去天目山——盖个草庐,过一辈子。”
“不用等那么一天了。”凌剑秋不理会叶四诧异的目光继续说,“等你从蜀中回来,我们就去天目山。”
叶容弦闻言笑了,开心得像个孩子,“好……”他过去抱住了凌剑秋,很坦荡的一个拥抱,不带一丝暧昧,说道:“你要等着。”
第二天,叶四驾着辆马车走了。他不知道那封请帖是季长风为了支开他而布下的陷阱,他更不知道自己期待的那一天竟然是那么遥远。
一辆马车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夏日炎炎,蜀中又多潮气,叶四拿着快手帕使劲擦着汗。他心说早知道就让凌剑秋派人来了,自己也不用弄得这么狼狈。
他虽然是要到蜀中去医治,但目的却是想打听关于青竹刀客武自成。这么长时间过去,叶容弦还是对于血煞刀的事情念念不忘,尤其是那个武字——恐怕他脑子里除了凌剑秋和医术就是这东西了。
叶四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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