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的可能,他的心就像落进了绞杀机,泛着冰冷的利刃削铁如泥,他的命就悬在那白刃之下,只需邵清明一个字乃至于一个眼神,他就立即坠落万劫不复的深渊。
只有掠夺到手,武装牢房囚笼,才能寻觅到那么零星的踏实。即使短暂,即使虚假,他也在所不惜。
他可以不理会他,可以不乐意和他说话,哪怕争吵都不施舍,没关系,他不在乎。他知道邵清明的软弱,明晰邵清明放不开对邵家的责任,仅此两样,他可以将邵清明困死,困到他们同归为止。
昨夜摔得粉碎的那个未送达的生日礼物,碎在了邵辉心底,他一声不吭,将残渣埋葬,可每一道伤口,都在完好无损的皮肉之下,看似正常,实则溃烂。
巨热的事物闯入那紧致销魂处,两人脑海俱是清明,无声的泪同有声的叹息一并跌落在尘埃里,蒸发或是消散,无人可知。
他们回不去了。
可,未来……又在哪里呢?
……
邵清明苏醒的时候,窗帘紧闭着,屋里一片昏黑,抬手不见五指。屋外有很响亮的雨声,滴滴答答,送来春日独有的低温,不似晴日里的凉中暖意丛生,而是真的冻人,类似于冬天的,却比冬天更潮湿而无孔不入一些。
水浇打在铁皮雨阳棚上的声音嘈杂而清脆,邵清明依稀记起前桌王涵意给他听过的白噪声录音,也差不多如此,纯自然的舒缓的,让人联想到天地的奥妙神奇,万籁静响,如窥永恒。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他居然还能背两句诗词抒发情感,真不知该不该笑着给自己鼓鼓掌了。
一觉睡得可不踏实,邵清明整晚都在扭曲且灰暗的梦厄中呼号奔跑,可没有人来救他,也没有人让他醒过来。他有时候梦到神情漠然无动于衷的邵宾鸿和卢馨泽,有时候梦到看他受苦而眼藏憎恶的元善,更多时候是梦见邵辉阴鸷狠辣的笑容,他说着刻意羞辱的话,律动着腰像打桩机一样动作着,那肉钉一下一下刺到他身体最深处,几乎将灵魂撞到窍外去。
邵清明铭记着昨晚现实里邵辉没入他体内极致时说的那句话,梦里也重复着不忘记,他说哥哥的身子好紧好软,肏一肏就熟透了,里面的构造似乎都不一样呢。
那是邵清明永不忘却的耻辱。
可自己听了之后如何呢?邵辉酸软着关节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愿意再深究。
房门被推开,沉重拖沓的脚步声传来,邵清明偏头,在门户大开的刺目光线勉强看见邵辉的身影,他端着碗筷和杯子,依次是清粥和消炎药。
他就眼睁睁看着邵辉行至床前,呼吸都不乱一下,后者见他醒来眸光一闪,也没讲话,只将碗筷放一边,先给他递药。
邵清明是准备发火的,可是咽喉处灼烧般的疼痛告诉他一切都是事实,是不可逆转的发生过的事实,说什么失望说什么羞恼说什么下不为例,都是假大空的东西。如此一遭,他所有都燃作一团死灰,还作何争辩呢?
“吃药。”邵辉也是聪明人,既然开了头就没想过若无其事地收尾,从今往后也不妄求什么兄友弟恭了,一切都强制着来。他跪上邵清明床沿,逼近他身边,如猎豹般盯着邵清明不作休,威胁道:“不吃药是觉得恢复好了,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闻言,邵清明深深看了邵辉一眼,在邵辉就要计划采用“强吻”喂药法时,邵清明徐徐爬起来捧过了水杯,乖乖用了药。
昨夜邵辉做得很蛮横,邵清明那处有轻微的撕伤,加之精神受挫,一夜间烧到了38.6°c。邵辉将半昏迷的人抱到社区门诊看了看,说是腿部受伤有点发炎,糊弄了医生开了药回来吃。
莽莽撞撞将人弄哭弄伤,弄得人惨兮兮的又舍不得,心急火燎地送人去疗养,好在没诱发先心病,算是没惹大事来。
那种情境,那种疼惜……邵辉不敢确定那答案是不是他怀疑的那个。他只知道,他以往惯用的理由如今更像是自欺欺人,他对邵清明的yù_wàng,旺盛得完全超乎他的预料,貌似比他对自己女朋友陈芬的还要热烈得多。至少,他没不管不顾地将自己女朋友给办了,却没头没脑地将哥哥拉到外面狠肏了一晚上。
可他对陈芬,和对邵清明,一开始不都是玩闹之心吗?是玩玩而已,所以无所谓挂着男女朋友的头衔,是玩玩而已,所以肆无忌惮地欺辱着,若说后者有那么一些目的性和认真,那也不该超过兄弟的范围。
邵辉看着邵清明瘦弱的手握着杯子,淡色的青筋一点点向胳膊蜿蜒,昭示着身体的赢弱不胜强风,不知怎的,就记起他在自己身下展露的娇媚天然,那时候的邵清明依旧是脆弱的,却比现在鲜活,是低谷中求生的不顾一切的美。
真正活过来了,反而恹恹困于俗世的模样。
“还有粥。”邵辉将碗端起,顺势坐下打算喂他,勺子舀了白粥送至他唇边,“味道还可以,怕你病了味淡,多放了盐。”
此时是下午四点多,中午来做饭的阿姨早就离开了,几样家常菜凉透了不能吃,只有邵辉特意吩咐熬煮的粥是热的。邵辉厨艺不精,也不打算随意糟蹋粮食,只将热的粥和一些剩下的青菜拌好了送来给邵辉吃,味道不算特别好,但也还过得去。
就是邵辉没醒,他也要叫人起来补充营养的。
邵清明垂眸看了看那碗里的“一清二白”,又默了半晌,才在僵持中妥协。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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