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不到回复总觉得不放心。”
他忙着给欧渝发消息,不知不觉地在中庭停下了脚步,阿诺德也跟着停了下来。他低着头看了欧洛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道:“我以为你会继续生气。”
欧洛愣了愣,抬头去看他。
“你以前不会这么快消气,我有些受宠若惊。”阿诺德和他对视,眼里有些笑意,又隐约有些担忧,“其实你多生一阵子气,我可能会好受一点。”
欧洛在人来人往的中庭里站着,被他那双蓝眼睛看得完全没脾气,只好像只被戳漏了气的气球,忿忿地用右手掐了左手一把,觉得自己真是太不争气了。
“……我没有消气啊。”他小声嘟囔着说,“只是被别的事吸引了注意力,你等着我以后跟你算账。”
“好,我等你。”阿诺德笑了笑,伸手揉揉他的脑袋,然后被欧洛啪地打掉了手。
欧洛警惕地抬头看他:“我还没有消气哦。”
阿诺德也不生气,任他瞪了几眼,这才慢慢地开口。
“那我们可以去吃饭了?”他说。
他三番两次催促欧洛去吃饭,因为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但欧洛好像被他提醒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时间,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我不是来找你吃饭的,有事要跟你说。”
他拉着阿诺德往外走,出了军部大楼的门,左右张望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宿舍。现在是下午上班时间,宿舍楼多半不会有人,比到处都可能出现人的指挥四部安全多了——对于他们要谈的事情来说。
欧洛刷卡开了门,先探头进去确认了加拉瓦不在,这才回头朝阿诺德招招手。
他们一前一后地进去,欧洛走在后面,确认外面没人后才把门关上。阿诺德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摆设,辨认出欧洛的座位,然后把外套搭在椅背上,等欧洛关好门走进来才开口。
“想谈什么?”
他倚着桌子问。
欧洛定了定神,抬眼认真地望向他:“关于以前的我。”
阿诺德点点头:“好,你说。”
“‘游隼’跟我说了以前的一些事,我……”欧洛顿了顿,看了他一眼,换了个角度继续道,“你知道我是怎么被选为它的驾驶员的吗?”
“我知道,”阿诺德说,“它告诉你了?原本是准备等你想清楚了再说的,没想到它先跟你说了。”
“那,斯莫利特的事情你也知道。”
“嗯。”阿诺德没有否认。
欧洛看着他,有点无处着力的无奈。阿诺德对所有事情都一概承认了,一点否认的意思都没有,他认真过头的发问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出力很大,却轻飘飘地什么也没打中。
“斯莫利特出事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开始接受‘奔狼’的适应训练了,甚至还研究了他的作战风格,虽然最后没有用上。”
“他之后就……一直住在那个病房里?”欧洛小声问。
“你经常去看他,我也陪你去过几次。”阿诺德避重就轻道,“你出事以后,我每个月都会替你去看望他,但没把这件事告诉塞拉女士。”
欧洛明白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斯莫利特和塞拉女士的交流完全依靠大脑连接,如果塞拉女士知道他的事,也就意味着斯莫利特也知道了。难怪塞拉女士对他的出现完全不意外,还毫无保留地将斯莫利特的观察记录给他看。
她根本不知道他已经不记得那些事了。
阿诺德要在近一年里做到这些,当然不可能很容易。他说得轻描淡写,欧洛却没理由地有些难过。
“你和欧渝瞒着我这些事,只是为了保守机密吗?”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怔了怔,随即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会,”阿诺德望着他,眼神里有些欧洛看不懂的东西,“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当时其实没想机密或者别的什么,只是觉得有选择的话,我想让你避开那些事。”
“自爆吗?”欧洛问。
“不,还有很多。”阿诺德轻轻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再告诉你的。”
“可是如果我接受手术,早晚会找回那些记忆的。”
“当然……你说得对,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始终不如自己亲眼目睹的残酷。”
阿诺德就那么望着他,欧洛从他的蓝眼睛里看到了很多,却始终没找到发自内心的快乐。
他往前半步,站到阿诺德面前,抬着头看他。
“是很不开心的经历吗?”
“确实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故事,也许比‘游隼’说的要难听很多。”
“可是我想知道。”
阿诺德深深看了他一眼。
“好,那我告诉你。”
他开了终端投影,把终端里存的一些照片整理一下,依次投影给欧洛看。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点了点日期最早的照片,语气里依稀有点笑意,“你那时看起来很小,也就比欧渝好一点,趴在‘游隼’的驾驶座上睡觉。”
照片里只有一个背影,被驾驶座高大的椅背遮住了大半,只能从侧面看到一小撮黑色发丝。欧洛看了看,对照片里的人是自己没什么实感,只觉得阿诺德的语气里,是几乎从未见过的怀念。
“第一次见面我们没怎么说话,你和欧渝一直在说悄悄话,连将军的讲话都没听进去,还被训了几句。后来再见面时大家都忙于训练,加上‘奔狼’的终端没有和‘游隼’、‘夜枭’连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你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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