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也顺心得紧,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少年的一阵朗笑活泛动听,似兵器相撞般激越,听得云宴心中触动,拍了拍叶倚岫的脑袋,一撩袍泽,转身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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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一月过去,制成复脉洗髓丹所需的各类奇珍异草也被云宴搜集得七七八八。这几十日里,云宴隔三差五便去极险之地寻药,叶倚岫不出几日便能明显感知云宴内力的损耗,又见他总不忘替自己打点好一切事物,擦身喂食这等小事也从不假借他人之手。到了后来,只见云宴回了落霞观就运功调息,直至下一次获得消息后出门采药。
半月之后,草药集齐,云宴与叶倚岫知会一声,派了门下一老实弟子照看,转身进了炼丹房。
云宴这一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叶倚岫日日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想着复仇,想着武功心法,想着云宴,想他与云宴到底何种羁绊纠葛,更是将自己与云宴一一代入进以往在市井里听过、看过的俗不可耐的野史话本里的故事,想得自己摇头发笑。末了又觉无甚意思,便长久地入定调息。
终一日,纯阳宫的各路道友们忽见天地大变,周身炁流走乱。登时调息的调息,念诀的念诀,一番手忙脚乱之后,就见论剑峰顶陡然一道金光乍现!
“这,这是……”
金虚子长老惊得舌桥不下,颤颤巍巍的苍老手指指不准那落霞观,“我纯阳宫……竟有如此绝世仙丹问世!”
此事闹得纯阳宫沸反盈天,一时惊讶有人,狂喜有人,亦有嫉视之辈。一夕之间,落霞观的门槛几乎被人踏破,却奈何云宴早已下了结界,以防不耻之徒叨扰自己炼丹。
沸沸扬扬的传闻不出几日就进了叶倚岫的耳朵,想来是复脉洗髓丹已成。叶倚岫摇头喷笑,半是钦佩半是自嘲地感叹道,云宴啊云宴,真是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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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云宴耗费多日终于炼成复脉洗髓丹后,已是内力尽损,足足在炼丹房内调息数十个时辰才堪堪回转。
拿着复脉洗髓丹进入叶倚岫房内,挥退弟子,云宴将一只鎏金匣内的丹药呈给少年看。
叶倚岫盯着那不凡的药丸,眼神波光流转。
“复脉洗髓丹——百闻不如一见。云宴,你可真是能耐。”
能凭一己之力炼就这般稀世灵丹,云宴不仅有着超凡的炼丹之术,叶倚岫想,恐怕他的功力亦超出自己所想,这样的身手、修为和功法,放眼天下,合该也找不出第二人来。
云宴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禁欲俊逸的脸上却透着一丝疲惫之态。他手掌翻覆,那颗流光溢彩的复脉洗髓丹便乍现金光,骤然腾空而起,云宴将手掌绷紧,隔空徐徐一推,丹药弹指间落入叶倚岫微张的口中。
“服下后,不仅可重塑凡胎,更有洗髓伐经之效。”
药丸转瞬间在口中化开,顺着食道淌入腹中,药丸破开后,更有一股带有恢弘力量的气体流经全身上下,所过之处一一打通体内奇经八脉,这般舒畅之感令叶倚岫几欲□□出声。
没承想,下一瞬,身体撕裂般的剧痛仿若将他从九天之境摔落至地底火狱!叶倚岫“啊”的一声沉闷低吼,一张小脸瞬时煞白。
“忍住!”云宴略施了一招,微微稳住叶倚岫的身子,“常人难以忍受重塑肉身并骨骼之痛。你且忍住,约莫半个时辰便可,我在这助你。”
言讫,又稳稳地渡了几成内力与叶倚岫。
待生生熬过这小半个时辰后,叶倚岫只觉像是死了千回百回,却是比落入十八层地狱更要痛苦万分。
又见他低低笑了,发丝尽数被汗液浸透,惨白的脸更衬得一双乌黑清眸熠熠生辉,疼痛使他神采奕奕,畅快地直想冲出门去,对着万千河山大吼几声!
云宴见少年剧痛过去,逐渐好转,心中大石这才落地,伸手要去探他脉搏,却被人一抬手挥开。叶倚岫盯着自己下意识做出的动作,内心狂喜不已,掀被下床,像个初学走路的孩童一般,跌跌撞撞地在房内来回走动。
四肢健全,头脑清醒,丹田满盈——这样一副敏捷活泛、朝气蓬勃的模样,叶倚岫满意得紧,这副身子虽数月未曾活动,却俨然比自己全盛时期更要轻盈灵活。
“真不愧是世间罕见的灵丹!”叶倚岫喟叹,心中对云宴存了几分感激之情。
休息了一阵,叶倚岫便默念心法,伸手在空中不断探寻。不过眨眼间,一枚小巧玲珑的球状香囊便缓缓浮现。
叶倚岫一把攥紧,捏在手中观赏把玩。云宴上前一看,只见这只香囊以鎏金所铸,纯银点缀,由两只透雕山水花鸟纹饰的镂空半球组成,打开球体中央的子母扣,下半球内有一精致机环,与盛放草药的香盂相连。
“这便是阙云炉。”云宴喃喃。
叶倚岫得意非常,向云宴借了真火点燃阙云炉内的香盂,顷刻便有徐徐香烟冉起,半空中可见缕缕烟雾浮移。两人立时盘膝调息,一面运转内力,一面将阙云炉内醇厚绵长的香气吸入体内。不过运转了两个小周天后,便觉内力回满,丹田充盈。
几日后,待叶倚岫已能活动自如时,便持着云宴贴身的雪名剑出了落霞观,来到论剑峰之上日夜不休地苦练剑法。只见他将轻剑问水决的数十着剑法简化做利落的、堪比雷霆杀机的玄妙剑招,又经他推衍,腾挪跳跃、飞踏萤蹿间,一招一式犀利无比,变化繁复莫测。
纷纷大雪中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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