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多从那金笼子里出去走一走了……郭威一想到他上次看到玄炜全身浮肿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的样子便湿了眼眶,赶忙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秋个风不小,天干主意别走水咯。”
东北的大米种得像模像样,西边种的树也是如此。如今黄河一带被破坏的程度远没后世那般严重,种下去的树只要悉心栽培就基本上都能成活。
黄河两岸的居民也都知道若是黄河闹了灾他们会是什么下场,所以就算官府不挂“敢砍树就埋人”的告示也没人去打那些绿油油的树苗主意。不但没有人来破坏树苗,反倒是人人都对哪些树苗呵护得比亲儿子都上心。
收到消息的玄炜确实是很高兴,立马打包收拾好坐着镶了金边的轮椅上了船。
“让我走走嘛,就走一会儿。我又不是腿折了,干嘛非得一天天坐在轮椅上不下地……”玄炜撑着拐杖在行驶的十分平稳的甲板上走着,一旁的容若紧跟着玄炜生怕玄炜站不住跌坐在地上。
“慢慢锻炼也得有个度不是?听话,赶紧回去,要不然晚上没故事听。”容若现在就得将玄炜当成小孩子哄,一听没故事听了,玄炜也就乖乖地跟着容若回了船舱。
玄炜才走了几步就浑身大汗淋漓,容若蹲下身子为玄炜捏着小腿。“容若,我究竟还有多长时间的活头?别瞒着我了,让我心中有个底儿好不?我是不是快死了……”玄炜不再故作坚强以后的虚弱样子让容若看得直揪心。
“脉象只是一部分,毕竟事在人为。你若好好休养少折腾一些,撑个一年不成问题。”玄炜一听容若的话便明白了,他这是满打满算就一年了。要不然按照容若什么都按最坏结果打算的性子,几个月的活头都是有可能的。
一年时间只是保证他喘着气儿,但有质量甚至是有尊严地活着就是不太可能了。与其到时候难受的死,倒是不如……
容若从玄炜眼神中看到流露出来的一丝请求便迅速猜到了玄炜的想法,这种轻生的想法可要不得。“你可别瞎胡闹!咱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什么坎儿没遇到过?”
“太难受了……要不咱们北上完了就南下罢。反正就一年时候了,看看老天爷能不能提前收了我……和父皇母后和谅儿说说……”玄炜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容若都要将耳朵凑到玄炜的唇边才能听得清。
“今晚要听苏妲己的,嗯,就是那个狐狸的故事……”玄炜说罢便没了声音,若不是容若的耳朵还能感受得到玄炜的呼吸,容若的心都要被玄炜给吓出来了。“好端端的怎么要听起来志怪了……真是,唉……”
容若听玄炜的呼吸稍稍均匀以后略微放下了一些心,在为玄炜盖好薄被以后握着玄炜的手躺了下去。这几日玄炜总是半夜惊醒,刚刚他一睡着再睁眼睛人就跑甲板上去了,这回他拉着玄炜的手,看这家伙还往哪儿跑!
这家伙先前那番话绝对是报复自己前些天吓唬他,也来一出要自尽的戏。他们每一世都莫名其妙穿越,但自尽以后可就不好说了。都说阎王爷不收自尽的人,若是成了孤魂野鬼……
容若想想就将自己的念头掐灭,改想晚上该怎么给玄炜讲苏妲己的事情。他们如今已经离东北不远了,想必睡一觉就能到了。
“嗯嗯……香!”玄炜尝着久违的“东北大米”连连说着好吃。前几日玄炜一顿饭只能吃小半碗,如今直接吃掉大半碗。“这米有名字么?”
刚研究出来哪有正经的名字……看太上皇的意思是要为这米赐名了。
“就叫长粒儿香罢。颗粒长,吃着香!”这个名字是多么的接地气,在场之人除了容若还以为玄炜会起个什么高雅的名字呢。“这个名字好,雅俗共赏。”知道玄炜肚子里的墨水究竟是个什么德行的容若赶忙接过玄炜的话头,替玄炜打着圆场。
不愧是太上皇宠信的侯爷,这圆场替太上皇打得……
“高句丽那边怎么样了?这大米也拿过去给他们种种,算算种出够他们吃的需要用多少壮丁。余下的……都让他们到这边来种。”都说饱暖思淫.欲,这吃饱了饭才能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闲出种地的双手了才能去做其他的事情,比如说出去赚银子。
“这事儿不着急,等我回去和皇上商量商量……”玄炜上一句说完才想起来他已经退位了,如今的皇帝是他的弟弟了。如今他说这话算是变相插手朝政了,得回去和杨谅商量商量才行。
周围的朝臣心照不宣地撇了撇嘴,太上皇都这样了皇上还能不答应么?哪怕皇上不答应,太上皇打个喷嚏之后皇上就答应了。
玄炜去东北一是看看新培育出来的大米,二来是看看原主儿时好得同穿一条裤子的郭威。如今他和容若不知道那天就要走了,这原主只能让他继续看着了,让他看着玄炜也能走得安心。
“容若你说咱们过年的时候还能回去么?”玄炜在东北带了两晚便再次启程了,这次他要顺着运河一直走到头,将运河走完整了再回去。先前答应杨谅要过年前回去,算算日子着实有些紧张。
容若瞧着地图也在估摸着,不过想来想去还是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照着去东北的速度来看应该能赶回去。”
“能有什么意外,你可别吓唬我,我可是怕了你那张乌鸦嘴了……”玄炜顺着胸口一副吓到了样子,容若哼了一声将地图扔到了桌子上。“彼此彼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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