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青言语不能,满脸只剩瞪愕。
李霄云没有看他,只平静温柔地说:“冶哥明晚要出席一场慈善典礼,如果你想要明天出门‘透气’的机会,最好在明天之前让冶哥同意。”
……
中华怀源基金会是支持中国贫困地区儿童教育和医疗工作的公募基金会,成立迄今已经有十几年历史,影响力和号召力都不容小觑。
今年基金会的慈善晚宴选在x城举办,逾百企业以及诸多文化、体育和演艺界名人都受邀到场。
没有在采访区多作逗留的戎冶带着男助理进入了主会场各自入席。他的座位被安排在a3桌,已经有一位相熟的集团老总在桌上了,两人亲热地寒暄了几句,桌上另外两位也都是x城的企业家,几人少不得互相说些客气的场面话。
戎冶坐下来一环顾,就看到这次代表成海门出席的成则衷正坐在隔壁一桌,并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注视,目光稍转对他轻轻一提嘴角。
戎冶心间生出柔软,递过去一个“可惜”的眼神。
“戎老弟,这次怎幺没见李特助?”戎冶旁边那位问道。
“哦,”戎冶笑了笑,“她去办其他事了。”——他允了陆时青今日外出,又本来就觉得今晚若是李霄云跟在身边恐怕会有不方便,李霄云便毛遂自荐说不如让她和陆时青一起走走逛逛散散心,戎冶同意了,又指了两个保镖跟着,让陆、李二人在他到家前回家就可以。
问起李霄云的老总闻言点头道:“这样。”语气里透着点惋惜似的。
不一会儿又陆续来了两位同席的商界人士,桌上看起来更热闹了。
不过几分钟之后,戎冶就不明显地撇下了嘴角,心中暗骂安排宾客坐席的负责人傻x。
“krus也可以。”靳哲脸上笑容一团和气,伸手与诸人一一相握,最后笑眯眯拍拍戎冶肩膀,道:“戎董嘛,老相识了。”然后就在戎冶身边那个仅剩的空位上坐下了。
几人听这年轻人是港城kup的代表又姓靳,知他身份必然不寻常,也都是和善热情地回应着。
不过被拍了肩膀的戎冶脸上并没有什幺好友相逢的欣愉,靳哲笑笑,偏着头身子稍倾过去一点低声道:“戎冶,就算好友没得做,泛泛之交总算得吧,你也真是不给我留情面啊——讲真的,我还是觉得很可惜的。”
“你跟我换个身份,不见得会比我客气。”戎冶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
靳哲目光找到成则衷,赞同地扬扬眉毛:“也是。”
——但其实说到底双方都并非绝情之人,否则也不会还留着对方的联系方式,只可惜这一点两人彼此都不知道。
x城商会会长在台上致过辞之后又是基金会主席讲话,终于快到讲完,靳哲实在已经听得无聊,端起酒润了润口,视线忍不住又飘到了成则衷那里去。
成则衷原本一副专心聆听的样子,看着演讲人视线都没有偏动一度,但大抵是靳哲的目光太明目张胆,等到表演嘉宾上场,成则衷原本微侧的脸终于转了回来,亦回望他。
靳哲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一刻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气息。
——台上华美灯光一样地映在所有人眼睛里,但当汇聚于成则衷的双眸时,却一下子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就像亿万银河都尽收他眼中,多情如许,任谁望上一眼,都会在刹那蘧然失语;有时那眼又似隼目,似兽瞳,似正出鞘的利剑——他专注凝望,便像从未失手的猎人……无声道出在劫难逃的真正含义。
靳哲不加掩饰地深深看着,饮下的美酒都变得无味——成则衷让周遭的一切都如此黯然失色,时空的流动仿佛都因他变慢。
成则衷端起了酒杯向靳哲轻抬示意,不疾不徐地移樽就唇。然后他微敛起眸子,下巴微抬,含于口中的酒液便入了喉。
他嘴角渐弯,虽在笑,双眸却深不见底,目光只在靳哲身上静静留驻了两秒就收了回去,靳哲却觉得自己已在时光中辗转万年,仍痴望不醒。
靳哲想,若临死前最后一眼是他此刻所见,就算现在叫他就地长眠,亦无不可——他眼前是他所知的这世上最甘美的致命毒药,而他早已欲罢不能。
若是可以,他愿将此毒一饮而尽,涓滴不剩。
管他什幺理智昏聩,要他什幺长命百岁!若能教成则衷爱上自己——所以纵使靳哲深知眼下戏梦贪欢只如镜中花水中月,也仍执迷不悟——他甘愿入他指掌之中,义无反顾。
靳哲迷恋地又多看了几秒,这才唇边噙着暂时餍足的笑意将头转了回来,余光却瞥见戎冶也正望着成则衷的方向,不知是否他乍然产生的错觉,只觉得戎冶眼中渴慕竟不比他少半分!
但当他侧脸想要细看时,戎冶的视线却已经在台上了。
拍卖分了三轮,中间穿插着表演、互动和简短的访谈,时间过得倒也不慢。
因为拍品里没有戎冶特别感兴趣的,他也没有多认真地举过几次牌子,反正拍卖过后还有捐款环节,靳哲等的也是后面那个环节,倒是第三轮拍卖名家字画的时候,成则衷跟人竞拍起了一副已故当代国画大师的山水横轴,叫了好几轮价最终以八位数拿下了。
也就是在叫价期间,靳哲终于确认了自己之前并没有错看。
拍品落锤成交,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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