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贺说完之后朝如侯使了个眼色,那如侯在来的路上已经和张贺筹划过了,此刻心领神会,上前对准赵顺就是一刀,那新鲜滚烫的人血泼洒了出来,吓得卫伉赶紧躲开。
“你还真说杀就杀啊?”卫伉抱怨道,“我还以为你要将此人送交廷尉。”
张贺压低声音回答:“非常时刻,需要立威,事后我再一并向陛下请罪。”
新砍下来的人头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北军其他原本还不想听从张贺命令的,都惊吓得闭嘴遵命了。
在护军使者任安的调配下,北军剩余的两万士兵,在张贺、卫伉的带领下,一路朝着长安城而来。
而此时在长安城内,张安世正在偷偷潜入光禄勋官署。
他先前回到张府安置好了母亲和家人,折返回北宫和刘据汇合。当张安世过来武库的时候,太子的几个门客正在激烈地争论,因为他们听说光禄勋韩说一回到长安就闭门不出,疑似避祸。
刘据觉得韩说刚被他们警告过,回到长安心里也应有点数,不至于像缩头乌龟那样躲藏起来,任由自己的光禄勋所辖卫士全部落入江充的掌控之中。
石德却认为,韩说虽然是从大将军的校尉起家军功封侯,但韩家和卫家关系并不亲近,自从卫青去世之后,韩说也久未上门走动,他就算顾念也不剩下多少旧情了,说不定还更倾向于江充一党。
魏姚反对这个猜测,他觉得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光禄勋是要负责的,再明哲保身也不至于玩消失,说不定是发生了什么,让韩说无法再出来号令卫士。
于是张安世自告奋勇表示要去韩说府上打探消息。
因为长安城的卫士都被刘据和江充两边的人调遣走了,所以韩说所在的官署门口静悄悄的,大门紧闭,连个守卫都没有。
张安世从一侧翻墙入内,穿花拂柳,熟门熟路地来到韩增的居所——韩增和他的哥哥颇有些交情,所以张安世多次来此拜访过韩增。
他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朝房间里打量,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却吓了一跳。
原来韩增被人五花大绑在一棵柱子上,旁边有两个拿刀的壮汉,坐在一旁打盹,看守着韩增。
原来光禄勋父子不曾出现,却是被人绑住了吗?张安世这般揣度着,冲着太子给他带来的两个高手略微点了点头,是动手的意思。
那两个高手会意,一左一右破窗而入,很快将两个反应过来想要拿刀砍过来的壮汉打晕,然后将韩增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光禄勋现在何处?”张安世问道,“长安城现在乱了套,你爹不出现,江充简直为非作歹了。”
“呸,江充那小人,我们便是着了他的道。”韩增愤道,“家父也被关了起来,你且随我来。”
张安世这边跟着韩增去解决韩说,详情不叙,却说刘据这边,江充带着骑兵开始发起了最后的冲击,已经有两层垒起的沙包矮墙被冲垮。
江充命人从少府搬来了建筑用的木板,铺在壕沟上,让士兵可以冲过来,两边箭矢如流星般互相招呼着,眼看最后一道工事也要被突破。
“殿下你先退后,万一防线被冲破,这里有我和兄弟们挡着,您快点离开吧。”张光手里提着长剑,一只胳膊在刚才的对战中被砍中数刀,正在流血不止,肩头上也中了一支箭矢,还未来得及拔掉就要应付胡骑的下一轮冲击,整个人看起来颇为悲壮。
刘据虽然被众人簇拥着保护了起来,但是他弯弓搭箭,用高超的箭术对付匈奴人,此时一边拉弓不停一边说道:“我岂能丢下你们先行逃命?”
“殿下,形势危急。”石德劝道。
“无妨,我已经让霍光先行带史良娣他们出城,母后在未央宫,江充乱党一时间还不敢去冲击皇宫。”刘据回答,“张贺还未回来,我们再坚持守住阵地,现在还不能退,武库若是丢了,接下来就会迅速溃败。”
张光咬了咬牙,甩了甩流到眼睛里的汗:“那我就死战到底。”
魏姚是文官,此时负责后勤,在武库里清点武器,将能用的送到前线。此时听得他在众人身后惊喜的声音传来:“殿下,武库里发现了两箱还未使用的震天雷。”
刘据眯起眼睛打量着不远处逼近的胡骑,还有跟在他们身后的期门、羽林两支精锐部队,叹息道:“期门、羽林都是我舅舅年轻时打造出来的精兵,延续到现在,只是被江充伪造陛下的旨意进行蒙骗,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使用震天雷这种杀伤力极大的武器,和自己人自相残杀。”
“可尽量减少和汉军的正面冲突。”魏姚说道,“但匈奴人是为了报复大汉而来,殿下可以命人先扔两颗震天雷去威慑胡骑。”
刘据点头同意了,随着两声爆炸声响起,在最后一道壕沟面前,火花四溅,刘据又命人迅速在壕沟里扔易燃物,很快最后第二道防线成了熊熊燃烧的火墙。
在炙热的火舌的威胁下,还未被炸伤的胡骑先头兵纷纷后退,一时间两边陷入了僵持。
正骑马进入长安城的张贺一进城门不久就听到了连着两声爆炸声从北宫方向传来,他的心顿时揪了起来,不知道刘据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否安好。
“全速前进。”张贺下令。
北军很快来到了位于北阙甲第和北宫、未央宫三处交界的大街上,昔日王侯繁华之地,如今成了一个血与火的狭长型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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