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反而像积压和什么似的更加闷得慌,脑袋也痛,好在尚能忍受。
卞青勒在他脖子上的手突然一使劲,他仓皇地抬起头,“喀嚓”一声,微笑着的琉克和月,惊愕地半张开嘴的雷姆,就此定格。
徐偏看着数码相机上的预览,撇了撇嘴——跟他们还真是……不谐调。
比赛九点正开始,轮到第十二号上场时已是十点半。
音乐先起,台下果然一片赞叹。
恶作剧一般将死亡笔记扔到人间的琉克认识了月,拉开了人类假借死神之手惩戒人类的序幕。
雷姆为了追随琉克也来到人间,默默守在他身旁。
误会打击,计谋陷阱,雷姆远远地看着琉克——你,爱的是夜神月吗?
上场,下场,换场,黑色的琉克和白色的雷姆,两个同样优秀的人类穿插其中。l傲然独立——我知道它们的存在,全部毁掉。
月冷冷一笑——我奉陪到底。
后台,正在准备下一幕的卞青看了看台上演得正欢的张季宁和孔苏,转过头时发现徐偏闭着眼,单手按在额头上。
“不舒服?”卞青拉了拉他,用嘴形询问。
徐偏抬起头,双眼发红,化了浓妆的脸上渗出了汗珠,吓得卞青眼皮一跳,“你怎么了?”
“……”徐偏不说话,径直摇头。
卞青还想问,刘芊从后面推着他俩上台。
卞青有些不高兴了横了她一眼——没看见你弟不舒服吗?
刘芊还以凶狠而彪悍的一记——这时候了再不舒服也得上!
渐渐地接近尾声,月惩罚天下,l穷追不舍。
两只死神以互相不知道的方式关心着对方,安静地爱。
浑然不知危险。
雷姆以为琉克会为了月牺牲,不得不先一步展开自己的笔记,写下l的真名。
夜神月半隐在黑暗中,森森地笑了——最后,也还是我赢。
“如果我消失,你会怎么样?”
“别忘了,死神也会死。”
只要心存私心。
知道他为我惊慌,为我心伤,我想,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后,当那一抹白影摔倒在舞台正中央时,卞青分明看得清楚,徐偏脸上的痛苦,不是装的。
“徐偏!”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是他的本名,而不是雷姆。
卞青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抱住他,视线里是一张被汗水冲掉戏妆的脸,呼吸一滞,痛及胸腔。
徐偏微张着嘴,吐出来的气很重,很热,半闭半睁的眼里已经没有多少意识。
但他看见了卞青,看见了他的惊恐。
想说你这次演得最好,比上次比赛时还好,喉结上下动了动,喉咙里发出砂纸磨过的声音,无法辨认。
这时孔苏等人也发现了情况不对,纷纷涌上台,跟在后面的还有几个工作人员。
一时间场面混乱。
徐偏混混噩噩地感觉自己被人七手八脚地抬了起来,在移动。
卞青一直都在身旁,没有离开。
这就够了,他努力地想笑,脸部肌肉抽了抽,闭上了双眼。
20
“胡来,酒精过敏外加中暑还上台比赛,简直胡来!”
以上的话,一般都出自语言贫乏的医生之口,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会场设置的临时医务室里,刘芊社团的人或坐或站或蹲霸占了整间房。
屋子正中间,徐偏打着吊瓶,躺在一张单人折叠床上。
“输液只能保证缓解他的过敏和中暑症状,他中暑后时间拖太长,身子虚,要好好调节。”
卞青在旁边老老实实听着,又是点头又是哈腰。
刘芊恨了他一眼——都是你的错,大热天带着我弟到处跑。
卞青一缩脖子——姐姐我错了。
徐偏早就清醒过来,打上吊瓶后渐渐也不再觉得难受,只是嗓子哑了,没法说话。
张季宁和孔苏一人一只手放在他肩上,两只大象和阿静也一脸担忧地站在床前。
徐偏笑了笑,意思让他们别担心,视线则自动穿过人墙去找卞青。
接受完医生教育的卞青一回头,正好看见徐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摸了摸鼻子,挨过去,“那个,医生说你中暑了。”
徐偏恍然,原来是这样,难怪会头痛发晕,以前没有中过暑,没经验。
卞青别别扭扭地想道歉,却发现众人的眼光都颇有兴趣地集中在自己这边,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
脸慢慢地红起来,嘴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说啥。
刘芊看在眼里,带头往外走,“都出去吧,挤在这里干什么,出去听评分,后面还有好几队的表演。”说完指着卞青,“你,留下来照顾我弟,好好赎罪!”
卞青三叩九谢地领了命,待张季宁等人都晃出门后,拉了张椅子坐在徐偏旁边。
“都是我,土包子没见过市面非要去瞎逛,害你中暑了。”卞青有点不敢直视徐偏,只有抓着头发反省。
徐偏微笑着摇头。
卞青挫败感剧增,“我就知道你会摇头,就从没见过你发脾气……算了算了,我欠你一次,以后记得找我讨。”
徐偏一听,没打吊瓶的手扯了扯他,示意他凑近点。
卞青把耳朵贴着徐偏的嘴,很艰难地辨认他沙哑又低沉的声音。
温热的气流吹在耳侧,痒得闹心。
徐偏说的是,去看我妈的时候买一束白玫瑰送她就行。
卞青一转头,“就这个?”
两个人之间距离本来只有两三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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