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梁慎回过头蓦然对上了一张笑脸,不由得愣住了。
眼前的人居然是他有且唯一一个,谈了半个月就掰了的初恋男友。
李川坐在吧台和他碰了一下杯,脸上展开明朗的笑容:“没想到这么巧能在这遇到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了?”
“也就那样吧,读了管理,现在偶尔会帮家里做事。你呢?后来有说服你爸,考上音乐学院吗?”梁慎轻抿酒杯,挑眉打量眼前的人。
外貌和记忆中区别不大,不过比以前成熟沉稳了,艺术生莫名其妙自带的傲气收敛了不少,当然,还是挺帅的,自己当初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现在回想,这所谓的初恋就跟过家家似的,至少他没听过哪对儿会因为谁上谁下的问题吵架吵到分手。仔细琢磨更像是两个被青春荷尔蒙控制的少年用恋爱的名义行约炮之事,最后体位问题没谈拢,崩了。
李川挥挥手:“哎别提了,我跟你说啊,当时是这样的……”
久别重逢,两人的态度都很大方,梁慎和他回忆青春,互挖黑历史吐槽对方,时间仿佛回到了那段年少时光,心情颇为愉快。
不知不觉喝了不少,他放下酒杯说去趟厕所。在厕所里放水完毕,从原路返回时,他抬头向前面漫不经心的一瞥,然后脚步就倏然定住了。
——季竞玺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两腿交叠闲适地背倚着墙壁抽烟,浅笑着和身边一个年轻貌美的男子交谈,两人离得很近,交头接耳的姿态在黯淡的灯光下暧昧缱绻,落在旁人眼中当真是极为相称的一对。
季大公子的枕边,果然从不缺人。
梁慎面无表情地站着看他们。
季竞玺有所感应,犹带笑痕的眸子轻扫过来,随即掠过一丝惊讶,而后就那样一边抽烟一边笑睨着他不动。他双眼眯起,嘴里喷出的烟雾模糊了英俊的面容,光影重叠中犹如一抹亦邪亦正的魅影,令人难以捉摸。
他身旁的男人注意到异样,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梁慎。
成为视线焦点的梁慎气势有增无减,他轻嗤一声,抬起脚,目不斜视地从他们眼前走过去,全程双手插袋,步姿装逼又放荡。
他本就外形不错,加上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骚气顺滑的丝质衬衫和合身的深色休闲裤将养眼的身材线条展露无遗,没走出他们几步,就有一个大胆的男孩走上前勾住他的手臂嗲声问:“哥哥,一个人来吗?带我一起玩呗?”
梁慎立刻嫌弃地甩开他的手:“自个儿玩去,我不是一个人,”不客气地扫视了他一眼,又加上一句,“而且我也不找零。”
他摆脱掉男孩就径自走了,没有发现站在身后的季竞玺在听见他最后一句话时,脸上一瞬间笑意全消。
身旁的位置有人入座,李川转过头,微愣,疑惑地问:“你怎么了?上个厕所回来人都不对劲了?”
梁慎的神情明显地消沉,眼角隐约有点红。
他听了李川的疑问后眨了眨眼,像才意识到似的皱起眉头,然后喝了一口酒嗤道:“没事,刚被一个傻逼气到了,这酒吧真是牛鬼神蛇什么玩意儿都有。”
“跟人吵架了?”李川感叹似的失笑,忽然亲昵地伸手过去揉他头发:“你啊,还是和高中时一样,脾气一点也没变。”
梁慎怔住,还没来得及感受头部的触感,手臂就突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攥住,紧接着猛地被人从座位上拽了起来——他愕然抬头,对上了面色阴沉的季竞玺。
“你……”
“跟我出去。”
季竞玺紧扣着他的手腕,用不容抗拒的力度将他扯走。
一旁状况外的李川呆住了,梁慎被扯得向前踉跄了两步,使劲挣扎着怒吼:“姓季的你他妈发什么神经!放开我!”
“放开我!你没听见吗!”
手腕被强而有力地钳制着无法挣脱,眼看就要被迫地跟他走,许多复杂的情绪刹那间涌上心头,这一刻梁慎突然爆发了一股蛰伏多时的怒火。
他抄起桌面的高脚杯,“啪嚓”一声用力敲向桌沿,举起尖锐破碎的杯口对着季竞玺冷声说:
“放开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季竞玺总算停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森冷对峙的眼神,又看着那个碎了一半正威胁着自己的玻璃杯,忽然意义不明“呵”地轻笑了一下。
——他倏地抓住他的手,将杯口往自己的喉咙逼近了几分,神色阴冷地盯着他的眼睛说:“来,扎进去。”
闪着寒光的玻璃尖角还有不到一厘米就刺中凸起的喉结。
并在逐渐逼近。
梁慎骇然瞪大眼,手下意识往回缩。
季竞玺却稳稳攥住他的手不让他后退,不带表情的面容俊美得瘆人,第二次命令道:“扎。”
尖锐的玻璃碎片被两股力量拉锯,在颈部危险地细微晃动,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刺穿脆弱的咽喉。
季竞玺冷眼盯着他,目光没有一丝动摇。
不管是不是一场心理博弈,梁慎此刻完全被他的气场震慑住了,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发软。
“你没有机会了。”
一个手刀利落地劈下来,梁慎手腕吃痛反射性松开了玻璃杯,改而被人用手抓着向前走。
半个酒吧的人都在看着他们,梁慎放弃挣扎似地被他拉着走。在临走之前,季竞玺从眼角瞥了李川一眼。
呆坐着的李川目送他们离去的身影,回想起刚才那个眼神,一股凉气从背脊窜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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