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紧张得瑟瑟发抖。楼下喧哗的声音越来越大。可以听得出那些警察似乎在找什么人,几个房东自然不允许他们随意进来搜查,两方争执激烈。男人顺手拿起衣钩上的浴巾,将何沐风的手脚绑起来,嘴上又被塞进了一块小毛巾,看得出来他的手法十分老练,何沐风像一颗大粽子似的被扔到床上。男人随即关上灯,半跪在床上,一手压制住何沐风,安静地听楼下的动静。
何沐风心脏扑扑直跳,只希望那些警察能冲上来,又担心这个男人会情急之下杀自己灭口。但是如果警察没有冲上来。这个男人避过风头之后同样会杀了自己。自己平时很少和别人来往,被杀后也许尸体很久才会被发现。到时候电视和报纸上肯定会写“单身青年莫名被杀,尸体腐烂多日才被发觉”。自己的邻居和同事接受采访的时候一定会惋惜地说:他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也不喜欢出门,更不和别人结仇,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可惜。自己被害,最伤心的还是爸妈,何沐风想到自己平时除了惹父母生气,连一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打过,心里懊恼得要死。
他正胡思乱想着,外面争吵声渐渐消失,最后那些警察竟然开车走人了。何沐风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
男人听到警车开走,松了口气。他站起身,拉开窗帘,将窗户打开一条缝,专注地望着远方。这一片地方楼房众多,都是出租给外来打工人员的。此时夜已深,月光下无数的窗户黑漆漆犹如野兽的巨口。
男人眯着眼看了一会儿,重新关窗户,拉紧窗帘。他打开床头灯去看何沐风,倒吓了一跳,何沐风满脸都是泪痕,身体因为痛苦和害怕剧烈地发抖。
男人鄙夷地“啧”了一声,把他口中的毛巾掏出来,轻蔑道:“怎么吓成这样子?你是男人吗?”
何沐风把脸埋在被子里,全身缩成一团,偶尔发出一两声呜咽。男人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又把他手上捆绑的浴巾解开,说:“我不会杀你的,不过你不要乱跑,也不要乱叫。知道吗?”
何沐风吭哧吭哧地抽泣着,畏缩地点头。男人放心地站起来,走出卧室,到客厅里打电话,声音压得非常低。何沐风慢慢从棉被里抬起头,他刚才的害怕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装出来的,否则那男人也不至于放松警惕。何沐风想顺着窗户爬下去,不过这里是七楼,就算把床单撕成手指细的绳子也很难接到地面。
男人在电话里似乎在和别人低声争吵,他有些烦躁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不时看何沐风一眼。何沐风只好维持着趴在床上的姿势。一只手悄悄摸到衣服口袋里,手机居然没有被搜走。何沐风心中大喜,同时觉得这个笨贼实在是不够专业。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拨了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想也知道爸妈这时候早就睡了。何沐风这才拨打了110,他把手机压在耳朵下面,同时伸长手悄悄地卧室门半掩住。男人背对着卧室低声讲话,暂时不再关注何沐风了。
电话很快接通了,何沐风用极快地语速讲把自己的住址和遇到劫匪的事情讲了一遍,他的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对方自然没听清,而是耐心地让他再讲一遍,何沐风急的满头大汗,正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打开了,男人眼神冰冷地走进来。何沐风吓得一哆嗦,僵硬地对电话讲:“妈,我在这里挺好的呵呵,这么晚了您别打电话了,早点睡。”然后迫不及待地挂断电话。男人劈手把电话夺过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看着何沐风,眼神中充满了危险的信号,何沐风一瞬间想到了在电视上看到的准备猎杀食物的猎豹的眼睛。巨大的恐惧笼罩住何沐风,他在濒死的时候忽然爆发出无尽的力量,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在男人脸上,男人轻巧地避开,何沐风跳起来,一脚踢在男人□,这回男人没来得及避开,半跪在地上,吸了口冷气。
何沐风跳下床在卧室里抓起任何坚硬的东西朝男人狠狠砸过去。男人一边避开袭击,一边伸手试图去抓他。两人在狭窄的卧室里展开激烈的打斗。本来凭何沐风的身手,是绝对打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的,不过他在对死亡的恐惧中激起了强大的力量,男人的头上被砸出几道血痕,依然没能抓住何沐风。
卧室里满地狼藉犹如台风过境,何沐风紧紧靠着窗台,手里拿着半截灯管,上面露出白森森的玻璃碴。何沐风此时已经濒临疯狂,他高声吼:“来啊!杂种!”
男人随手擦掉额头上的血,用脚关上卧室门,刚才他只是想抓住何沐风,所以没有还手,而现在他彻底被激怒了。何沐风显然也明白自己很难从他手里逃掉了。
何沐风抄起灯管直刺入男人的咽喉,被男人凭空伸手抓住,灯管被狠狠扔在角落里发出巨响,碎玻璃飞溅。何沐风两手空空地站在窗口,望着一步步走上来的男人,绝望地朝身后无边的黑暗倒去。
这件事情过去很久之后,何沐风对自己强势的爱人说,当时自己真的没有想过要自杀,只不过被吓得神志不清,本能地想要从他手里逃走。
男人看他从窗口跌下去,吓了一跳,伸手抓住他的衣领,顺势扔进屋子里,又把窗户锁好,按住何沐风的脖子,气得呼吸都急促起来:“你脑子有病吧!”
何沐风鱼打挺似地要跳起来,嘴巴接触到男人坚硬的手臂,立刻紧紧咬住,仿佛生生要咬下一块肉来。男人疼得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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