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岚正想摔筷子,又觉不妥,心里堵的慌,便强了气势站起来,“爹,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我和晚镜的事,你眼线那么多,我就没打算瞒着你。就算你不同意我和晚镜,我也要和她在一起。就算你把我逐出家门,不再认我,就算你追杀我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弃,我绝对不会离开她。你想我放弃晚镜,你做梦吧!!”无岚拉着晚镜的手,那手一样的微凉,每每紧握在手中总是让自己涌起一种要保护她的情愫,倾尽全力去保护你,保护你直到世上没有我,没有你,没有人再传扬我们的故事。
无霁夹在其中,正有些不知所措,夹着烟熏排骨手还选在半空。沉默僵持,无霁心念一转,看着晚镜,诶,好像我这个准嫂子一点都不着急,好像还有点看笑话的样子---这明明是在笑吧?无霁看来的确是比他姐姐聪明,就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于是自然嘎吱嘎吱吃着排骨,谁说不好?分明是老爹没事找事。
无岚一怒之下说了肺腑之言,这沉默却磨得她要发疯。正想大喊,谁看着这个微笑不语照样夹菜吃饭的的老爹能不来火,“岚儿,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同意的。你问问你没过门的新娘子,我连嫁妆都给她准备了,卖身契都买回来了,我哪里看的像不同意?”
啥?!
作者有话要说:
☆、白驹过隙
寒蝉每天早晨醒来,都会觉得不如就此永远留在逍遥峰。真的,她心里默念着,要是没有那么多牵挂,晦气的说自己要是无父无母,也没有家大业大的负担,真的很想留在这个犹似世外桃源的地方。
即使并无人与自己相爱相守,即使这样的日子看上去毫无波澜,不会有任何打搅,一个侧身可能就是一生,也极致平淡到幸福。真水无香,却是最爱吧。
步茗在抵达当日,伤势略有复发,幸得子清及时医治。江一鹭回来跟她说,师娘施针的手法愈加精进了,快到自己根本就没看清,她已然扎完了。云游只是在旁号脉,不时点头微笑。“师傅说她没有大碍,醒来之后给她调理,祛一下她身体里的阴寒戾气,两个月必然好了。”寒蝉想起江一鹭说话的样子,温文尔雅,果然是在这样的天地中长大的人,举止皆有天地灵秀之气。那天晚上晚饭过后,寒蝉兀自回房,刚洗漱完毕却听得箫声,推开门去,见江一鹭也站在游廊上侧耳倾听。“竟不是你在吹?”寒蝉裹紧衣服走了过去,江一鹭看看,苦笑摇头。“是师傅。”
寒蝉四下望去,却看不到云游到底在何处。她住在江一鹭住处的厢房里,吊在山崖上的房子可以将山谷景色看个透彻。“好美的曲子。”“嗯,也许是师傅又在和师娘对月饮酒了吧,经常这样。”寒蝉侧耳细听,这首曲子不似之前听江一鹭吹过的那些一般哀伤,此曲之中流淌的就是一种浓烈的恋慕,彻底的迷恋,浮世之中相守的甜蜜,沧桑变化无尽而绝不更改迁移的坚定。似乎你对着这个人,则可任由红尘滚滚去,我只为她画眉,我只与她对饮,我只与她共死生。
“这日子过得好生自在啊。”一曲终了,寒蝉轻叹一口气,“遁世的日子真好。一鹭,这曲子叫什么?”“《长相守》。”
现在想起来,那天晚上江一鹭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点点泪光。其实她偶尔也能瞧见江一鹭和她的师父师娘说话的时候伤感的样子,背影里根本藏不住的失落。云游也只是拍拍她肩膀,她也只是点点头便离去,一个人在林子里练剑,飞檐走壁,犹似宣泄。
许是一直没有无痕的消息来吧?寒蝉推开门,看见晨光洒落在山谷里,深秋时节,树木或者常绿或者落叶,渐次变化的颜色非常好看。悬崖上的瀑布水流不曾减弱,天气渐凉了也便升起白雾蒙蒙,加上这依山而建的亭台楼阁,逍遥峰越发有了人间仙境的样子。
用过早膳,寒蝉慢慢步行去云游和子清的居所。石阶漫漫,足有二百来级,气候变化时节,寒蝉始终觉得自己就快要病了,每走一段就要停下来喘气。“早知道你也要去找师傅,我便背你上去好了。”悄无声息从后来走来的自是江一鹭,“要去看看步茗?”
“今天。。。今天不是她出关。。。的日子吗?”江一鹭一个转身,寒蝉在天旋地转之间就被她背在了背上。“放心吧,不会有大问题的,你也不是没看见那天师傅怎么指导她的。这番闭关修行,按着师傅给的诀窍,把运功的方法扭转过来就好了。她只是戾气太重,需要整理。”
步茗一醒来就被云游给数落了一通,什么练武也不能走这种伤害自己的路子啊,你还想不想多活两年啊,我不管你是不是杀手,杀手也不能积累这么多阴寒之气在身上啊,你就不怕自己迟早一天被反噬啊。。。
步茗没设想过堂堂雾影门的门主竟然可以这么啰嗦,但是甫一说完,不等她回答或者辩驳些什么,云游立刻把她拉起坐直,一掌轻击在背心,她登时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如此打了六掌,步茗只觉得再打下去自己就要晕过去了。待她呕出最后一口黑血,方才觉得神清气爽,再无那种纠缠自己数年的不时逼得自己发狂的恶气。
“多、多谢门主。”
江一鹭今日背着寒蝉走进来的时候,步茗正和云游在后院练刀。二人走过去一瞧,即使是寒蝉这样完全不会武功的也觉得步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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