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得意地宣布。
被撕裂的疼又一次盘踞,雁不归紧咬着嘴唇,不让那痛苦的声音有一丝泄露。
“叫出来啊!把痛苦叫出来啊!”
赵诚见状,伸出手粗暴地捏着他的脸,打开他的牙关。
“叫啊!所有反抗都是徒然罢了!”
雁不归不知道自己最终是否叫了出来。
他只知道,若是昨晚的一切是一场痛苦的噩梦,那么现在自己所承受的,便是支离破碎的残酷现实。
☆、粉碎的现实(下)
不知道赵诚究竟是何时离开自己的,时间的概念仿佛不再存在,醒来时,身边没有了灼人的温度,只剩下残破的自己。
雁不归觉得冷,从内到外得冷。
于是他蜷缩起身体,将意识一同埋进被子里。
就算是微小的动作依旧牵扯到肌肉,连带着痛感放射状蔓延到全身。
痛。
在毫无温度的床上,雁不归默默流下了眼泪。
从一开始,那个人便对自己抱着这样的目的?
温柔,和善,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是假象?
在撕掉温情脉脉的面纱之后,隐藏其后的是一张陌生而残暴的猛兽面孔。尽管有着同样的眼眉,但那个人已经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人了。
自己心中的那个赵诚,在那个晚上已经伴随着自己的尊严和信任一起死去了。
这里再也没有什么人值得他留恋了。
雁不归渐渐止住了哭,忽然想起了路离,便挣扎着爬了起来。
这么一动,浑身更是痛得厉害,尤其是下半身几乎失去了知觉。
被子从身上滑落,雁不归发觉自己身无寸缕,一股难以言语的悲哀用上心头,让他甚至怎么也不敢正视自己的身体。
他抓起堆在床角的衣服胡乱穿上,似乎这样一来便将那不堪回首的遭遇掩盖起来。
很难走路,刚下地的时候双腿出乎意料地一软,几乎要直接跪坐到地上。他拼命撑住床沿,调整呼吸,用不甚好看的姿势挪到了床边梳妆台的扶手椅上。
依靠在椅子有着精致凹凸雕花的椅背,雁不归稍作歇息,让那周身的疼痛平复少许。
梳妆台上的镜子映出了他的半张脸,是他从不曾有过的憔悴面容,脸是凄惨的白,眼睛是狼狈的肿,那头原本漆黑顺滑的头发也乱成稻草。
赵诚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难道变成这副尊容的自己他也喜欢?
雁不归觉得好笑至极,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笑了出来。这笑容扯得五官扭曲,变得和哭一样了。
他挣扎着站起来,忍住痛,蹒跚着绕过屏风,走到门口,用手推门却丝毫不动。
门被锁上了。
而自己变像一只被拔光羽毛的鸟,孤零零地困在这雕花精美的牢笼里。
自己会在这么待多久?
难道赵诚想这么关着他一辈子?
而路离又在哪里?
赵诚他,到底会对路离做什么?
难不成他其实也……
一想着,雁不归那张发白的脸变得更白了,继续尝试推门,依旧不为所动。
出不出去了吗?
一个脱力,支撑不住的雁不归缓缓滑落地上,宛如一片羽毛无声掉落。
作者有话要说:
☆、真实
精美的房间里没有时钟,只有靠近床沿的位置有一扇狭长的隔窗,但尺寸太小,一个成年人根本无法钻出去。
看来,的确很适合作为囚禁的牢笼来使用。
在尝试从门出去失败以后,雁不归又强忍着不适,找遍了整个房间,最后还是无奈地跌坐在扶手椅上。
怎么办?到底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雁不归不想自己就这样被赵诚囚禁在这里。他简直想也不敢想,如果赵诚还会像那晚一样做出那种事的话。
到那个时候,干脆自己就一死了之吧。
--就像莫师兄那样,清白坦荡地赴死,也好过被赵诚如此对待。
这样决定,雁不归把手伸向那面镜子,决定就此打碎它,用那碎片来了结自己。
不过就在这时,屏风后面传来开锁的qu;声,接着便有人推门而入。
是赵诚回来了?
雁不归突然一阵紧张,扭头看去。
只见从屏风后面转出两个小丫头,一人端着水盆,一人端着食盒,见雁不归已经醒来,急忙站成一排恭敬请安。
quot;奴婢奉命前来伺候公子更衣。quot;
说着,她们走上前来,看样子便想来除去雁不归蔽体的衣服。
quot;走开。你们给我走开。quot;
雁不归急忙往后躲避。
quot;可是……quot;
两个小丫头见状,也犹豫着不敢近身,只好用委屈的眼神看着他。
quot;不要过来。quot;雁不归瞪着这两个丫头连声说着,quot;告诉赵诚,告诉他,我是不会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quot;
听了这话,两个丫头却是面面相觑,一头雾水的样子,一会儿,才有其中一个丫头回道:quot;公子,我家主人并不是您口中的赵诚。我们两个只是奉命前来服侍公子的,若是公子不愿意,让上头责罚下来,我们两个到时候又要挨骂了。quot;
雁不归听到那个丫头的回话,心中顿时一惊。原以为囚禁自己的是赵诚,那如今又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于是他又连忙追问:quot;你们主人到底是谁?他和赵诚是什么关系?quot;
那丫头不知雁不归心中所想,立刻快人快语地说了出来: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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