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羽林卫进殿道:“江大人晕过去了。”
皇帝道:“打完了么?”
“还差五杖。”
“拿水泼醒了继续打。”
徐炳天正待求情,却见傅子旭微微摇头,只捏了拳头直挺挺站住。
只是,皇帝打了江慎言,却交待徐炳天送回去,还差了太医随行。
殿外大雪初化,雪泥冰渣遍地,江慎言趴在肮脏的雪泥中,朝服已是湿了透彻,徐炳天含泪抱着江慎言在车轿中,江慎言浑身血流,昏迷无知,牙根还紧紧咬着嘴唇,一脸血水。
徐炳天拿袖子一点点擦了他的脸,掰开咬着嘴唇的牙齿。嘴唇上已鲜明两排血印子。
一下车进了门,绿帛“啊”的一声,惊道:“大人怎么了。”
徐炳天急道:“去备浴桶热水和干净的衣裳。”说罢自顾的往内堂去。江慎言一睡三日,再醒,见的是徐炳天,侧着身笑道:“我猜着便是徐副使。”
徐炳天懂他心中所想,直接道:“傅大人方才还在,将将被皇上宣进宫去。还有,皇上差我去北羌接烽静太子。江大人有什么吩咐么?”
果不其然,江慎言去抓徐炳天的手,急道:“当真,皇上不打仗要接回烽静太子是不是?我果然没猜错是不是?”
徐炳天跪在他床前:“是,皇上本也有心接回烽静太子,只是碍于一干主战的大臣,如今,江大人舍生取义为皇上铺台阶。皇上只责你出口不逊顶撞柳相,大臣们也已觉到皇上本意,再无人敢有异议。”
江慎言笑道:“果然。皇上是明君,自然知道该如何裁决。”
徐炳天脸色难看:“敢问公子为何?”
江慎言脱口道:“为了傅子旭,他想要烽静太子回京。”
徐炳天霍地起身。居高临下瞧着江慎言,含泪道:“公子铁石心肠,这般狠毒的法子在自己身上也使得。”
江慎言愣住。继而又笑道:“徐副使这是为何?我又不曾害你。”
徐炳天彻底崩溃,抱着江慎言哭道:“公子往后想要什么,我去为你做,求你别再如此,傅子旭不值公子这么待他。”
江慎言听闻徐炳天对傅子旭颇有非辞,一把推开冷冷道:“傅子旭哪里不好?难不成赌钱赢了副使?还是睡了徐副使?”
想了想觉得不解恨,又戳心窝子的毒舌道:“欠你钱我替他还,若是睡了副使,我不也给你睡了一回,就当我替他还。”
徐炳天一脸不可置信,他怎会知道江慎言对傅子旭护犊子也似的固执成这般。许久,方轻声道:“我懂了。”
江慎言这才软声道:“副使待我好,我懂,只是江慎言此生只求傅子旭一人。对不住副使了。”
徐炳天亦道:“炳天心思同公子一般,此生亦只求公子一人。只是,公子性子倔得很,爱恨分明,好似雨雪倾天翻盆倒罄,炳天只是想伴着公子而已,看得见听得见就好。公子允么?”
江慎言愣住,喃喃道:“你何苦?我坏得很,徐副使大好男儿前程锦绣,不值。”
徐炳天笑道:“胡说,公子是我见过最好的了。”
江慎言闭了眼,似有些累神,叹道:“情之一事,全看天意,心动之处如饮鸩酒,上天入地都无可解。徐副使若要如此,慎言亦无法。都是可怜人儿,我往后不刻薄副使罢了。”
徐炳天满心欢快地“嗯”了一声。
江慎言又道:“皇上为何派副使去接烽静太子?”
徐炳天思忖片刻道:“羽林卫摇光队为太子亲信,我为摇光队队长,皇上让我带摇光队去,这些人平日伺候太子,对烽静太子自不会做全礼数,给烽静太子下马威,皇上此举,无非是不想烽静太子死在北羌,却也不想他回来夺了太子之位。”
江慎言冷笑道:“徐副使觉得呢?”
徐炳天道:“本该按皇上心思行事。但此番,炳天听公子的。”随后又轻声笑道:“公子早日还了傅大人的情债,好看得到炳天的心意。”
江慎言笑得浑身直抖:“徐副使当真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阿月一直觉得,瞻首顾尾是现实爱情的写照,既是写小言,必不用现实里那般的畏首畏尾。
所以,写爱情,就舍生舍死神佛不惧。写nuè_liàn,也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看官如果不喜欢这种风格阿月只能鞠躬道歉。
每个作者一种文风。我也知道这种写法很小众,完全是自娱自乐。所以打滚撒娇卖萌求收藏什么的阿月从来不会,入v什么的也从来没想过。
好吧,啰嗦了几句,希望喜欢的妹子
☆、第十七章
徐炳天道:“本该按皇上心思行事。但此番,炳天听公子的。”随后又轻声笑道:“公子早日还了傅大人的情债,好看得到炳天的心意。”
江慎言笑得浑身直抖:“徐副使当真有趣。”
笑罢,江慎言一双眼看着徐炳天,“且不说烽静太子是洛皇后所出本该是嫡子,便是在北羌这么些年保边境安宁,皇上也不该如此待他,徐副使,我并非要扶植烽静太子,但请副使给个他们公平的机会。如何?”
徐炳天会意:“我懂。”
江慎言点了头一笑,忽的似想起什么,要起身,徐炳天忙拦住:“公子莫动,身上有伤。”
江慎言随口道:“后院的红梅开了,我去看看。”
徐炳天片刻不曾犹豫,扯过自己的大氅裹了人抱起往后院去,江慎言在徐炳天怀里浅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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