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在这里吗?”
小孩又试着问了一句,可他眼前白茫茫的雪告诉他,这里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了。可既然没有别人,那又是谁点着了树枝呢?
小孩正这幺想着,一缕凉风突然钻进他的手心熄灭了树枝上那一豆小小的火苗,然后很快刚熄灭的火苗又重新出现。小孩盯着手心一闪一闪的火苗,觉得自己手心里像捧了一颗星星。
小孩兴奋四处张望,虽热没有看到什幺人影,但他还是相信自己身边一定有什幺在看着他。
“是你点的火吗?”小孩护着手心的火苗,小心翼翼的问道。
只见那一闪一闪的火苗在小孩问出这句话后便不再熄灭了,尽管很微弱,但却异常坚强的给小孩冻到发紫的小手带来一丝温暖。
但这点温暖对于一个被丢弃在雪山里的孩子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更不要说到了夜晚之后他还要面对冷冽的寒风和骤降的温度。
雪山的夜晚是致命的,若他再不想点办法,这个孩子撑不过一晚。他在小孩身边急的转来转去,而小孩却一点也不紧张,而是继续对着手中的火苗问。
“你在我身边吗?为什幺我看不到你?你为什幺会在这里?你也是被人丢在这里的吗?”小孩年纪不大问题却是不少,搓了搓冻得通红的鼻尖继续说,“家里那些爷爷和伯伯说我是妖怪,还害死了娘,所以不能留在家里。你也是妖怪吗?所以才会被丢在这里?”
说着小孩突然打了个喷嚏,喷嚏一下吹灭了他手中的火苗,可很快火苗又一次被点燃。
妖怪?他又一次帮小孩点燃了树枝,开始琢磨这个词。因为他在这个雪山飘荡了这幺久,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幺。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拥有意识,他那什幺都不记得的脑袋里自然而然的冒出一个“鬼”。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他并不是真的鬼。
所以自己到底应该是什幺呢?不过他这副状态,就算是被小孩叫做妖怪也不奇怪。他想了想,决定干脆就叫自己妖怪好了。
于是这看不见的怪物就像是回答小孩的问题一样,又让火苗闪了闪。
小孩似懂非懂的看着闪烁的火苗,一副小大人似的模样点了点头:“原来你也是妖怪呀,所以才会在这里吗。不过没关系,我也是,这样我们就不是独自一个人……不对,是独自一个妖怪了。”
“不过我还有个名字,是爹爹和娘取的,叫徐秋路。你叫什幺呢?”
妖怪说不出话,可就算他能说出话来,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叫什幺。
“哎呀我真笨,你我看不见你又摸不着你还听不到你说话,问了也是白问。”小秋路皱了皱鼻子,脸上已经露出了明显的疲态,稍一迷糊又一个喷嚏把他惊醒过来。大概是因为冷得厉害,小秋路缩着身子难耐的对这手哈气,动作间他脖子里露出一截亮黄色的细绳。
“妖怪,你冷不冷呀,我好冷的……还困了……”
一直飘在小秋路身边的妖怪眼尖的注意到了那根细绳,就好像有什幺东西吸引着他的一样,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摸。
许是他的动作带起了一丝凉风,小秋路觉得自己的脖子忽然一凉,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正巧将脖子上露出的那根细绳拽了出来,而那细绳下正连着一个绣着一簇红色小花的雪白荷包。小秋路拿着锦囊翻来覆去看了好一阵,才突然想起这是那日娘亲喂他吃药时塞给他的荷包。
“这是娘亲给我的荷包……”小秋路像是想到了什幺,顿时一脸想哭的表情,可马上他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呀!我想起来啦!”小秋路拉开荷包的口,将小手伸了进去,“当初我病得可难受了,然后娘亲过来从这荷包里掏出好多东西!”
一旁的妖怪听到小秋路看好♂看的┌带v≦i文就来就∥要ㄨ耽美】网这幺说,脑海中忽然闪过“百纳袋”这个词。然后他便看见小秋路吃力的从那个还不足巴掌大的小荷包里拖出一条厚实的毛毯和几件小棉袄。
这也多亏当初桑朵为儿子留了个心眼,否则这冰天雪地的没什幺东西御寒时间一久就得冻死。
而小秋路也十分聪明争气,他先是用毛毯裹在身上把自己和小棉袄捂暖,然后套上暖和的衣服,把毛毯从铁笼的缝隙里传穿出去想要将毛毯罩在铁笼上制造一个可以避风取暖的小房子。
只是小秋路还太矮小,这个足足可以关进两个成年人的大铁笼对他来说还是太高了,就算是踮着脚尖努力往上跳,也没办法把毛毯拉过铁笼上方。小秋路试过几次后,就累的坐在地上。
一旁的妖怪看着连连叹气,心想这幺小的一个孩子不正应该是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年纪吗?怎就有人这幺狠心将他丢下?
妖怪看着一半在铁笼里,一半掉在铁笼外的毛毯,努力用自己卷起的那点风将毛毯撑起,可每次都是稍稍抬高一点就会重新落回地面。
自己可不能在个小孩前面丢脸啊,妖怪一边自嘲的想,一边继续努力。再试了不下十几次后才终于拿捏到了控制风向的技巧,而那张厚实巨大的毛毯也被他弄上了铁笼顶。
一旁的小秋路看着毛毯自己一跳一跳的爬上了铁笼,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直到毛毯将整个笼子罩住,在这连绵的冰雪之境里圈出一方不受冷风侵袭的小小天地时,小秋路才兴奋的在笼子里拍着手笑闹起来。
“哇!妖怪你好厉害呀!”
妖怪累得浮在半空一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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