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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赖床的时候,屠苏花了五、六分钟做了个十分恢弘的梦,梦里背山靠水,树影重重,溪水潺潺,屠苏光着脚走在一片温柔的青草地,心都软得快要化开了的当口,掉下来一只格局之外的大笨鸟,笨鸟死命扑腾着翅膀却怎么也再爬不起来,屠苏走进一看,哟!居然是只蛇颈龙,这玩意儿不是在六千五百年前灭绝并且即使幸存也该是长在海里的吗?屠苏试探性的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是什么东西啊?”
地上扭来扭去的蛇颈龙应声抬头,许久许久才用一种十分高深莫测的声音说道,“屠苏,你一个人的小日子到头了。”
“我呸!怎么说话的啊?神经病啊!”屠苏正要跳脚并打算卑鄙地揍一顿这满嘴晦气话的倒霉怪物,然而梦境却不容许,场景开始推移,空气变得复杂,几秒的时间里屠苏看见了许多东西。
小学时候屠苏养的狗,狗拉的屎,曼哈顿川流不息的人潮,塔克拉玛干寂如死水的无人区,兰桂坊莺歌燕舞的不夜城以及海滩翻乌龟,养鸡场赶母鸡的人类……
然后她醒了。醒来之后她有点木,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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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如预料中的一样目瞪口呆,寻孝静亦学着她睁大了眼睛假装惊奇,天知道她的心有多胆小。
“屠苏,好久不见了。”
屠苏咬到舌头,磕磕绊绊,憋得绯红的脸上犹如被万千精灵轻佻逗弄过的痕迹。
寻孝静仰头扬眉笑,有太阳从背光的屠苏身后偷偷爬来,镶边勾勒的,一眼看过去竟是好看的不得了的光景。
“屠苏,这十年你过得好吗?”
屠苏带着寻孝静往楼下茶座走,拐角过马路时寻孝静下意识靠近了屠苏一些,屠苏闻到一股香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跋山涉水而来一阵东方花香,只消闭上眼便能看见那一片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
于是,屠苏轻轻地拉住了寻孝静的手。
手指柔软相握的那刹那,迷蒙了寻孝静左右看车的眼。十年前的某个夏日,屠苏也是这样轻轻地轻轻地触碰到寻孝静的心,她告诉她,她看她是最好看。
人来人往的马路上,屠苏走得比寻孝静快半步,偶有闲情逸致的人看到风扬起寻孝静旖旎的裙摆。
“寻小静,你怎么会辞了工作跑去那家杂志社工作?”
“说实话我还挺中意这个工作的,所以之前辞了的那个也不可惜。”寻孝静看着杯中碧幽幽的茶叶尖儿,忍着跳到嗓子眼里的惊呼,“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辞了工作?我记得我在a市可是没一个老同学。”
“我、我那什么,唔,早三个月的时候我过去找你了。”
屠苏眯着眼憋着气生怕一个太紧张咬了舌头,心里反复给自己做思想工作。
左右都到了这个时候,有什么就说什么好吗?还矫情含蓄个屁啊,再说一半剩一半留着晚上一个人当下酒菜吗?馊不死你齁死你。
“寻小静,大学毕业第三年还是第四年的时候我好像在一条街口看见过你,可是你很快就走了,我没来得及叫你一声。”
“恩,我是来过,刚参加工作头几年一老跟着被外派出差的头儿打杂拎包。光是这个市就来了不下十回。”
寻孝静看着屠苏,眉眼里都是温柔,以及一点点,一点点见不得光的小心思。
“你看见我,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傻了。”
屠苏自顾自地笑,寻孝静也笑,一方小小的桌子两杯热气腾腾的茶,屠苏坐在热气晕染的小空间里,眉目神态还是从前那副模样,寻孝静突然就被过往的岁月诱惑,一晃神就回到了那个炙热拥挤的教室,屠苏坐在她身后玩扑克牌,活跃而聒噪,头顶的吊扇跟着吱呀呀叫,汗水顺着她的发丝滴在洁白的作业本上,慢慢地慢慢地化成一朵浅淡的云朵。
“然后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还是很喜欢你,一直很喜欢你。”屠苏说。
“很奇怪吧,明明毕业后也没怎么想起你,可就那一次看见了你,就好像是脑袋里被注进了一种莫须有的记忆,唔,就是那种喜欢了你好多年的记忆,而我对于这段记忆这种感觉却也一点都不陌生……”
“屠苏。”
寻孝静叫了她一声,她一愣,直觉接下是要有一场不见血光的灾难,她十几年的爱慕只怕要葬身于寻孝静此刻的回答了,她是会怪她无知可笑,还是要骂她道德败坏甚至变态?
屠苏捏着拳头垂下了脑袋,一种低低的重重的情绪开始溜走。
“屠苏,其实这几年我也在找你。”寻孝静控制不住手指的颤栗,但她还是想要触摸到屠苏,她们已经生生地错过了十年不是么?
“辞职之前一次出差我也在这里看到过你。然后我就来了。”
“啊?”
屠苏汗湿的手心已经贴合了寻孝静柔软冰凉的皮肤,可此刻的屠苏却抽不出空去思量这曼妙的滋味,她弱小单薄又没什么见识的心脏突然撑不起这巨大惊喜。
“寻小静你说什么?”
“屠苏,我也喜欢你,很喜欢你。”
屠苏看见寻孝静有眼泪流出来,清清凉凉的泪珠一滴一滴滚落下来,而落泪的人却是笑着的。
“寻小静,你没逗我吧?我人老实又不像你读那么多书,你要是拿我寻开心我会跟你拼命的,真的会拼命的……”
屠苏开始寻找屋内的摄像头,上面翻翻下面找找,碎碎叨叨了许久终于貌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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