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些闲杂人等,早年他身边的保姆、保镖、营养师都是潘云
来派来的,让他随时有一种处于监视中的感觉,后来慢慢被他连求带哄的,一个
个都撤掉了。
潘云来唔了一声,没再追究,把面连汤带水盛在碗里,又在上面盖了个一面煎的
荷包蛋。
两个人相对无言吃了这餐早饭,时间才不到六点半,放下碗筷四目相对,大房子
里只有钟表无休止地嘀嗒声,气氛一度有几分诡异。
白童挠了挠头,试探道:;......要不咱们再睡会儿?晨间运动来一发?;还是他
先受不了这尴尬莫名的静默,一大清早的,除了做爱他想不到还能和潘云来干点
什么打发时间。
潘云来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两根筷子玩,闻言抬头看着白童,男孩裸露在外的脖
子上还有他昨晚纵欲留下的痕迹。
潘云来顺着那些紫红印记往上看,目光描摹过白童红而薄的嘴唇,白皙透亮的脸
颊,最后停在他那双汪着水的眼睛上。
这些年来,这男孩在他身下辗转承欢,从生涩到诱人,从冷漠抗拒到主动勾引,
他的变化潘云来一分一毫都看在眼里,他长高了,脸型越发消瘦,五官棱角也更
锐利了些,但唯有那双眼睛一点都没变。
他的眼睛很好看,黑白分明闪着光亮,总是带着孩童般的迷茫和天真,即便你再
怎么强迫他,伤害他,对他好或是对他不好,他哭过闹过感动过之后,还是会恢
复那样纯真简单的模样。像一块海绵,软确实软,但不管再怎么揉搓他,外力一
旦消失了,他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只不过这恢复的时间有长有短而已。
潘云来喜欢他这样,又害怕他这样。
他到底变了没有?他到底被驯服了没有?潘云来其实拿不准,他用了那么多手段,
想让白童乖乖留在身边,永远为他所有。
一开始是觉得好玩,想要享受征服的快意,但后来他才渐渐发现,自己才是陷进
去的那一个。
迷恋,控制,不能自拔,纠结的爱意潜滋暗长,征服者终于变成了被征服的那一
个。
不了,就坐会儿吧,你陪我坐会儿。;潘云来脸上带着那种早起特有的懒散神
情,眼底是两个不太明显的黑眼圈,他从餐桌上探过身,握住白童的手,;童童,
我昨晚做了个梦......;
白童其实没睡够,他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梦?;
我梦见你死了......;潘云来也不是专门起大早来给白童做饭,他真的梦见白童
死了,而且是被自己亲手掐死的,梦里他眼球凸出,死状狰狞,潘云来吓醒了,
醒来后浑身发抖,满脸都是冰凉的眼泪,他哭笑不得无所适从,只好到厨房给自
己找点事干。
呸呸呸,一大早上死啊活的,;白童皱眉摆了摆手,嗔笑道,;看来还是昨晚不
够累,还有力气做怪梦......;
真这么有劲?不如把中午的饭也给我做了吧?爸爸。;白童端起碗筷步履轻盈
地往厨房走,眼眉带笑撒着娇,;我觉得你做的排骨焖饭还是勉强可以吃的。;
......
中午,公司食堂。
你今天自己带了饭?;郑明钧惊诧地看着白童面前那崭新的便当盒,便当盒里
米饭压得紧实,排骨油亮,饭粒颗颗分明,都吸饱了汁水香气扑鼻。
......是啊。;白童挠挠后脑勺,他没想到早上一句玩笑话,潘云来真的给他做
了排骨焖饭。他现在很不好意思,郑明钧现在只要中午在公司,都会给他多带一
份饭,现在他左手是潘云来的排骨焖饭,右手是郑明钧的三菜一汤,真是受宠若
惊又无地自容,;对不起啊,我忘了跟你说。;
郑明钧耸耸肩,有些失望但也不至于生气,他把那份精心准备的饭菜拿回来:;没
事,我多吃点就是了。;
今天早上送你来的那是谁呀?;过了一会儿,郑明钧貌似不经意地问。
早上是潘云来亲自开车送白童来上班的,那么显眼的车就停在写字楼门口,白童
下车都是低着头的,生怕同事碰见看出异样来,没想到还是有这么个眼尖的。
是......我哥。;白童把嘴里那口饭嚼到不能再烂,才低着头说出这一句,其实
本没什么,奈何他做贼心虚,好不容易在公司里能过八个小时正常人的生活,他
可太舍不得了。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他是被黑社会大哥包养的笼中鸟,呵呵。
?什么哥?;郑明钧似乎来了兴致,靠近他眨巴着眼睛问,这人眼睛大而
明亮,透着一股机灵劲。
嗯......;白童扒拉米饭,犹豫道,;......表哥。干什么呀?;
郑明钧说:;那辆车我见过,车牌号是云a88888是吗?你表哥是大人物啊。;
白童不置可否,没说话。
郑明钧又说:;上次我去苏美电器总部跑业务,苏美是咱们在北方最大的渠道商
你知道吧?我就在那办公楼下面看见这辆车了,你表哥跟苏美电器有关系?他是
做生意的吗?;
苏美电器潘云来的云和集团控股的电器连锁零售商,也是郑明钧主要对口负
责的客户,这家客户销售额能有多少,直接决定他工资奖金拿多少,是能在新办
事处开创一番事业升职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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