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逐应变奇速往后退去,黑暗中人当胸一拳朝他袭来,他丢下烛台拔出赤秀,剑尖上挑往那人直刺而去。秦追在他背后听见打了起来,不知对手是谁,眼前又是一片漆黑,贸然插手怕反而弄巧成拙,于是退开几步细听分辨。只听黑暗中江轻逐的赤秀剑破空声极细极轻,对手却只闻衣袂飘动,交手间并无兵刃交击,那人应当是空手应战。
秦追听了一会儿,眼睛渐渐习惯暗中视物,见江轻逐与一个模模糊糊的灰影战在一起,那人脸上戴着面具,身上宽袍摆动,正是神秘莫测的灰衣人。秦追每每遇这灰衣人总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不弄清他身份实难安心,但此人武功高深,江轻逐赤秀在手快剑如电,亦只不过勉强与他打个平手。只见灰衣人手掌翻飞,屈指往江轻逐胸口抓去,密室通道狭小,长剑回转不便,江轻逐欲将他引到空地,灰衣人却守着小小通道并不追进。
秦追趁江轻逐后退之际飞身上前,插入二人之间,举掌向灰衣人面上挥击。他先使天玄擒拿手,左手食指中指微曲,扣向对方手腕,右手并指如刀猛切咽喉要害,灰衣人不等他二指擒拿用老便往后缩手躲开,仰身一退令他掌刀也一并落空。秦追这两招并不奢望立竿见影将他打败,但见他未卜先知,将自己招式路数摸得一清二楚,不禁心中疑惑。虽当初在小镇客栈交手时便觉他武功高过自己,又对他武功了若指掌,却因后来发生诸多事情,将这疑惑抛在脑后,今日再战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谁?”那人冷笑不答,反手勾擒抓他手臂关节。秦追连忙收招后撤,那人紧追而上,二人互相牵制,进退两难。如此过了十来招,灰衣人忽然收手,秦追不知他有何诡计,但见他停手后右手指间闪过一丝银光,心道不好,转身向江轻逐道:“快躲。”
江轻逐在一旁关注二人过招,又被秦追挡住,哪防灰衣人忽放暗器。秦追向他扑来,二人一同摔去撞在密室书桌上。只听哧哧几下极轻声响,数道银光自黑暗中划过,秦追与江轻逐知道针上淬有剧毒,擦伤皮肉也恐性命不保,待暗器破空声响过,便心有灵犀起身往桌后翻去。
灰衣人银针在手有恃无恐,往密室中走了一步,缓缓道:“交出怀中之物,饶你们不死。”他说话语调平平,听在耳中十分难受。等了片刻,又再冷哼一声,慢慢向二人逼近。江轻逐仗剑在手,想等他走到桌边出去一决生死,秦追却轻轻按住他手背,要他切勿轻举妄动。灰衣人走到书桌旁,哧一声又一枚银针往桌后飞来。
这银针本就细如牛芒,黑暗中实在防不胜防。江轻逐将秦追手掌一握又再松开,秦追心领神会,二人一左一右绕过桌子往灰衣人夹击而去。江轻逐剑到他眼前,忽然斜斜向下对准胸口要害,接着一转又到咽喉。这三招电光火石虽全是虚招,但因留有余力,只要灰衣人露出一丝破绽,均可变虚为实。秦追在密室中施展不开银枪,仍是拳掌相对,手掌拍向灰衣人“中府穴”,意要他侧身闪避,如此将后背卖给江轻逐便大有可趁之机。谁知灰衣人反应极快,见一拳一剑到来,拧腰低头,手指在赤秀剑锋上一搭,江轻逐只觉一股浑厚内力顺着剑身而上,震得虎口剧痛。秦追眼见自己一掌落空正要变招,却也在灰衣人意料之中,手腕一痛竟被扣住脉门。二人平生与人交手,均未遇过如此高手,青衣教教主长先生算一个,灰衣人又是一个,且他武功造诣绝不在长先生之下。江轻逐快剑受制,秦追更是招招式式都被他抢了先机,一身武功大打折扣。
江轻逐抽剑回撤又再刺去,灰衣人却抓住秦追脉门将他往赤秀剑尖上撞。江轻逐骇然,唯恐误伤了他,硬生生将递出的一剑收回。灰衣人瞧他收势不及,又想伸手接秦追,抬起一脚踢在他胯上。江轻逐顿时往后摔倒,秦追亦不得动弹,摔在他身上。
灰衣人飞掠到二人跟前,先伸指在秦追身上连点几处穴道,又要再去点江轻逐穴道时,却听他道:“慢着。”灰衣人道:“还有甚么花样尽管使出来。你们见我不进密室,便当我敌不过你二人联手,自以为是当真可笑。还不快把东西交出。”江轻逐道:“东西在我手里,你先将他穴道解开。”
灰衣人道:“我杀了你一样可以到手,何必受你要挟。”江轻逐道:“只怕到时你拿到的是一堆飞灰。我轻轻一用力,七巧玲珑锁断裂,匣子里的东西你我都休想得到。”灰衣人默不作声,江轻逐又道:“你放他出去,我便将匣子给你。”
灰衣人瞧了秦追一眼道:“我解了他穴道,他也不会弃你而去,到时又要费我一番功夫。”江轻逐道:“你想要匣子只有这一个法子。”灰衣人道:“我倒还有个法子。”说完伸手抓了秦追过去,捏住他喉咙道:“用他的命换。”江轻逐站起身,目光阴冷道:“如何换?”灰衣人道:“自然是一手交匣子,一手交人。”江轻逐道:“你先将他穴道解了。”灰衣人道:“好,就让你一步。”说着在秦追身上几处穴道一按,虽能令他行动自如,内力却仍旧被制。
灰衣人道:“还不将匣子拿来,我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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