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叶皖和李川留给李初遥最后的念想了,她没有资格剥夺这一份念想,所以她废了些心力,尽量让遥心好一点,继续代表着叶皖和李川,代表着叶家,守护这个表弟。
第二天,李初遥总算是自己出了屋子,还主动跟路过的叶萱问好,但也仅仅是如此了,多余的话,一句都不会说,出了屋子,也不过是不睡觉了,换了个地方发呆。
但总是有进展了。又过了些时日,见着他终于有了些许笑容,看着正常了不少,叶萱寻了几本书给他,他也肯看,只是,当叶萱提议叫他比划比划时,他都笑着拒绝。
这种情况,持续到了佟未寻来拜访。
从头来过
佟未寻到的时候,李初遥正窝在自己房间里看棋谱——这些时日,他跟着叶萱也学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譬如工笔画,譬如修剪花枝,再譬如对弈。
棋盘上的厮杀其实不比真刀真枪的平静,尤其是修士之间——他见过叶萱与叶荨荨对手,平日里不那么靠谱的叶荨荨手执黑子时又是另一番模样,杀伐果断,气场全开,只是这并不妨碍她被叶萱压着打。
不过即便如此,叶荨荨也没中途认输,这家人么,总要弄个始终。那一局棋结束之后,叶荨荨立马窜得老远:“不来了不来了,伤筋动骨,伤筋动骨!”
叶萱笑吟吟看着她:“也不算太差,若再差些,我这当兄长的也由不得你了。”
李初遥就在一边看着一袭白衣的清俊公子的侧颜,回忆中方才的局,心说大约这便是传说中的运筹帷幄吧。
不过他也只是学个规矩,至于要到叶荨荨和叶萱这种程度……
那还是算了吧!
当听见敲门声,他也当是叶萱过来了,漫不经心道:“请进。”
叶萱这个时候来,他也蛮诧异的,平日里这个时候,叶萱应当是在与叶荨荨练剑,故而他顺口便道:“表哥,你别劝我了,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
“你说,这样就挺好?”
听到这个声音,李初遥一愣。
“你是最有期望去庇佑李家的人,现在你就说,这样挺好?李初遥,你怎么不干脆去当个凡人?”
李初遥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良久,他把手搭到了遥心的剑柄上——即便不用,遥心也一直被摆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握住剑柄,手腕用力,顺势起身转身,剑尖就这么指向了佟未寻。
佟未寻一愣。
叫他最为惊讶的还是李初遥的手,明明在捧书时还那么稳,在握剑时却是止不住地颤。
“阿遥你做什么,还不把剑放下!”
叶萱的惊呼声响起,他一进门,看见的便是李初遥剑指佟未寻这一幕。
李初遥没理他,好一会儿,才将手垂了下来,将剑收入剑鞘。
“对不起,我不知道……”
李初遥垂眸不看他:“你没有错,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表哥,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
李初遥总算是看他了,表情一言难尽:“……表哥,你离我二表姐远一点,最好也离秦筱碧远一点。”
旁边的叶萱听了这句话,也差些没忍住要捂脸,叶荨荨写的那些个东西,他很不幸看见过,最开始是好奇,后来就后悔跟着秦筱碧学那些文字了。
果然这个妹妹该管教管教了,明明当初那么省心……
结果佟未寻下一句话又给绕了回去:“李初遥,你还有琴。”
这回换李初遥愣了,良久,他摇了摇头:“我连剑都握不稳了,谈何弹琴?”
他最早的时候,学的便是剑,虽不过跟着李初晨学,不是“李川”手把手教的,但 “李川”有闲暇时,也时常指点他他所学的剑法,早已烙上了“李川”的痕迹,而于修炼一道,最初,也是李初晨和“李川”指引他的。
佟未寻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虽拿不稳剑了,至少,你还能拔剑。”
若连拔剑都做不到,那才真是废了。
“我只是路过,还有事,便先走了,你继续想静静吧。”
李初遥&叶萱:“……”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佟未寻真就这么走了,过了许久,李初遥看向了在沉思着要不要再找妹妹聊一聊的叶萱:“表哥?”
“啊,”叶萱回过神,“说起来,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教你咱家的剑法。”
“我们从头来过。”
我们从头来过。
听了这句话,李初遥手指动了动,从头来过吗?因剑而终,由剑而起。现下拿不起剑,最主要的还是心理障碍,从头来过,真的可以吗?
他看着叶萱:“表哥,我想试试。”
晚上的时候,叶荨荨为了庆祝,特地做了一顿饭——虽说都是修士,偶尔吃一下凡食,也有利于增进感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对于叶荨荨会做饭这一点,李初遥还是挺震惊的,一度认为是她为了谁洗手作羹汤。然而人家叶荨荨笑吟吟地点头:“可不是吗,当初捡到了筱碧,看一个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我就当她还未辟谷,生生学会了做饭,她居然还不告诉我。”
已经不是十二三岁少女形容的秦筱碧顿时不乐意了:“我看你做的辛苦,怕你白忙活,说起来,你现下做的东西能吃,怕还不是我的功劳啊,荨.荨.姐.姐。”
李初遥莫名嗅到了硝烟的味道,然后便见叶萱给秦筱碧舀了碗汤,道:“荨荨不得对你嫂子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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