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达香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谭元朗去租车,姜南情和谭妈妈则是昏昏欲睡。到了家,还是谭元朗忙里忙外地把床收拾妥帖,三人这才能好好地睡上一觉。
程文得知他们三人回了香港,便给姜南情和谭妈妈预约了检查。
谭妈妈倒是没什么问题,她并没有被做了“人体试验”,只是长年累月地□□神病药物,导致了一些毛病,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保持情绪稳定,心境开阔就好。
而姜南情,程文却有些为难。她把谭元朗单独叫到办公室,将一叠资料递给谭元朗,面有难色地说道:“我研究了姜南情的资料,天知道那些人在他身上取了多少血,用了什么药,做了多少实验。姜南情的大脑是肯定受损了,现在依靠药物和调养,所以还不太明显,但是时间一长,后遗症的症状就会显现出来。”她顿了顿,又问道:“他出院以后的这几个月,有没有犯过幻觉,头痛,或者失忆?”
谭元朗正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听着程文的话,愣了一下,才轻轻地点了点头。“比之前好多了,偶尔会恍惚,头痛和幻觉也不明显,就是记性不大好。”谭元朗轻声道,他看着手上的一行行这半年才熟悉起来的术语,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猛地合上资料,放在桌上,问道:“他会好起来么?”
回答他的是程文的沉默。
“我还要观察他一段日子,我会尽我所能治好他。”许久,程文才如此说道。
谭元朗双拳紧握,好一会儿才松开,点点头,向程文道谢:“谢谢你,程医生。”
回去的路上,姜南情翻着自己的药袋,咋舌道:“这么多,都是些什么?”
谭元朗一边开车,一边夺过药袋子,说道:“别乱翻,弄错了药可就完了。”姜南情回头向坐在后座的谭妈妈告状:“妈,你看,阿谭就爱欺负我。”谭元朗几乎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不许喝酒,不许抽烟,不许吃辛辣食品,不许吃生冷食品,要保持乐观的态度,吃药后不能开车……”姜南情看一条就皱一皱眉头,等他把程文给开的注意事项看完了,有些绝望地问谭元朗:“阿谭,非得照做不可吗?”
“废话。”
“那还不如让我死了好。”
“胡说什么!”谭元朗呵斥道,“臭小子,你再敢提一个‘死’字试试,小心我抽你。”“你敢?”姜南情反问。谭元朗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是不敢……”
谭妈妈在后面捂着嘴巴不住地笑。
谭妈妈在疗养院住了多时,与外界脱节许久,再回到曾经的渔村老家,除了几个老人,整个村子几乎都没有认识她的人了。谭妈妈难过得很,而且那些老人都住在老人院里,她想来想去,决定自告奋勇去当义工,照顾他们。
谭元朗和姜南情自然不同意,可谭妈妈性子也是倔,他俩不同意,就自己偷偷地去,谭姜二人也无可奈何。幸好谭妈妈身体还不错,除了有些健忘之外,只要按时吃药,并没有什么大碍。
谭元朗买下了一间效益不好的车行,一番整顿之后,生意竟然渐渐好起来了。他也不是耐得住性子坐办公室的人。幸而他眼光好,找了一个好经理,可以帮他打点上下。当了老板之后,自然应酬也多了,谭元朗有时会带上姜南情,可姜南情不喜欢那里,他倒是喜欢修车。经常是车行修理处的工人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看着老板的男人在全神贯注地修车。
这一日姜南情修完车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可谭元朗还没有回来。厨房的电冰箱上有一张字条,是谭妈妈留的,她说她今晚不回来,老人院有活动,她要帮忙,所以要在老人院住几晚。、
这已是常事了,姜南情叹了口气,谭妈妈真是闲不住。不过换作是姜南情闲了十几年,只怕他也不想整日里无所事事。
姜南情在字条后面加了一句:记得给妈打电话。他知道自己记性差了许多,所以养成了随手备忘的习惯,就算他真的忘了,谭元朗看到了,也会打电话的。
时针很快指向十二点,谭元朗还没有回来。真奇怪,平时他最晚也就十二点到家,今天居然还没回来。姜南情有些着急,打电话过去问,却被告知已关机。
该死的,肯定是跑哪里鬼混了。
姜南情气呼呼地去洗澡,洗到一半,听到卧室里有响动,接着一声醉醺醺的呼唤:“南情,你在里面吗?”
他还晓得回来?姜南情迅速洗完澡,走了出去,打开浴室门,就看到谭元朗背靠着床头坐在床上,两靥酡红,正打着呼呼酣睡。
姜南情不由笑了起来,将他把鞋子和外套脱了,解开衬衫扣子,再去浴室给他拿了毛巾擦脸。
或许是感受到了毛巾擦过皮肤的酥麻,谭元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姜南情。
他伸手揽过姜南情坐到自己身边,搂着脖子就要亲上去,被姜南情一把推开,埋怨道:“瞧瞧你自己醉成什么样了,一身酒气还想亲我?去去去,把自己洗干净了再说。”
谭元朗抓着姜南情的手,定定地看着他,说道:“我可没醉,不多往身上倒点酒,我都别想回来了。你还嫌我?”姜南情哼了一声,说道:“你少来,就算酒味做了假,那你身上的香水味呢?说,是不是上次那个一见你就勾搭的叫珍妮还是什么来着的外国女人?”
谭元朗扶额笑了,说道:“是依妮。”“记得这么牢肯定有问题!”姜南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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