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若非是大皇侄自己的本意,朕也不会怒到如此地步,现在既已决定从轻量刑,请母后莫要再为难朕。」
话术权术她也玩了半辈子,多少知道齐仁帝真正的用意何在,但越是看透齐仁帝,她越是感到无奈,只能感叹道:「真是罪过,罪过……为什么,傅家的男子,都入了同样的轮回?」
齐仁帝心惊,以为太皇太后所述之意,是在说看透了齐武帝对他的爱慕之意。
看了齐仁帝一眼,太皇太后觉得,有些事情,不必整个都翻掀出来,一些丑事憾事,随着她一起埋没,对所有人都是好的,也就没有多解释。
「哀家,老了,早就不想管了,只是有的事情你也当明白,后宫那块是非地,你若不能拿他们所期待的未来交换,只会掀起难压的波澜。前朝王孙之事尘埃落定已经加快了速度,你且好自为之罢!」
看在齐仁帝还算有良心的分上她也退一步提点他,算是回报他没有赶尽杀绝。
再争,她也争不到什么了,属于她的时代早已过去太远,贤帝防着她,武帝不需要她,仁帝压根不理会她,而她的年纪岁也过了大半,没有那种力气与仁帝争权夺利。她只要能护得武帝血脉,便算做到了本分。
其它的好与坏,且看未来,佛祖的安排便是,拿起了佛珠,诵念起佛,她从此之后,再也不想干预齐仁帝。
「谢母后,是孩儿不孝。」齐仁帝心里一叹,如何不知那些世家在他身上所求的最终目的,他是再也闪避不过去了吧,即使厌恶,为了安定人心,更为稳固权利,他必须去做。
英昭四年,季夏,陈氏一族谋害边军罪证确凿,参与者不论直接间接都被处以死刑,其祸连三族直系族亲,男子被判至南方劳刑十年,女子或随父系或三月内休离改嫁。涉案之不肖王孙,傅辛旦,因年龄尚幼受佞臣蛊惑,齐仁帝亲自下旨,拔傅辛旦身边亲信,囚困北荒封地,一生不得出封地,否则立当论斩。
这相对其他王孙派系的下场来说,已经是相当轻的罚责,朝堂内外议论不断,有人说是因为傅辛旦的身分敏感,有人说是因为看在大陈氏的面子上轻放,有人说是因为近年边关战事稍缓齐仁帝有怠慢的倾向,也有人说是因为齐仁帝在皇宗一是造了太多的杀孽,有意缓和关系。
而谣传最离谱的一则,大约是齐仁帝和边关将领陆云宵的龙阳绯闻,说陆云霄以色侍君求得轻放,指证历历是宫中某宫女太监所言,只是后来有人求证,陆云霄大将军当时也深受毒害卧病在床,根本也没有回过国都内,怎么可能以色侍君?简直笑话一场!
虽说两个国内声望并继、才貌匹配的人放在一起挺赏心悦目,但一南一北一年也见不到一次面的两人,传出龙阳关系为免荒唐滑稽。
当然这样的处置,让某些边军仍有怨言,齐仁帝在事后,也对此次受害的边军做了相关的补偿,比如战时优先使用边关医疗资源,以及其儿女高堂的抚恤照顾等等。
虽说这次差点丢了命,但说到底,也不是齐仁帝弄出来的事情,齐仁帝有这些补偿,已经算是明理,再争下去恐怕也讨不得好,边军也就偃旗息鼓了。
连年的战事和齐仁帝的重视,养成了边军的心气,却不知道,此事如果换做其他帝王处理,根本就是直接弹压,才不管是否为受害者,只是当时在齐仁帝有意塑造下,并无人注意到皇权的可怕,其半点不容任性的杀伐。
只是齐仁帝大婚多年尚未有子,多少有人也觉得空穴不来风,那阵子有几天君王无事罢朝,也相当的怪异,这怪异使人不禁浮想联翩,更有冲动的御史官想写柬劝戒君王,只是被当朝当官的友人给拦下,让他换另一个话题劝戒。
只是,折子还在研拟,齐仁帝自己就破了谣言,让折子所写内容变得毫无作用。
齐仁帝在朝上听完政事后,留下了众官员稍等,难得温和言道:「朕前阵子因心情烦闷又苦夏,身体微恙罢了几□□,才想起众卿与朕一样勤于政务,也应为此天气所苦,今日朕让御膳房做了几道消暑的点心,以经分送去众卿的府上,众卿公事之于也要保重身体。」
这也算是体恤众官员的做法,齐仁帝此举已经不是第一次,之前偶尔会在冬天赏些银丝媒、春天送花茶、新年发送红包……等等,虽说总是齐仁帝对某事有所感悟时才会想起要犒劳官员,但也已经表明了自己爱护臣子的心意。
「谢皇上恩赐。」
其实齐仁帝只要不被冒犯,真是个很宽仁又英明的帝皇,有这样的帝皇也算大齐之幸。
齐仁帝才要散朝,一位太监快步从大殿外走了进来,见闯进来的太监其貌,朝中有几位官员,瞠大了眼睛。
太像、太像了,活脱脱就是边官大将军的翻版,可带他们后来再仔细端详,其人只是形似,并无其神,而且动作和声音,也都带着宫中太监惯有的特色。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确诊怀有三个月身孕了!」
「恭喜皇上!」
「皇上大喜!」
「皇上洪福!」
朝堂上的官员听闻此言莫不拂掌庆贺,连声道喜,国家皇嗣有望,正统便能延续。
从呆愣中清醒的齐仁帝,颠三倒四的说着:「看来今日真是个好日子,朕也当作父皇了,来人,皇后那里让林太医开安胎药方,到朕的药房取药,再安排最好的教子嬷嬷去照顾皇后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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