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杨肖文,「坐一下就习惯了,不会太丢脸的。」反正我丢脸丢惯了,而你後天转身回台北,丢不丢脸都没差。
李以诚开著车,车上的两人沉默著,没有尴尬,就只是沉默,车子在沉默中行驶过黄浦江上长长的桥,他将车停在饭店外,杨肖文上去拿行李,他摇下车窗,让微热的风灌进小车内。
他终於有机会静下来把今晚的事好好想一遍。
他邀杨肖文出游,只是觉得遇到老朋友很开心,想好好招待他,如此而已。过去的事早已云淡风轻,他们之间没有误会、背叛、欺骗,连当年杨肖文三次要求和他交往,都默认是拿他来治伤,他既然没答应,就不能怪杨肖文和前任复合。以这点来说,他很赞扬杨肖文的品性,因为他对爱情坦白而忠诚。
至於不带别人去面摊的约定,他早已释怀,还为杨肖文找了理由,毕竟阿左是杨肖文的真爱,是要过一辈子的「自己人」,不是「别人」。相比之下,虽然他没亲自带人去天桥,却画了不少张地图分送亲友…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啊。他在心里自我开示。
李以诚知道他一定以某种姿态,成了杨肖文生命里的书签,否则杨肖文不会在街上抱著他哭,他们心中都有遗憾和唏嘘,也许这次是老天爷给的机会,让他们好好的把事情说开,就算不能回复当年的友谊,至少从今而後心无挂罣。
一阵乱想中,杨肖文拿了背包下来。「我行李还是放这,明天晚上住这里,周日去机场比较方便。」
「嗯,走吧。」明晚我也没有留你住的意思啊,大武兄。
李以诚以不怎麽高明的技术开过半个上海回到住处时,已经十一点多,这是阿瑞克帮他租的短期公寓,两房一厅一卫,生活用品俱全,周一到周五还有阿姨来倒垃圾跟整理环境。他在楼下便利店买了六瓶雪花啤酒和大量零食,此举引起杨肖文侧目,但也没说什麽。
进门後,李以诚让杨肖文先去洗澡,自己则抱著笔电窝在沙发上网,他迫不及待的想告诉邱天今晚发生的事,他有种围观自己八卦的诡异兴奋,无奈邱天不在上,他只好在离线讯息上啪啦啪啦流水帐似的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越写越觉得像,写到杨肖文抱著他哭时忍不住把嘴笑的裂开来,「他抱著我哭耶,夸张吧,淮海路上多少路人围观啊,我丢脸到想一头撞死,八点档都没这麽演的….」
「怎麽对电脑笑的那麽开心?」杨肖文洗完了澡,走进客厅望著他。
「没啦,跟朋友报告今天的事,坐吧,要喝什麽自己去冰箱里拿,要看电视自己开,上网的话无线密码是1009。」李以诚快速的吩咐完,又低头继续写信。
「1009,嗯,你生日。」
「你怎麽知道?」印像中他从来不曾和杨肖文说过生日的事。
杨肖文想了一下,「我忘了,反正就是知道。」
李以诚「嗯」一声不再说话,把头埋入笔电里,一路把剧情写到:「我现在在客厅里写信给你,他坐在沙发另一边在开自己的笔电,刺激吧,你很想围观吧,哈哈哈,我去洗澡啦,你衣服我都买了,先这样。」把讯息传出去後,他把笔电盖上,往沙发角落一丢洗澡去。
他洗澡时,被丢在客厅桌上的手机又唱起歌,杨肖文终於有机会把整段歌都听完,「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巅温暖的春天,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後归来的孤雁,爱再难以续情缘,回不到我们的从前…」
「…爱再难以续情缘,回不到我们的从前…」
杨肖文默默的听著歌,手机上「亲爱的」三个字异常闪亮,歌唱了两遍停下,隔没多久又开始唱,李以诚终於受不了围著浴巾从浴室冲出来,湿淋淋的长发贴在背上滴著水,他接起手机就怒气满点的说:「我在洗澡。」
「洗你个头!你是白痴吗!你脑袋被狗吃了吗!」邱天在电话里暴跳如雷。
「啊啊啊你不要生气啦,就只是明天带他去玩而已,」李以诚边说边跑进房间关起门来,无视坐在客厅里的神情复杂的杨肖文,「而且我真的在洗澡,单纯洗澡!」
「洗洗洗,洗你个头!还把人带回家!你在想什麽!上次玩不够是不是?」
「我上次没有玩啊大人,我只是觉得大家炮友一场,在异乡相遇也是有缘,就带回家聊聊…」
「炮你个头!聊你个头!你脑袋被门夹啦!李以诚,我警告你!你…你…我都不知要警告你什麽了!」
「唉,那些事都过去了,」李以诚认真的说,「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怪过他,而且扣除掉那件事,他真的是个不错的朋友,在台北遇不到的人在上海遇到了,冥冥中自有天意吧,反正我就当日行一善扶老太太过马路…」
「扶你的头!如果他缠著你说要重新开始再续前缘你怎麽办!」
「我跟他没有前缘啊大人!如果他有这个意思…」李以诚想了一下,「那我就跟他玩呵呵呵来追我啊的游戏,拎北从来没被人追过,感受一下少女被追的滋味好像也不错呵呵呵…」
「李、以、诚…」邱天咬牙切齿。
「国际长途很贵好嘛邱天葛格!等我洗完澡聊啦,挂了。」手机一丢,李以诚回浴室把剩下的澡洗完,回房间把头发吹到略乾,就披散著头发回客厅。
客厅里的杨肖文默默在上网,李以诚开了瓶啤酒,拿起笔电开始和邱天,完全无视杨肖文的存在。两人「讨论」了一瓶啤酒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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