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用的计谋怕是水吧?”
星楼愕然,正要转身看向成岚,却只能见他径自离去,只留下挺直孤傲的背影。星楼讶异于成岚的通透,但心中也感觉疑惑,犹豫是否要将此事告诉破狼,最后还是打定主意不说,这些事都要告诉破狼略显啰嗦矫情,成岚也是破狼多年的军师,最好还是让他自己说出最好。
等待漠北西凉回信的日子,成岚也多不见踪影,星楼风尘仆仆身子疲软便被破狼留下好好休憩,星楼暗想若不将身子养好也只是拖累,便也应允了。过了两天,终于等到了敌方的答复:明日开战。
收到信的时候已频临黄昏,时间也显得仓促,可将士们这几日一直被破狼李固训练,倒也不让人手忙脚乱,只是临时又去了趟兵营而已。
星楼这几日在房内也闷得慌,便随破狼一齐出了府邸闲逛。黎州府邸离城门不远,星楼却恰见成岚从城门外进来,星楼微抬了眉毛,问道:“成军师怎么从城外回来了,还那么晚?”
成岚鼻翼微哼,道:“我自是去看了看城外的地形了,难不成还是去勾搭敌军吗?”
星楼被成岚的话堵得面颊涨红,急忙分辩道:“成军师莫要多心,我只是担心成军师罢了,毕竟城敌军也离黎州不远,要是不慎碰上对方士兵可不是危险?”
“那倒是多谢星楼公子好意了。不过星楼公子心比比干多一窍,才能想出玲珑妙计以解我军烦忧,成岚拜服。”成岚皮笑肉不笑,只对着星楼不冷不热道。
“成岚,莫要闹了。”李固素来成熟温厚的脸也有了几分阴沉之色,对成岚警告道。成岚不满地撇了撇嘴,倒也不再多话。
翌日,大晋军队整齐排列与平地一边,指望着前方山道,隐隐可听见敌军的叫声和践踏于地的马蹄声,然而前面的骑兵一入山道反而马马蹄一失,纷纷人仰马翻,甚是狼狈。仔细往地面一瞧却是覆盖了一层薄冰。这自然是星楼的主意,昨夜吩咐人将水倾倒于山路上,冬日寒冷,次日一早自是冻结,山道脚下几乎全是坚硬的山石,岩石表面冻上一层冰自然难以行走。
城楼上可清楚看见敌我双方的情形,破狼微微颔首对星楼道:“成功了,你可放心了?“星楼松了口气,这些日子心中的担心总算卸下几分,然而尚未放松,却见摔倒的士兵们解下腰际的皮毛,纷纷往地上洒下灰黑的草灰,星楼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见敌军已经稳当当地入了平地,领头将军阿穆尔抬头直直迎视城楼上方的破狼,大笑道:“汉人果然狡诈,幸而得军师相告,我阿穆尔今日定要取了这黎州!”
纵然星楼离得远但也能感受到阿穆尔目光的凌厉,然而阿穆尔的话却更让自己震惊,只见后方一人大缓缓打马上前,徐徐抬头,不是成岚又是谁?!
星楼大惊失色,不禁看向身边的破狼,却见破狼容色未动,只是一双剑眉紧蹙得死紧,然而下方的阿穆尔极是得意,朗声道:“看来你们大晋留不住人啊,不如顺应天意早早归降,也省下了这诸多事端!”
破狼目光冷冷一横,对着星楼吩咐道:“不准下来。”而后拔下挥日剑端直指阿穆尔,道:“少废话,要打便打。”言毕,便踏步缓缓下楼,星楼手握得十分紧,看着破狼猩红色的披风微扬,心中又气又悔。目光望向城下,破狼已上了黑色骏马,长剑斜劈下方,二人对峙,威风凛凛。
星楼只觉得心头焦灼,急忙转身下楼,到了楼梯下的出口,却是李固阻挡道:“将军有命,星楼公子不得上战场。”
星楼一恼,呵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战争一触即发,我怎能苟且偷生,别忘了,我是随将军而来打仗的!”
李固目光坚定,只抱拳微弯,口中却是紧咬不放:“星楼公子既然是随将军而来打仗,请遵循军令,否则日后士兵岂非无军规法纪可言?”
星楼刚要再说,却见李固嘴角轻松的一笑:“还请星楼公子对将军放心,将军希望星楼公子在上方看着将军发威便好。若星楼公子执意,只会让将军烦恼。”
星楼见李固固执不让,只好无可奈何地重新上楼,李固也站在星楼身侧,二人凝眸望着下方情形。却见下方已是双双厮杀,刀枪碰撞冰冷的声音嗡嗡作响,只让人心头一寒。阿穆尔和破狼双骑骏马,相互对峙打斗。
阿穆尔用的是一柄长枪,枪头比寻常枪头大了几分,且不禁枪尖锐利,枪刃在舞动间也有寒芒微划而过。破狼只用挥日长剑招架,二人力气甚大,相撞之间的声响,足足能穿过周遭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星楼的耳中,二人手上动作熟练灵活,然而□的马匹也似有经验,只需主人夹腿,或偶尔简短利落的单手执缰便踏蹄而动,为各自的主人寻得更好的空隙机会用武。
双方僵持不下,待星楼想起成岚却已发现不到他的声影,心中暗恨,只无奈看着城下尘土飞扬,却见一支冷箭朝着自己飞来,心中大惊,不禁惊叫出声,仓皇躲避箭矢。李固反应极快,手中长刀一劈,羽箭顿时断为两截。
星楼安抚了骤跳的心脏,继续观看下方情形,却见破狼左臂已流血,一滴滴暗红的血滴下,缓缓浸透入土,他抬头看向城门正方城楼,眸光迅速地星楼划过,确认星楼无事后继续和阿穆尔打斗,破狼似是有意尽早解决,动作加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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