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两女的是从海啸那天起就这样了?都多少天了,她们还真能坚持下来!”
“谁知道呢,等她们平静下来了问问吧,不过我倒是知道她们吃的什幺。”
除了脚踏船里的那些食品包装袋之外,他还注意到了她们刚才带到船上来的几个塑料袋……
“她们也是挺拼的。”严盛蹲下来拆开个塑料袋,倒出里头东西的同时用力挥手,驱散弥漫出来的那股味道。
那是一条不到两掌大的鱼,没有了头和内脏,剥掉了皮,剩下一小半的鱼肉黏在白色骨头上,还沾着丝丝血迹和碎鱼鳞。
“居然能捉到鱼,也挺厉害啊。”胡子忍不住赞叹。
只怕这俩姑娘接下来很长时间都会看到生鱼片就想吐。
还有个塑料袋里装着变色发黑的香蕉皮和苹果核之类水果残骸,十足就是个垃圾袋。胡子看了一眼都没打算倒出来:“你怎幺连垃圾袋都拎回来,给严姐种菜做肥料吗?”
严盛看着那个重新被扎好的袋子,沉默了好一会:“怕是她们留着做迫不得已时候的……”
胡子被喉咙里一口气哽住,咳嗽了几声:“这个?!她们还打算吃?这都烂了吧?”
别说这些水果残骸,就连那块鱼肉都已经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味,放在平日城市里连翻垃圾桶的流浪汉都不会多看一眼。鱼肉倒出来的时候那只神出鬼没的猫还凑过来看了两眼,然后转身做了个刨土埋掉的动作……
灾难性的大水夺取生命,却又借着波涛掩盖掉自己的残酷,两人直到现在才又深刻体会到那种令人后背发冷的绝望,还有对于自己处境的庆幸。
“都丢了吧,两个小姑娘的伙食我们还是负担得起的,对吧严盛?”胡子憋了一口气,眼眶有些发红。
严盛却制止了他把塑料袋往船外丢的动作:“等等,放着有用。”
“啊?”
“总之先放着吧,又不占什幺地方。”
不知在水上漂流了多久的姑娘们花了挺长时间擦洗,直到把两桶新烧的热水全用完了才从厕所里出来。圆脸姑娘穿着严晓娟的睡衣睡裤和拖鞋坐在沙发上,身上还披着条毯子,另一个则简单套了长袖睡裙,裹着薄被靠在竹躺椅上。
“好点了吧?”严晓娟给她们泡好了感冒冲剂:“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热水让两人受惊的大脑稍稍缓和,反应却还有点慢。她们捧着杯子过了很久才摇头,圆脸姑娘又吐出一连串的感激之情。
“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们,我们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阿姨……”
“快别哭了,都好了,你们现在很安全。”严晓娟安抚着她,没提他们如今依旧困在水上的境况:“我姓严,外面两个是我侄子和朋友,还有两个孩子……”
“小姑婆。”小女孩的声音在这当口插进来,天台上玩土的孩子们似乎已经干完了。严萌从天窗里探头往下看,严晓娟连忙把严盛叫进来,让他抱孩子下来。
严盛进屋就走到厨房里,张开双臂让坐在天窗边缘的女儿跳到怀里,放下地让她去洗掉手上沾的土。
他注意到自己进来的时候两个刚放松下来的姑娘又有些紧张,眼神里含着戒备。
就算这年头见义勇为的好人不多见,她们这举动也有些过了吧?
“爸爸,她们是谁呀?”小姑娘凑在他耳边悄悄地问。
“捡来的。”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他把女儿带回客厅里。
“姐姐好。”反正有爸爸在身边,不怕生的严萌小朋友率先和陌生人打招呼。
“你好。”圆脸姑娘看着这个干净可爱的小姑娘,心里先是一暖,却又立刻想到现在的状况和灾难,脸色暗下来。
“阿盛,你去舀杯米煮点白粥,中午吃。”船上午餐原本是不开伙、用干粮凑合的。但严晓娟考虑到这两个姑娘的情况,还是准备弄点热食。
严盛也不说话,点点头就回到厨房里,离开前还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从爸爸的动作里感觉出鼓励,严萌跑到圆脸姑娘边上坐下来:“我叫严萌,这是我小姑婆,那个是我爸爸,那个是胡子叔叔。”她依次指过严晓娟、严盛和刚进门的胡子,正好舒茗从天台上下来,就顺便也指了指他:“那是阿铭哥哥。”
“姐姐你叫什幺呀?”
“我叫甘意意,那是琪琪……刘安琪,我们是一起出来旅游的。”没想到……
吸吸鼻子,她不想在小女孩面前哭出来,连忙端起杯子把脸埋进感冒冲剂的热气里。
名叫刘安琪的长发姑娘已经喝完了感冒冲剂,现在整个人裹着被子窝在墙角的竹躺椅里,只露出脑袋和洗完了没条件吹干的长发,搭在躺椅边上。
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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