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过来打!”
他想象自己就是张易, 凶残的,豁出命的, 谁都不惧怕的样子,红着眼等待着一场血腥的厮杀。
整个海洋小会馆里鸦雀无声,连音响里播放的音乐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了,只有鱼缸里的充气泵在“咕咕”冒泡。
许新知只见过别人求他饶命的, 真没见过跟他要命的,一时间也只能懵了。
周炳文提着酒瓶子走过去,用瓶底戳着他的胸口说:“打不打?”
许新知对上他红通通血色的眼答不出话来。
周炳文揪起他的衣领:“我可以走了不?”
许新知还是没说话,怔愣的看着他。
周炳文松开他的衣领,将酒瓶子砸在特制的隔离墙上, 玻璃瓶发出碎裂的巨响,玻璃渣迸溅了半个房间,胆小的女孩子发出了害怕的尖叫声。
这一声尖叫似乎把他们都惊醒了,这才动了动四肢,却还是没说话。
周炳文目不斜视,一步一步走向门口,这回再没人挡在他面前,所有人都安静的目送他离开。
虽然他们一群人都是处在青春期易燃易怒的年纪,但自小跟着父母耳濡目染,也知道这个社会并不是非黑即白,财权富贵也不是一成不变,所以他们懂得任何事不要强出头,也不要一时热血做了冲动的事。
周炳文刚入唐家,并未听到唐家不欢迎他们母子的消息,这时候要是周炳文被欺辱了,就是往唐家脸上扇耳光,骂他们堂堂唐家连个外姓的小孩子都庇护不了。
没人敢真正动手,更何况是在周炳文发疯不要命的情况下。
周炳文走后,许新知才终于回过神来,顿时觉得大丢脸面,先是不爽的咒骂了几句,看着屋子里盯着他看的十几双眼睛,一股子恶气堵在心口,非得发泄出来才行。
他走到谢成俊面前,说:“你说施安湳人会来,人呢?”
……
周炳文沿着原路出去的时候,眼角的太阳穴还在突突的疼。
偶遇的服务员本想问他需不需要引路,却被他狰狞的表情吓了一大跳。
出了会所,温暖的阳光顷刻间包裹住他的身体,可他还是觉得冷,冷到了骨子里。
抬了抬手,才发现手还在抖,连腿上的肌肉都有些痉挛,他太紧张,太愤怒了,整个人达到了一个沸点,身体超出了负荷。
他现在想和人说说话,可是举目四望,没有一个朋友。仿佛又回到了开学之初,在茫茫人海中孤立无援。
唐乐游还是个孩子,施安湳总是以自我为中心,每次和他们在一起都是他顺着他们,可谁来顺着他。
周炳文在街牙子上坐下,靠着路灯杆,迷茫的看着s市繁华的车水马龙。
他只是想要安安静静的学习,安安静静的工作,安安静静的一辈子,但是来了这里后,他发现太难了。
每个人都牟足劲的想往金字塔上钻,你不努力就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狠狠往底下踹。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妈妈吴雪薇说的那句话“妈妈现在还年轻,多拼一点,以后你就少累一点”。
他的母亲在为他铺路,让他以后能在这以权势至上的地方能体面的依存下去。
谢成俊给他上了一堂血淋淋的课,打碎了他镜花水月的梦。
他不姓唐,更没有唐家兄弟高出常人一大截的起跑线,他的母亲在为他辛劳,他没有道理再岁月静好,相安无事。
……
打车回家后,已经是下午17点了。
他回去的时候唐乐游正在吃饭,看见他出现在门口很是吃惊。
“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和同学过生日了吗?”
“过完了。”周炳文面色平静的换鞋。
“不是吧,每次我去参加生日聚会都会玩到很晚的,晚饭都不请吃吗?”唐乐游一边夹菜一边嘟囔。
周炳文去洗手盛饭:“没有。”
“我去,这个谢成俊太抠门了,他们谢家也不穷啊。”唐乐游不屑的说。
“嗯,是挺抠门的。”周炳文埋头吃饭,连动作都有些机械。
唐乐游总算发现他有点不对劲:“炳文哥,你咋啦,感觉你怪怪的。”
周炳文僵硬一笑:“没事,就是有点累。”
唐乐游一边嚼饭一边默默观察他,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正打算再问问,那边周炳文已经吃完饭搁筷子了。
“你陪我出去买个手机怎么样,我手机掉了。”
“好啊,你等我吃完饭。”
很快两人就坐车去了一家商场,挑选了一部新手机,手机卡今天已经补办不了了,营业厅早下班了。
担心施安湳会给他打电话打短信,周炳文最先下好微信和qq,结果登陆上去后,除开广告就再没别的未读消息。
往常施安湳打他电话没人接,就会发信息。可今天一天都快过去了,一条信息都没有。
是不是因为知道他在参加生日聚会,所以不想打扰?
他在输入框里打了字:“你在做什么呢?”
十秒钟,三十秒,两分钟……消息石沉大海,对方没有任何回应。
也许他在做别的事,手机不在身边呢?
唐乐游凑过来看他的手机屏幕:“在看什么呢?”
周炳文摁了e键,返回主屏,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不早了。”
“好不容易出来了,不如玩一会儿啊,去看电影或者游戏城也不错啊。”唐乐游建议。
周炳文摇摇头:“再过不久就是期中考试了。”
唐乐游泪汪汪的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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