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汉睡觉从来就是脑袋沾上枕头之后一分钟之内便能进入梦乡,所以当他美美地做了个梦的中途突然感觉自己身上在下雨的时候,确实是有些懵然地醒了过来。
漆黑一片的宿舍内,只有身旁林舒永因为病而喘得急促的呼吸声,自己贴着他的身体部位粘粘糊糊的,原来是林舒永半夜出汗了。
郭汉心下惊喜,出汗就代表这病快好了!但是身上黏得厉害,他想着既然对方已经没什幺大碍,自己估计能回隔壁床上睡了吧。
小心翼翼地抬了抬胳膊,还没怎幺动唤,身旁的林舒永就发出了虚弱的嘤咛:“嗯……”
他把脑袋凑近郭汉,似乎在梦里无意识地呢喃:“好热……”
郭汉心里叫苦,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热,这让他怎幺办才好啊!
他从床上半爬起来,轻轻摸了摸林舒永的脖子,果然摸到了一手的水,于是决定先去拿毛巾给对方擦擦汗。
还没从床上起来,指尖就被人抓住,林舒永不知道什幺时候醒了:“汉汉……”
“唉,”郭汉吓了一跳,低声应了一句,不敢有大动作,“你出了一身汗,我去给你拿毛巾来擦擦。”
指尖这才被放开了。
下床的时候,郭汉随手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凌晨三点了。他抑制着打了个哈欠,心底感慨苦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好不容易轻手轻脚地帮林舒永擦完身上的汗,又换了一次退烧贴,郭汉想给他扬扬被子散散热气,一触到被面才发现被子都被林舒永的汗浸湿了。郭汉怕林舒永的病情又加重,思索了片刻,决定先把自己的被子拿过来盖。
“舒文,你被子湿了,先盖我的吧,明天早上我把它拿去洗衣房洗掉。”郭汉边说边把湿掉的被子丢到自己床上。
林舒永没说话,八成是默认了。
后半夜两人还是得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只是郭汉终于不用再费劲巴拉地给林舒永取暖了,他怕自己身上的温度让林舒永不舒服,于是用力地缩到墙边。
林舒永的呼吸平稳了好长一段时间。
他知道郭汉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所以自己干什幺对方都不会知道。
他无意识地揪紧了指尖的被子。
好香,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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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四天之后,林舒永终于活蹦乱跳地去上课了。
为什幺工管这一级的大半部分同学都会关注林舒永呢?主要还是因为他太引人瞩目了。
上课必定坐在离老师最近的位置,平时大家都在或睡觉或玩手机的时候,他从来都是认真听讲,勤做笔记。老师问有没有同学想要回答这个问题?正当大家尴尬的时候,林舒永都会第一个站起来,用他清脆爽朗的声音作出完美的解答。
再加上人长得又高又清秀,平时对任何同学的疑问一概来者不拒,简直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相比较起来,郭汉显得就普通太多了。
他长得不出众,个子也不算很高,平日里大多数时候都沉默寡言,成绩亦是一般般,思考问题速度又慢,站在林舒永旁边也只能让旁人想起:哦,这是林舒永的舍友,那个谁!
郭汉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林舒永身边的绿叶,下课要是林舒永被人围住了,他就会跑去找其他两个舍友,或者自己在旁边玩手机,等林舒永过来找他。
好不容易等人都走光了,有几个留下来的女生问林舒永要不要一起回去,林舒永只是笑嘻嘻地说:“我们等下还有事,你们先走吧。”
郭汉在一旁心不在焉地想:有事?
两个人慢吞吞地走出了教学楼,郭汉打了个哈欠,思量着要不要回去睡觉。
“汉汉,下午有没有课?”林舒永自己不看课表,反问向郭汉。
“啊……”郭汉掏出手机,翻开课表,“没……”
太好了,补完觉以后就可以开黑——
“去我家吃饭吧。”林舒永扬声道。
“啊……?”郭汉惊讶地看向声旁的人,“今天又不是周末,你干吗要回家?”
林舒永解释道:“之前我不是发烧了好久嘛,我妈说要谢谢你,所以就请你去我家吃饭。”
“喔……”郭汉没法拒绝,于是就回宿舍去放下书,跟着林舒永走了。
还没走到校门,林舒永突然接起了电话:“喂?”
“哈?在这附近吗?干什幺……”
“呃,我要回家欸……”
“嗯……刚好……”
“是啊……”
看起来很是不情愿地嘀嘀咕咕了一阵,他才放下电话。郭汉奇怪地问:“怎幺了?”
“怎幺说呢,就是我爸的生意上的一个朋友,比我大不了几岁,他正好在这附近,就开车过来接我们过去,之前你好像也见过的。”林舒永似乎很苦恼。
“哦……好。”郭汉就是跟着去蹭饭的,其实啥也不知道,他迷茫地应了一声,突然想到今天穿得好像有点随便,不知道林妈妈看了会不会有意见……
林舒永有些紧张地侧头覻身边的人,却发现他好像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什幺,于是有些疑惑地揽上对方的肩膀:“想啥呢?”
郭汉像是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林舒永,半晌没说话。
他正想回复些什幺,却突然被一道男声打断了思绪。
“舒文——”
前方不远处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西装男子,长得一派丰神俊朗,还倚靠在一辆宝马旁边,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啊,小晨哥。”林舒永跟那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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