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
尚观山翘着个腿,看着在他房间四周看看的陈齐:“你来干嘛?”
“给你通风报信呗。”陈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那就报个信。”
“听说皇上要派人来杀你。”
“谣言么,不可信。”尚观山继续晃悠着腿。
“大哥,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辞官来不就是说你要造反么,你说这年头打个仗怎么这么困难,赢了说是功高权重怕你造反,输了又是一条命的事。”
“你既然知道还来作什么?”
“不是来帮你吗。”
“有证据么。”
“张巡抚马上就来了,说是巡检,就是来检查你的。”
“我两袖清风,不做亏心事。”尚观山想起上次村民送的腌肉之类的,那时候全送师爷了,那不是贪污。
“谁检查你那个,有消息说你辞官就为了在这招兵买马呢。”
尚观山乐了:“所以你就来了。”
“当然,你有危险,我自然赴汤蹈火,本来我要跟你一起辞官的,谁知道你走的这么急,也不等等我。”
尚观山挥挥手:“快回去把。”
陈齐急了:“那不行,我是来保护你的。”
尚观山用脚踢了踢他:“难道你没想过,你这么一来,他们不就更有理由说我造反?那时候圣旨一张,说孟诚将军和陈副将在莲花乡筹兵造反。”
陈齐着实愣了很久,才忧愁道:“那到也是。”
“你脑子到现在还是没长。”尚观山叹息。
“那大哥,你准备怎么办?”
“去找乡长。”
“乡长神通广大?”
“哈哈,你不知道这乡长是活神仙。”尚观山笑得甚是爽朗。
“哦,那我也要去拜拜。”陈齐很是陈恳。
尚观山笑眯眯道:“走,先给你洗尘。”
打开门,屋外一群衙役战战而立。
“何事?”尚观山问。陈齐在,自然要官味十足。
“大人,丁衙役说昨天撞鬼了。”
尚观山心里嘀咕一句:黑衣鬼?他清清嗓子问道:“休要胡说。”
“是真的,”一衙役着急道:“他影子还飘来飘去呢。”
“证据?”
“来去无影的才是鬼最可怕的!”
“你们都老大不小了,不要迷信。要多像师爷学习。”
“师爷早就到王老县官家去了。”
“他俩感情甚好。”尚观山感叹。
“哪是啊,王老县官有观音娘娘送的玉佛,他准备去讨来供家里。”
“……”
陈齐是个莽直冲动少年,他听了半晌,主动请缨:“大哥,我晚上去那衙役家看看。”
看你个头!尚观山斜眼看陈齐,后者不明所以。
听到有人肯出手,众衙役两眼汪汪。陈齐也满眼耿直瞧着尚观山。有点罪恶感的尚观山也只能点头答应。
来福酒楼的掌柜是个很亲切的老板,他看见尚观山带着陈齐来,很客气的请了一壶酒,小二递过来时被绊了脚,老板看上去壮实移动不方便,实际是他接住了酒,笑眯眯的递给了尚观山,尚观山也朝他客气的笑了笑。
掌柜道:“今天正午陈衙役来买酒,说是这村子闹鬼。”
尚观山故意把重点放在买酒这两字上,他拍拍桌子,哼道:“我叫他巡逻,他倒好,跑来买酒喝!”
掌柜:“……”
尚观山又叫住掌柜:“掌柜放心,鬼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掌柜笑了笑,弯腰而退。
“大哥,我们在这边守了这么长时间,那鬼怎么还不来?”陈齐跺了跺脚,丁衙役这个单身汉住是甚远,周围荒荒凉凉几块地,午夜时分阴风阵阵。
尚观山很是悠闲,喝了口酒,靠着树望月:“是说你穿这么白惨惨的衣服出来,鬼出来看到以为遇到同类要吓跑了。”
陈齐望望尚观山,又看看自己,佩服道:“大哥英明,黑衣好遮蔽。”
“你是傻了吧。”尚观山取笑,伸伸懒腰:“我先回去了,你在这等着。”
“哎,等等我,……又走这么快。”陈齐没跟上去,一心潜伏。
尚观山走的很快,他施展轻功,跟在一个黑衣人后边。
尚观山清清嗓子道:“乡长和我一起去村子里,这个地方朝廷缺记录很久了,要做个调查。”
正在吃饭的黎满细嚼慢咽完一口,才抬头看尚观山,一张脸直接挂着老大不愿意。
尚观山冲他笑了一个:“没办法,上头要来检查。”
陈齐冲梅鹿藻叫嚷道:“好好吃,我还要来一碗。”
梅鹿藻很和气的又给他添了一碗。
如今饭局是这样的,梅鹿藻负责给陈齐添饭,陈齐负责赞叹饭菜好吃,黎满负责吃饭,尚观山负责给黎满夹菜。
“黎乡长,事到如今,乡长怎么的也要去一去了。”
黎满唔了一声,脸朝着一碗四季豆。
尚观山从善如流夹给他。
“黎乡长,其他乡不用管,只要把这莲花乡搞定就可以了。”
黎满又是唔一声,打了个嗝。
尚观山又是给他抚背。
“黎乡长,我可以背着你走,你去只是个形式。”
黎满唔一声:“你好烦啊。”
“黎乡长,辛苦你了。”
陈齐是个天真的主,吃了这么多饭,就帮梅鹿藻洗碗去了,他可没早就蹭了很久饭的尚观山那样厚脸皮。厚脸皮正在跟黎满套近乎。
“哎,你先别睡。”
“干嘛?”
“能干嘛,搂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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