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lik再没有说话,他挂上电话一个人走到桌上的地图旁;他拿起桌上的铅笔又扔下,旁边的参谋清楚的看见他修长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据说后来的测量显示,战前标高69米的4号高地战后的标高只剩下67米;也就是说,在那几天的战斗中,4号高地被猛烈的炮火生生炸平了2米。
那天之后,s和他的很多战友一样,看上去跟原来没什么不一样,只是他的耳朵被猛烈的炮火震坏了,再没法像原来一样清晰地听清所有声音。
到晚上11点钟,枪炮声逐渐稀疏下去:列宁格勒最终顶住了德国北方集团军分兵莫斯科前的最后一击。
s靠着掩体慢慢滑坐在地上。
他知道枪炮声已经停息下来,但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他看见对面的通讯兵在冲他讲话,却一个字也听不清。这个夜晚似乎格外燥热,他觉得满身满脸都粘糊糊的,干热的空气笼罩在他周围,他突然困倦得连眼睛也睁不开。
不知所措的通讯兵叫来了扎伊采夫,老政委看了一会儿,轻声的说:“别打搅他,让他休息吧。”
地面好像轻轻地晃动起来,他微微有点恶心,就像晕车;这感觉似曾相识——1936年的春天,他们乘着那列运兵车,旅途的终点是西伯利亚。
那不是人们印象中拥挤的闷罐车,那是一趟专列,将从各个军事院校抽调的青年军官派遣到远东;就像俗话常说的,他们中将有人成为苏联红军的“希望之星”。
火车开了好几天,s几乎是从上车开始就不舒服,这些长途运输工具总是让他不舒服。
晚饭他几乎什么都没吃,kulik问他:“你怎么了?”
对了,当时kulik就跟他坐一个车厢,那家伙一路上也不怎么说话,老是出神的看着车窗外一列列飞快倒退的白桦林。
“大概是晕车。”他说。
这很可笑,他原来是个汽车修理工出身的装甲兵,可是他竟然晕车。
kulik一脸严肃的说:“那你挨着车窗坐吧,或者睡一觉。”
呵,他老是那么严肃,沉稳老成,一本正经。
可是当他心无芥蒂地笑起来,那神态分明还是个少年。
s被换到窗边,他把头靠在墙角里,闭上了眼睛。
天色慢慢黑下去,后来夜色就暗得没一丝光亮。
不,不,其实并不是那么漆黑,他当时看见旷原上远远的,有散落的灯火,那也许是看林人的木屋;遥远的天鹅绒一样的夜空上,那些闪烁的星星就像夕阳下水面上粼粼的波光。
kulik在他旁边,换了几个姿势似乎都不舒服,旅途中的夜晚总是最为难熬。“s?”他听见他的旅伴试探的叫了一声。
“你昨晚睡得可真熟,没听见我叫你吧?”第二天早上kulik问他。
他微微笑着摇摇头。
“真正睡得熟的并不是我。”他暗自好笑——后半夜火车急停的时候,kulik歪倒到他这边时,还是自己好心的轻轻把他扶回原位。“或许应该嘲笑他一下,”他恶作剧的想着。阳光暖融融的透射进车厢,他不禁轻轻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元首的战略思想总结来说,就是熊瞎子掰苞米……
☆、9.25
1941年9月间苏军军情通报(部分)(整理):
……9月23日至26日,德军多次试图向普尔科沃高地、彼得戈夫和奥拉宁包姆进攻,但均告失败。同时,我步兵部队对敌实施了有力的反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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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几乎是从孩提时代开始就注意到了关于父亲听力的若干微妙细节——他那时并不觉得父亲的听力的问题有人们想象的那么严重,因为父亲从没因为这方面的原因而忽略他任何的要求,即使生性腼腆的他从不会大声吵闹;事实上,r在更长大一些之后很快意识到,缺失的听力和随着年龄增长越发严重的耳鸣给父亲生活中带来的困扰,但那种微妙的印象还是一直持续到成年之后,他甚至隐隐的觉得在某些时候,“耳聋”只是父亲的一个借口,就像人们常说的“装聋作哑”;r还记得大概是五十年代后期,他上中学的时候,有一个时期常常在家中看到两个穿着灰西装的人找父亲,他们会在书房里谈上几个钟头,而母亲就会露出担忧的表情;有一次,r听见父亲送这两个人出去的时候说:“抱歉,我听力很坏,常常听不清你们问的是什么。”后来那两个人就再没来过。直到很久以后,r才意识到那件事就发生在苏共二十大之后不久。
r印象当中母亲对父亲听力的看法则完全不同,她总是小心避免在生活中造成任何的噪音,她说:“那对残存的听力很不好。”也许正因为如此,母亲抱怨的时候,父亲才能够一脸无辜的说:“你说什么亲爱的?我听不清……”r七、八岁的时候曾经傻兮兮的问老爸:“你为什么假装听不见妈妈的话?”那时看上去还很年轻的父亲大笑着把他抱起来,吻着他的脸颊,小胡子蹭的他耳朵发痒,父亲贴在他耳边说:“这是我的秘密,现在它属于我们两个啦!”r自己也觉得有趣的,他从此真的再没有提过这件事,因为他那时孩子气的觉得,这是一个专属于他们父子之间的秘密。
很久以后,r在看着已经年迈的絮叨的母亲和微笑的父亲时想,孩子总是会比成年人更敏锐的注意到某些事情的本质,而这一点,却正是那些最亲密的人所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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