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画怡见状嗤鼻道:“你不信么?你想想,云菁虽然品行不端,好歹出身名门正派,怎么会无缘无故和魔教扯上关系?她之所以会去接近乔沐,是因为乔沐当年杀了云菁的兄长,她属云氏旁支,云家正宗不愿因此找魔教挑衅,她便只能自己想法子报仇罢了!她布置了那样一个陷阱,本是想利用乔沐对她的感情,自己触发毒箭,再趁机诱杀乔沐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方道:“她深知乔沐为人,因此对这个计划并不是十分有把握,为防万一才告诉了我这个计划的始末,并说,如若她遭不测,她希望我能够配合她,将这个计划实施下去。”
云栖听完,沉默许久,方轻声问道:“所以说,我娘她临死前求乔沐不要去杀你……并不是因为她有多喜欢你,而仅仅是为了让你能够配合她,杀乔沐报仇?”
“自然。她不见得多喜欢我,我又不喜欢女人,她生得再好看,与我何干?她只是找不到娘家的人来帮忙,只好找我了。”白画怡白他一眼,“否则你以为真是凭你和柳蓉联手演戏,才把乔沐吸引到这里来的吗?否则你以为光凭楼牧默写一本假的秘籍,他就能一声不吭地放你们两个走么!要不是我暗中做了许多功夫,他早就把你从楼牧身边劫回去了。”
云栖不再说话,事实上,他似乎也根本没有仔细听白画怡说话,只慢慢垂下眼睫,神情哀伤。
白画怡却感慨,又将怀里的琉璃瓶拿出来,道:“说起来,云菁这个女人,品行我不喜欢,不过手段还真是有一些的。她在乔沐突然发难的危机关头,竟然还能够随机应变想办法写封遗书给自己才出生的儿子,的确是心思甚佳。而且她找我帮忙,也知道我未必会真心帮她,便用她藏在这琉璃瓶里的武功秘籍来引诱我……偏偏她只告诉我这洞穴的机关致命,却又不告诉我如何开启机关。我也有云家的血脉,自然不敢随意冒险……”
楼牧插嘴道:“所以这才是你要偷我镇楼之宝的原因?只为万一触发机关,能够解毒?”
白画怡上下打量楼牧好几眼,意味深长地笑:“我为了得到你这镇楼之宝,可的确花了不少的功夫,甚至……”说到这里他便闭嘴不说,只摇头道:“我花了这许久的功夫,没想到到头来都白费啦!”
他正唏嘘,一旁一直一言未发的的云栖,突然开口。
“这么说来……”他垂睫望着地下,声音好像被无数落叶覆盖住了一样,死气沉沉满是绝望,“我娘她……她留下遗书,说什么藏宝之地,说什么给我留了东西……到头来的确就只是……只是想毒杀了我?”
这一回白画怡没有回答他,只又一次用那种藏在眼底深处的同情,看了云栖一眼。
云栖并未抬头看他,只抱膝坐在地下,伸出手来,去接自己鼻子里一滴又一滴流下来的血。
血是乌黑的,他手心的肌肤是苍白的。
明明是暖风和煦的初夏,可他却如一座寒冷的冰雕,怎么也无法融化。
楼牧蹲身,满满抱住他。
“云栖,你放心,其实我……”他开口安慰,却被云栖出言打断了。
“其实我早能料想到她会这样对我。”他在楼牧怀里安静地笑了笑,随即又自言自语地低声补道,“她这样对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他微微抬头,眼神有些迷离地盯着楼牧瞧,就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
“楼牧,你说,我说的对吗?”他轻轻问道,“我娘要用我的性命来杀乔沐报仇……其实她这样对我……真的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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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牧回答不了他。
他只是抱起云栖站起身来,抬头往四周瞧。
不远处就有一处高耸的山壁。
楼牧沿着山壁上下瞧了好一会儿,终是发现了一个合适而隐蔽的山洞入口。
山洞够高,四周也没有很好的落脚之处。除了顶尖高手,一般人甚难进入。
这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处。
楼牧想的明白,便袖角一拂,再不管白画怡,提气踩着山壁岩石逆上,一直抱着云栖,一口气跃入了山洞之中。
云栖在他怀里望着他,满嘴的鲜血,神情依旧哀伤。
楼牧扯了些洞口的干草,铺在地上,将云栖轻轻地放下。
“云栖,别再想你的母亲了。”他抓住云栖的肩膀道。
云栖任由他摇晃,却抵死不吭声。
“我知道你以前的日子很难过,你必须幻想她的好,才有勇气活到今天。”楼牧看着他的眼睛,“虽然现在你的幻想破灭了,可这是没有关系的!”
云栖抬眼又望了望他。
“你之所以要幻想她的好,那是因为你自己过的不好。”楼牧朗声道,“可从今往后,这世上会有我,全心全意地会对你好。这样,你便不用再幻想任何人的好了。”
云栖闻言终是微微笑了笑。
“你的确很好。”他应了一声。然后他用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血,又轻轻回道,“可是解药被白画怡扔了,我只怕是活不了了!我们……没有从今往后啦!”
楼牧闻言也微笑,凑到云栖的唇沿,柔和地舔去他嘴角的血渍。
“我们有‘从今往后’的。”他低低而诡异地笑道,“我给白画怡的那瓶东西,只是我楼外楼特制的补药罢了。”
云栖闻言一怔,随即一下子变得惊愕极了。
楼牧看着他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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