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公子赏我的...”话还没说完又挨了一记脑勺。
“给我干活去,还敢偷拿赏钱?”
鄂小子有些失望的看着街道,不知何时,沐尚公子早已消失在了人群里。
李有福看着鄂小子说,“你小子欠我的钱,算是清了啊。”说完晃了晃手里的银子。
十五那天,李有福早早起了床,把伙计们也都招呼到一起开了一个算是早会,宗旨就是说今天十五,让大家都别怠慢了,自己要跟几个朋友去山上庙里上柱香,也算是祈祷平安。吃过早饭,李有福就跟街里老相识的几个东家启程去了赤霞山顶的庙。
鄂小子坐在最靠街边的桌上吸溜吸溜的喝着豆浆,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盯着星散的人,好像能从里面揪出二叔的身影。
张九走了过来递给了他一张油饼,鄂小子含糊的说了句谢谢,俩人就坐在了一起吃早餐。这也算是鄂小子为数不多的清闲时光。
午饭晌,鄂小子收拾完客房到楼下帮忙,正巧看
见一桌坐了几个江湖中人,咋看出来的?人家桌子上明晃晃的剑摆的正当。鄂小子一共没见过所谓江湖中人,自然目光一直没离开他们。
“听说了没有,祀毒谷找茬血洗了傲羽山庄。”其中一个人说。
“祀毒谷?血洗傲羽山庄?”另外一个好像不信。
“是啊,我也是刚听说,好像听说两家之前就有什么矛盾,只是没想到,这两家所谓正道的还能自相残杀。”
“啧啧。什么正道邪道,利益面前还哪有正邪之分?”
“傲羽山庄虽然损失惨重,但是还不至于全军覆没了,老庄主乔玄羽不是去年死了嘛,他儿子乔亦然接手山庄,听说小乔庄主的武功全得他爹真传,剑法可不是一般二般的。”
“那还能被血洗了?”
“你也不看看祀毒谷是什么角色。那是咱江湖上玩儿毒数一数二的一派,全谷机关重重,不是内行连门都找不到啊。据说那个谷主倒是挺神秘的,只知道是祀毒谷的谷主,至今没几个人见过。”
鄂小子听得迷糊,倒是了这俩名字:祀毒谷和傲羽山庄。
那几个人酒过三旬结账走了,店里不见其他客人,李有福也没有回来,鄂小子和小二就慢悠悠的收拾,偶尔抓一把桌上剩的花生米在嘴里嚼。
鄂小子心想,要是能看看江湖啥样就好了,只可惜,别说武功了,自己连打字都不识几个,这江湖梦,就留到下辈子实现吧。
没过多久,李有福回来了,看了一圈店里还算工整,就使唤鄂小子给他泡茶。
鄂小子拎着茶壶走过来,“掌柜的,你知道江湖不?”
李有福正喝着茶,差点儿一口喷鄂小子脸上,“你小子还知道江湖?”
鄂小子又把茶盅倒满,“我咋就不能知道啥是江湖?”
“我还以为你就知道你二叔。”
“.....”
“你听谁说啥了?”李有福继续喝着茶,抬眼看了一下面色还挺严肃的鄂小子。
鄂小子也没回话,拿着抹布转身回后院了。
这几天,鄂小子鬼使神差的总合计祀毒谷和傲羽山庄的事,自己也捉摸着跟他有啥关系。忽然摸到里衣藏着的碎银子才想起来,沐尚公子也有几日未归了。
想着上次掌柜的交代的,那些一床新做好的被褥去了荣玉轩。
几日未有人住,屋里也没有炭火盆,一推开门一股寒气就铺面而来。鄂小子打了个冷战,紧紧地抱着被褥走了进去,好在灰尘也不大,放下被褥,他就顺手把窗子打开了。这荣玉轩的视野还是不错的,窗外既是赤霞山的风景,冬天不潮,空气的味道很
干净。鄂小子就慢慢的换着被褥,然后下楼去拿了个火盆上来。
不知道为啥,他总觉得那位沐尚公子要回来了似的。
吃完晚饭的时候已经是店里准备打样的时间了,几个伙计坐在店里喝着热茶,各自聊着。
鄂小子还是坐在离街道最近的那桌,撑着下巴看着外面,心里还想着所谓的江湖事儿。他不明白,究竟多大的仇能让祀毒谷血洗傲羽山庄,他也不知道这两个名字背后是多大的范围。他隐约的记得爹也是练武之人,印象里爹总在花园的梅花树下练剑,梅花飘落的时节,爹在一片花雪中练的起舞,偶尔看见娘抱着年幼的自己站在一旁,便露出微笑。
想着有些出神,却不知身后何时站了个人。
倒是其他伙计眼尖,应了一声:“客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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