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需要一年这么长的时间,但白瞳能给一点点希望,叶菡已经倍受鼓舞,欣喜异常!这次,她一定不会再放手!
给了叶菡一个承诺,白瞳告诉她自己还有事要办,不能久留,便匆匆告别。此刻的暂短分离,是为了未来能够更加长久的在一起。走出叶氏的办公大厦,白瞳那颗游荡的心,居然有了魂归故里的感觉。知道要努力的方向,即便身处重重危机之中,也总是让人欢兴鼓舞。眼前的迷雾终于散去,晨曦就在远方。
蹿过几条街,感动兴奋劲儿过了后,连日来的奔波,终于让她觉得疲惫,觉得累。两天一夜没合眼,情绪上的大起大落,折腾到这会儿,精疲力尽之感,终于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涌向她。
打起最后几分精神,她就近找了一家连锁酒店,先好好睡一觉,再努力吧!匆忙登记完,办完入住手续,白瞳一进屋,往床头一倒,来不及脱下外套,把被子往身上一裹,翻了个身,便沉沉睡去。
尹霜霜一觉睡到中午才醒,这大半年来,她头一回睡得如此安稳。洗漱完毕,下楼用午餐,她看起来精神很不错。
餐桌边,佣人正给一瓶年份久远的红酒醒酒,酒香混着淡淡的果香缓缓飘开。火红的液体刺得女王眼眸一痛,心脏被拉扯得生疼,昨晚的记忆猛然涌入脑海。她终于明白今天醒来,觉得不对劲儿的是什么。
“白瞳呢?”虽然明白自己再问,也是多此一举,可她还是不甘心,抱着那么一丝丝希望。
“老板,她在你房里呆到凌晨三点多,然后说有点事儿,就走了。”管家实话实说,不敢隐瞒一分一毫。
女王点点头,一片云淡风轻。她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一切一如往常,嘴角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一顿丰盛的午宴,尹霜霜仅仅象征性地动了动刀叉。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状态。心脏向突然被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所有的情绪,爱恨,思念,希望,统统从那到口子里漏掉,除了痛,什么也不剩。
她以为自己能承受,失去白瞳的痛苦。可单单是半年前,她重伤入院,自己就差点吓得魂儿都没了。失去理智,自己不顾一切地从上海赶到武汉,只怕她有个三长两短。尹霜霜甚至不敢想象,万一白瞳真就此离世,自己会做出怎样的疯狂事来……也许她会毁灭世界,也许她会毁灭自己……
可就是面对着自己这样十级地震一般强烈的情绪,她还在自欺欺人。看着叶菡照顾白瞳,看着她们眉来眼去,即便心中伤心惆怅得百转千回,她还能忍着泪,天真地觉得,自己没问题,就把白瞳交给叶菡好了。
她处理完内部矛盾,回过头来,突然发现白瞳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怎么找都找不到,才真正知道害怕。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能“大方”地把白瞳交给叶菡,只是因为内心深处压根不信她俩能旧情复燃,更加不信叶菡能把白瞳藏到自己鞭长莫及的地方。
她怎么都想不到,叶菡会把白瞳藏到南沙的海岛之上!她却无法定位,白瞳到底在哪个岛屿。每天对着卫星图苦恼,冲下属发火,这时,她的那些自欺欺人再也瞒不住,恐慌,担忧和思念一同涌入她的生活,撕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承认,自己背后被叶菡使小绊子,拖着她,不让她有时间回南海和白瞳相聚,是不道德;自己出尔反尔,把白瞳从身边赶走,又舍不得真的放手,是不够洒脱,不够有君子之风,王者气度;但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原以为,最多三个月,自己便能找出白瞳,却不料,一别就是大半年。大半年没有她消息,真实地体验着失去的日子,她彻夜不眠,不思饮食,精神萎靡。灵魂仿佛漂浮在空中的灵魂,无所依托。也正是这大半年,让她想通了很多。
等了大半年,终于等到白瞳回来,见自己一面,明明想挽留她,明明是想和她解释清这一切,可最后为什么又让她带着误会伤心离去?一切不该是这样啊!
尹霜霜恨自己的胆怯,恨自己为什么要小心翼翼去试探,生怕丢了颜面!好不容易,她再次出现在面前,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坦诚些,为什么自己就不能老老实实告诉她,自己压根没有“别人”?!
她也恨自己的犹豫,恨自己的反复无常。为什么当初救不愿承认自己爱上了她呢?为什么要狠心伤害她?那些事情,不让她去做,换成别人,多出的几分风险,自己又当真承担不了吗?这一场爱情,她爱得义无反顾,遍体鳞伤,难道自己就真的不能付出哪怕那么一点点吗?!
反锁上房门,尹霜霜仰着头,合着眼,皱着眉,躺在沙发上,心力交瘁。换做以前,她丝毫不会动摇要站在权力巅峰的信念,即便失去一切。可现在,和白瞳分开这大半年,她受尽思念和痛苦的折磨,那些冰冷的弥漫了死亡气息的信念,有时候,会让她觉得累。
好多次,她在心里问自己,现在她费尽心力,牺牲所有,不择手段要踏上权力巅峰;那么,她完成了这些目标以后呢?为所欲为吗?她本质上不是一个嗜血且暴力的人,“为所欲为”这样的特权对她几乎没有任何吸引力。那么,她到底又是为什么,愿意穷尽一生心力和时光,去追逐那些东西?
大概是因为……没安全感吧。
习惯了你死我活,明争暗斗,习惯了不要相信任何人,习惯了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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