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易望着自己空空的怀抱,有几分惆怅,还颇为幽怨地瞪了林重楼一眼。林重楼正喝茶,差点给他的表情呛住了。
“咳咳……”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林重楼叫住十分想要追出去的林东易,吩咐道,“若是有民众再来林家告状说自己家被抢了那便先从账房支银子安抚了,要是水帮的人,就让他们见了那伙毛贼能躲就躲尽量不要与他们正面交锋。”
林东易沉吟了一下,慎重地补充了新情报:“据说这伙毛贼现在已经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了,不知是抢钱财,还有好几户人家未出嫁的儿女或是新妇被抢上山,要是反抗过甚的就杀人毁屋。”
林重楼蹙起的眉心微微皱地更深了。
“还有什么吗?”
“还有就是徐家——家主您还记得徐家吗?”林东易见林重楼点头才递上一封徐家当家亲笔手书的信函。
就是那个曾经亲自上门为自己女儿提亲的徐家?林重楼接过拆开来看,徐夫人在信上说,自己刚订了亲的女儿当街被抢,隔天骑鹤山的毛贼就派人送来银两钱帛,说是他们当家看上了徐家千金了,来下聘礼的。
林东易观察着林重楼的神色,问道:“家主,徐家千金这一个是不是要管一管?”
“纵使徐家千金回来了,她未来的夫家还会愿意娶一个进过匪窝的女子吗?她的清誉怕是早就毁了。更何况,徐家千金是女子,其他良家女子就不是女子么?”林重楼沉吟了片刻,搁下那信件,拧了拧眉心说,“我们明面上是不能去救这些女子的,因为这件事我打算全权交给刺史大人了,至于私下里……东易,徐家也是大户,不如打着徐家的名号救援你看如何?”
林东易抿了抿唇,“家主……想得真周全。”您怎么如此小心眼。
林重楼似乎是感觉到林东易心中所想,缓缓道:“难道你不生气他轻薄南鸢了?”
林东易面皮立即一紧,躬身道:“属下明白,属下立即去办!”
转身迈步如风,方向……好似不是大门的样子。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林重楼对这两个护法之间的互动甚觉欣慰,却又不觉得惆怅起来——别人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而自己呢?
青岫青岫……你我之间究竟隔着什么?我这辈子是否还有机会越过那些隔阂,走到你身边去?
掩去那满地的相思不看,就像西窗剪烛时剪去的烛心,饶是剪去了也是哀愁的,因为剪去了这一截,下一截便将要着又要被剪去。
这便是,相思无尽期。
林重楼撒手不管,毛贼肆虐不止,捕快们比之水帮的闲散帮众都要不能哪里能够歼灭毛贼?扬州刺史急得团团转,上表奏请圣上派遣兵将支援剿匪,朝廷却又推说如今边疆不稳急需兵将让他自行剿灭。扬州刺史看到旨意的时候暴跳如雷,直骂道:“安国公你个心肠狠毒的小贼!靠女子裙裾爬上去的算什么本事!竟然敢在圣上耳边嚼舌根给我下绊子!”甚至还指摘起西宁公主远嫁楼兰以身换边疆和平之事。
他的话给师爷听得一清二楚,连忙报告给林家来,林南鸢闻言挑着嘴角笑道:“得罪皇亲,还诋毁先帝临终前最为愧疚的公主,我看他是连命都不想要了。”
三月初,扬州刺史焦虑过后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张榜悬赏,但凡可以斩杀骑鹤山贼匪的人,可得赏金,杀贼越多赏金越重。
“他这是要把自己家底都赔上了?”林重楼想了想,对自己护法吩咐道,“勒令江南武林境内豪杰,不许去揭悬赏榜,违者就是和我林家作对。”
但世事都是难料的,林重楼千方百计去让扬州刺史为之头痛,却还是有人出手将这毛贼占尽了,后来林重楼将其归咎为是那毛贼造孽,自作孽不可活。
而剿灭毛贼的人,便是月姬,或者说,是月姬和她的弟子。
“月楼主也会有徒弟?”林重楼对月姬的冷清性格还是有所见识的,他曾经以为像月姬这样的女子眼中怕是再看不进去任何人。
看不进楚青岫的人,还能够看进去别人?
林南鸢如是问道:“那家主,是不是应该邀请月姬楼主前来林家?”
林重楼沉吟了片刻,摆了摆手说不,又问道:“当日的情形是如何的,是月姬和她收的弟子一同上山剿匪还是……”
“刚开始仅仅是月姬楼主的弟子一人领着些按捺不住了的武林中人上山,那些人我看过了,不算豪杰,只是会使兵器有几分临敌的经验而已。”
也就是说,能够歼灭骑鹤山贼匪,月姬那个弟子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林重楼想了想又问:“她的弟子手中用的什么兵器?”如若此事是月姬指使,那必定是一场出师前的试炼,等达到当年令武林中人为之色变的月姬楼主的标准的人,这个弟子必定也不是等闲之辈。
既然是出师,那必定是已经可以使得寒霜剑了。
果不其然,林南鸢道:“那少年手中持一把足可以削铁如泥的宝剑,剑光如冰雪,一闪必见血。恐怕是和秋水剑相比也不逞多让。”
那便是寒霜剑无疑了。
如若往上数五十年,恐怕寒霜剑的名声都能压得过秋水和斜阳去。寒霜剑本是天山门震门之宝,上任天山门掌门手持寒霜剑纵横沙场,助崔雪麟将军平定突厥叛乱,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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