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 三
洪泰十二年,宰相上书奏请皇帝生母进嘉庆宫宫,封太後,与先帝之後分居南北,时称南、北太後。
皇帝大悦,赐宰相黄金万两,以示恩宠。宰相之子享一等侯爵待遇,大力提拔宰相门生。
退朝之後,年双十的皇帝终於在嘉庆宫规规矩矩给自己生母请了安,然後母子俩抱头痛哭。十二年,终於是给自己生母一个名分。
“淮北,你说,这次太後会使出什麽招来?”齐宣与生母大哭一场之後随即收好了喜极而泣的眼泪,哑著声音问楚淮北。
在太後面前,楚淮北不得不懂规矩。在得了太後恩旨才起身坐了下来,这才回皇帝的话说,“谋逆。”
皇帝生母的的脸瞬间惨白下来,齐宣轻轻拍了拍自己母後的手把人安抚下来,没有让楚淮北再开口。
等出了嘉庆宫,回了皇帝寝宫才冷下了脸,“消息可信?”
楚淮北这才恢复了平日的样子说,“宫中禁军尽在安平侯之手,不足为惧。边陲有家兄在,定不会起乱。现在正是清除太後一党的最好时机。”
八月,皇帝连下五道圣旨招大司马回京,大司马抗旨不尊妄想造反被楚淮南斩杀於中军帐之内。皇帝趁机封楚淮南为一字并肩王,统领三十万大军驻守边关。
腊月,楚淮南回京述职,皇帝封楚淮北为金牌御史,权利仅次於宰相。
分别十载的三人,终於重聚在一起。
皇帝大宴群臣,却提早离席。
“淮南哥!”齐宣笑眯眯的叫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拉著人的手要起来。
如今的楚淮南身在边关十年,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身材魁梧,力大如牛,死死的跪在地上,低头沈声说了一句,“陛下,礼不可废。”
齐宣乐了,对坐在一边的楚淮北说,“淮北,你看你大哥,十年不见都跟我疏远了去。”
楚淮北也笑,“陛下,他那是不好意思。”
齐宣蹲下来仔细一看,果真。楚淮南全身紧绷,脸色也异常紧张。
“淮南哥。”齐宣又轻轻叫了一声。
一下子,楚淮南猛的抬起了头,猛的把蹲在自己面前的齐宣紧紧抱在了怀里。
这一圈圈得齐宣有点出不了气,脸有点憋了。
楚淮北见状赶紧起身过来去拍他大哥跟木头硬似得手臂说,“松开,松开,没见陛下都出不了气了麽!”
被放开的齐宣深深吸了两口气才觉得胸口不是那麽闷了,说道,“你力气怎麽就那麽大了。”
楚淮北撇了一眼自家大哥,送了两个字,“莽夫。”
楚淮南对自家弟弟就没那麽客气了,瞪了一眼才说,“无用。”
无用,百无一用是书生。
“难得聚在一起,你们兄弟俩吵什麽吵?”齐宣不悦的哼道。
两兄弟这才规规矩矩的分开在齐宣两侧坐好,又好像回到了七八岁时候那光景。
齐宣兴致高,多喝了两壶,把楚家兄弟搂著说,“你们说的娶我呢,一个两个都是骗子。现在我是皇帝了,把你两个给娶了。嘿嘿。”
楚淮南和楚淮北默默的喝著酒没说话,等到齐宣安静下来之後,楚淮北才开了口,“齐宣,我跟我大哥,你最喜欢谁?”
齐宣用鼻子嗯了一声,转头看见的是楚淮南,吧唧的在脸上亲了一口,“我喜欢。”
楚淮北的脸惨白的惨白的,凄凉的笑了一声。
齐宣无视楚淮南有些通红的脸,又把头转到了另一边,吧唧一口在楚淮北脸上,“我也喜欢。”
楚淮南苦笑著摇头,从小问到大的问题,问题一个,答案依然只有一个。
我都喜欢,这似乎成了亘古不变的答案。
只是爱情,什麽时候能容得下三人?
回到侯爷府的楚淮南嘲笑楚淮北,“跟在身边这麽多年,都没能得愿,真没用。”
楚淮北冷冷道,“你怎麽还没死?”
“他在一天我就不会死。”楚淮南说了这一句回了自己的寝房。
楚淮北打开对面的寝房门,又狠狠的关上了,好像那就是让他牙痒的某人。
是啊,他没用。跟著皇帝这麽多年,还是问不到一个答案。楚淮北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其实也不亏。他大哥在边疆苦守十年连齐宣的面都见不了不是比他还可怜?
大年一过,楚淮南又将动身去边疆。北狄这两年在边界蠢蠢欲动,朝中局势目前也日渐明朗,楚淮南依然要回边疆去守著齐宣的天下。
朝廷里有楚淮北他很放心,等著彻底打消了北狄的狼子野心,他再回来问齐宣,他跟楚淮北他到底喜欢谁。
只是这一去,就再也没了机会。
四月,北狄与大齐开战,楚淮南在边疆的三十万人马齐齐被拖住。
而京城里,宰相密谋造反,想换新君以夺回被分走的权利。皇宫禁军里有一半是宰相的人,三日混乱之後,宰相被诛杀於大清宫之前。
先帝之後在混乱中被乱箭射死,当今太後仅剩皇帝生母一人。
而皇後被惊吓过度,也紧随著病逝。
皇帝大怒,夷平宰相九族以慰死去的太後於皇後之灵,实则斩草除根,牵连著一万余人。
此成为齐宣为帝一生後被史书记载的唯一污点,杀戮过甚有暴君之兆。
次年十一月,大寒,天降大雪。有钦天监夜观天象,叹曰:将星亡也。
未出三日,边疆传来噩耗,兵马大元帅一字并肩王楚淮南追敌千里,中毒箭不治而亡。楚淮南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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