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集痛苦的闭上双眼:“我知道整件事和顾闻没关系。胡老头说我爸妈还在世,就在这楼里,当初顾闻的师父背后偷袭,致使我父母防不胜防,魂魄被打散,躯壳也不知踪影,但并没有灰飞湮灭。顾闻的师父以为他们完了,本打算独吞星曜石,没想到星曜使来夺。他知道争斗无益,就把全部灵力和记忆封存在墙角,传承给他的徒弟。胡老头说,只要我肯帮他对付顾闻,他就告诉我爸妈现在的藏身之处。但至于如何解救他们,得靠我自己。”
骈羽之听罢,很长时间沉默,最后还是上官集等的着急,开口催促,他才收走上官集手中已经凉透的茶,换上一杯暖的,手跟着握上他的:“上官,你究竟为什么到来?”
上官集一怔,山重水复立刻转作柳暗花明。
“……谢谢你,羽之。”上官集长舒了一口气。
骈羽之终于再笑,眉里眼里全是融融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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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
“顾闻。”
两个人异口同声呼唤对方的名字的场景,颇有些让旁观者惊讶。画桐挠挠头:“哥,上官大哥,你们怎么了?”
上官集抢先说道:“没事的,我,我是来拿行李的。”
“啊?你要去哪里?你能去哪里?”大家目不转睛注视着上官集。只见他身边已经有人帮着提起了背包:“上官对灰尘过敏,被昨天的一阵风吹的难受,所以我想请他搬到307居住。”骈羽之风度翩翩的替上官集解释,入情入理。
大家一起哑口无言,唯独画桐困惑:“上官大哥你什么时候得的过敏症?我怎么不知道?”
顾闻狠狠敲他的头:“你是上官什么人,你凭什么知道他的全部?!”
上官集觉得这话里有话的刺耳,不想多理,转身带着骈羽之扬长而去。直到重新进入镜子,他都能感觉到顾闻的目光剑一般在他背上乱戳,戳的他芒刺在背,浑身疼痛,几乎站立不住。幸亏骈羽之及时揽住他的肩,低声在耳边安慰:“上官,上官,你振作一点。等过了胡老头要求的时间,就可以回去,还能知道你爸妈的下落。你一定要加油。别在这个时候先输掉自己。”
上官集说不出话,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是对是错,胡老头要求的并不过分,他要一个信息换上官集和骈羽之离开大部队一天一夜,他不会伤害任何人,但是他必须把顾闻阴阳者的灵力去掉。这是他的任务,板上钉钉的使命。上官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或者他根本没有信过胡老鬼,他信的是心底那一丝侥幸。七年,他在孤独挫折中整整寻找了七年,好容易碰到了有价值的线索,他不想放弃,虽然不希望伤人,但他没有的选择。
“我是不是很卑鄙?”上官集双目无神的问旁边的人。
“当然不是。上官,千万别这样想你自己,”骈羽之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听,就一股脑的说下去,“我虽然天生就做鬼,没尝过当人的滋味,但是我知道谁都一样,在可以努力的时候努力,在可以坚持的时候坚持,在可以避免的时候避免,在我们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没有谁愿意伤害别人,或者仅仅是为存在伤害的可能而内疚。上官,我明白你很难过,这种两难境地,谁碰上都会难以抉择……”上官集没精打采,眼朝地看,骈羽之清楚他根本没有在听,不得已转移了话题,“现在我们能做的,是先把这个问题放下,还有另一件事我觉得比目前这个更加关键。”
“……什么?你指的什么?”上官集强打精神。他一时半会还无法从背叛者的内心谴责里脱身。
“上官你说姓胡的,到底为什么煞费苦心的,说骗也好,说逼也罢,他为什么一定把我们两个孤立出来?”
“是啊,”同样的问题其实也在随时随地的困扰着上官集,“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们力量不是很强大吗?怎么会在乎多两个敌手呢?力量不够?那么把你孤立出来还有情可原,你到底是星曜使,肯定会妨碍他们……可是我呢?”
骈羽之看着他不回答。
上官集独自陷入沉思:“……是因为胡老头幕后的黑手是不想与我俩为敌吗?或者说想要保护我们?”
骈羽之轻轻摇头:“你真的很乐观,你为什么不说幕后黑手是想要单独对付我们,而不愿意伤及顾闻他们?”
一个冷战,从头到脚,上官集惊骇的睁大了眼:“难道是,顾闻的师父?!”
骈羽之苦笑:“我猜在担忧别人之前,咱们两个都得先替自己留份遗书了。前提是会有人看。”
“那,顾闻画桐他们知道吗?!”上官集一把抓住了骈羽之的手臂。
骈羽之怔了一下:“所有的目前都只是猜测,除非对方动手,否则我们没有证据。上官,我们的命运在敌人手里,他们的偏向喜好,决定我们的生死存亡。或者说要么你和我死掉,要么顾闻画桐他们死掉,二选一……上官,你该庆幸这选择权不在我们,否则你痛苦万分也做不出决定的。”
上官集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他该庆幸吗?先是顾闻的师父可能是伤害或谋杀自己父母的凶徒,后是对手绞尽脑汁把他们分为两盘菜区别对待。要么吃下去,尸骨无存;要么留下来,承受死别之痛。上官集徒劳的揉着眉头,他不知道,时间原来是个太神奇的魔术师,刹那间就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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