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呢?”陶聪磊靠着契合身体弧度的皮质椅背,谨慎地平视着眼前这个镇定的高大男人。
“你会知道的,这个要你自己发现比较好。”来人站了起来,露出一个绅士的笑容。“很高兴认识你,陶聪磊医生。有机会我会带我朋友来见你,你会愿意认识他的。”
陶聪磊没有答话,在大脑里搜索着与这个人有关的记忆,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来求医的人。在威胁吗?
瞟了一眼桌子上来人的名片,难道是景东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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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褚俊的办公桌上,就放着一叠新的文件。
他让手下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把四个受害人的全部资料都调出来,寻找其中必定有的某个未发现的联系,他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尤其是在这个位置上。
杜明明给他的意见他只是想作为参考,而不是依据。不是不想给这个人面子,不是不敬佩他的能力,而是他毕竟是父亲指派下来的,这多少会让他带有一些抵触的情绪。
这个案子,他想靠自己来破。
把那叠资料看完,再分析出个所以然来,还真不是一时半刻能完成的,本来想再约贺司潇,看来要改时间了。人嘛,必定还是要以事业为重的,何况他还是个警察。
而他是记者。褚俊猛然从那堆资料里抬起头。
关于满月杀手的消息曾经被一个记者报道出来,闹了一次小风波,后来是被父亲压下去的。
如果自己变了,为什么他不会变呢?
不是不相信自己看到他时那种熟悉的感觉,不是不相信自己看人的能力,而是这个世界本身没有太多值得他相信的东西。还是……小心点为妙,不能把与案件有关的任何消息透露给他。
这个人,在自己的面前,只能是他的潇潇,不是一个记者,甚至不是贺司潇。
打定主意后,褚俊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那个独给潇潇的笑容,低头继续手头的工作。
无良老板不在,贺司潇倒是准时出现在报社,一板一眼地做着份内的工作,偶尔和同事聊聊天,说个笑话。其实报社里的人还是很喜欢他的,要不是以前无良老板老是霸着他,给他安排一些奇奇怪怪的工作让他没时间和同事沟通,现在他们早就成了他的朋友了。
朋友,需要很多很多,这样被记住的自己,就有很多很多个,这样,那么多的自己里,总会有一个,最像真实的自己。害怕被人遗忘,是一种衰老的表现,还是一种对抓不住自己生命的恐惧?
贺司潇没有答案。复杂的问题还是自动屏蔽吧,他,还要是那样一个简单的人。
“贺司潇,报社外面有位帅哥找你。”
正在电脑上尽着自己的本职,听到同事在叫自己,回头一看,一张亲切的笑脸,然后微笑着点头站起来,说声谢谢。自己来报社快4月,还没有谁来找过自己呢。
那个来找贺司潇的人,就站在报社外,倚靠着人行道上的一棵大的梧桐。
阳光撒在这个精致的人身上,修长的模特般的身材,剪裁合身的银色西服,宛如一个从童话里出来的王子。巴掌大的小脸,精心修剪的短发,衬着他有型的细致的五官,很是养眼。
这样的人,自己认识吗?
贺司潇走上前,微微歪着头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好看的男人。
真的长大了,还是那么漂亮,记忆中白得透亮的皮肤,柔软的红唇,弧度优美的鼻子,细长乌黑的凤眼,只是……眸子里的东西,不一样了。没有印象中那深刻的蛊~惑人心的性感,而是更远记忆中的清澈。
黑白分明的眼睛,愣愣地看着自己,就像……那个在记忆中已经模糊的趴在窗口和自己挥手拜拜的小孩。
又长回去了?华清昊不解,但是,他依旧是他,不是吗?
“清昊哥哥?”试探地叫了一声,像是在做梦。
“嗯。”华清昊没有动,点了下头。
声音也变了,没有了童年时的稚气,没有了少年时的清脆,略带沙哑,但还是很好听。
“是你?真的是你?华清昊?你回来了?”
那么惊讶啊?华清昊低头一笑,可爱的小家伙。
华清昊伸手一把拉过走近自己的贺司潇,将他揽入自己的怀里。
又软了,是不太一样的贺,但,还是被自己找回了吧。
倒进华清昊的怀抱,贺司潇愣了足足半分钟。
陌生的味道,陌生的温度,只是那强有力的心跳让自己觉得很安心很踏实。
“贺,我再不走了。”
耳边暖暖地,潮潮地,痒痒地。闭上眼睛,这是真的?
街角停靠着的车里坐着两个人,隔着被全部放下的玻璃望着梧桐下的喜相逢。
罗阳不时地回头看身后戴着挡住一半脸的墨镜的年轻人,他嘴唇微颤着,想说的话怎么也挤不出口。
秉着司机应有的静默,偷窥着身后这个自己应当挂念又不该那样挂念的人。
“走吧。”
合上窗,缩了缩身子往座位里更深地窝着,显得那么小,那么惹人疼爱。
看不到埋在胸前的脸,躲在墨镜后的眼睛,在述说着怎样的感情,是心痛吗?而身体两侧垂着的紧握的拳头,是在愤怒和不甘吗?想要抢回来吗?本该就是你的东西,还是,本该就与你无关的?
罗阳发动车,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作为少爷们的司机的自己,该如何去保护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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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昊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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