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旁人看了会大声尖叫或者呕吐的场景在苏毓面前却仿若与普通场景没有什么区别,他若无其事地收起了手上的银枪,朝一旁待命的保镖道:“都处理干净了。”
“是。”
洛北暝从方才开始眼里就仿佛只有苏毓一个人了,这样的毓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明明是这样血腥的场面,他的毓却仿佛参加宴会一般依旧优雅得像个贵公子,这样的光华让他只想把毓藏起来,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正当洛北暝看得痴迷时,忽然眼角的余光瞥见毓身后不远处趴在地上的黑衣人正颤颤巍巍地举枪朝着毓的方向,眼看就要扣下扳机了。
“毓,小心!”那一刻,洛北暝什么都来不及想,只来得及拉过毓的手,转身,将他死死地护在怀里。
“砰”的一身,血花四溅。
苏毓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重量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北,北暝。”他喃喃地叫着,声音低微得仿佛怕会惊扰了谁。可是,总会第一时间回应他的人此刻却没有了声音。苏毓颤颤地将手伸出去想回抱住洛北暝的背,然而所触之处却是一片温热的湿意。他终于忍不住探头看去,洛北暝后背上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晕湿,而自己的手上也是一片殷红。
这一刻,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忘记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忘记了危机应对方法,忘记了所有的急救知识。他只会呆呆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苏毓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些,从来都不会有一个人为了保护他而愿意选择牺牲自己。
“少爷,送他去医院吧。”一旁的保镖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上前出言提醒道。
但苏毓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保镖将洛北暝抬到车上送往医院,直到车开走了他才稍稍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天边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仿佛是要冲刷走在这块土地上发生的罪恶。
苏毓低头看着自己不断被雨水冲刷去鲜血的双手,这双手到了此刻依旧没有停止颤栗。他很想牵动自己的唇角像平日里那样微笑,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原来,他对北暝,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
☆、明意
苏毓到医院的时候手术还没有结束,他勉强止住内心的混乱静静地坐在手术室外的公共座椅上等候。偶然有从手术室进出的医生护士经过他身边,他虽然很想问一问洛北暝如今的情况严不严重,手术顺不顺利,但又怕会影响到医生,于是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旁的某保镖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家少爷,再三踟蹰还是走上前轻声道:“少爷,您吃点东西吧。您连晚饭都没有吃......”一边说着,一边贴心地拿出了准备已久的盒饭。
苏毓刚想声称自己不饿,但看到保镖略显担忧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饭盒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与其就这样傻坐着等待,不如多吃点东西养足了精力,也免得旁人再担心他。
就这么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印着“手术中”三个刺眼大字的红灯终于暗了下去,手术室的门“唰”的一声打开,一群裹得严严实实的护士推着病床往外走。苏毓急忙迎了上去,看了一眼闭着眼睛还在安睡的洛北暝就拉住了随行的一位医生急切地问:“医生,他怎么样?”
被苏毓拉住的外科医生解下消毒口罩:“幸好子弹打偏了,没有擦到心脏。不然就危险了!”
“那现在呢?”
医生安慰性地拍了拍苏毓的肩,道:“病人的命大,子弹没有伤及内脏,只是失血过多,等把伤口养好就没什么事了!你放心吧,病人没有生命危险!”
“谢谢医生。”苏毓终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幸好没有生命危险,如若那个傻瓜真的为了他而牺牲生命,那他怕是这辈子都偿还不了这份恩情了。幸好,幸好......
洛北暝被推出手术室之后立刻被送入了重症加护病房,因为怕他的伤口感染,保险起见还是要在重症加护病房观察一天,等他醒来没事的话就能够转入普通病房了。
重症加护病房是不允许家属进入探视的,只能隔着玻璃远远地看上一眼。尽管没有什么必要,苏毓还是坚持站在玻璃后看着洛北暝。中途也有保镖劝他先回去休息,说等洛北暝醒了再通知他,但苏毓始终坚持要自己亲眼看着洛北暝醒过来,如此执着众人也无法,只能由着他这样行事。
大概又过了七八个小时,洛北暝眼皮动了动,似乎有了清醒的迹象。
虽然有些距离,但一直观察着洛北暝的苏毓仍然看得清清楚楚,忙唤来医生:“医生,医生,他醒了!”
几个医生护士闻言快速地穿上无菌服进入检查,没什么问题后才把洛北暝转入普通病房。
豪华的vip单人病房内,苏毓拿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上:“北暝,你感觉怎么样?”
也许是刚醒来不久的关系,洛北暝还有些迷茫,眼神里流露出难能可见的清澈。当他听到苏毓的声音之后又猛然清醒了过来朝着苏毓的方向望去,嘴边还艰难地吐露出话语:“毓,你没事吧?”
苏毓愣了愣,随即抿了抿嘴唇露出一丝略带苦涩的微笑:“我真的没见过比你更傻的人了,你都这样子了,还有心思想我吗?”
既然毓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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