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你们是怎么脱身的,难道真的是我低估了宜风的武功,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冲破穴道,赶来找我?”
只见严广摇头道:“张教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是林坛主他武功高,是有人进来汇报事务,发现被点住穴道的林坛主和我,所以我们两个才能脱身。林坛主因为担心你的安危,带着我先赶过来了,你那些手下还在赶来的路上呢。”
想来我这次私自下山,只身赴险,宜风他自己担惊受怕不说,倘若我有个万一,一定会让他担不小的责罚,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起来,我激得张复月杀我,自己痛快了,可让我身边的人反而不会那么痛快。
我欲苦笑,可惜心口一阵疼痛,非但笑不出来,反牵扯处一顿咳嗽。
严广见此急忙来拍我的背帮我顺气,我忍住疼痛出声道:“别拍,背上吃了几掌,疼得厉害。”
被我这样一说,他急忙收了手,不好意思地看着我道:“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忽听一声风啸,却是有人纵到了我和严广身边,我对他喊了一声小心,便欲挣扎起身去看那来人,原来正是那缩头裹足不前的林剑踪。想必是看到林宜风与张复月正在打斗,他趁着这个空隙就想来占便宜。
我与严广,一个身负重伤难以动武,一个又只会粗浅的拳脚功夫,都抵挡他不了。倘若让他将我挟持来威胁宜风和天乾教,后果不堪设想。
却见他来到我等跟前,先扫了我一眼,随即对着严广抱拳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张少侠的朋友,严广严公子了。”
严广还施一礼问道:“这位公子是……?”
林剑踪道:“在下青虞门主林剑踪,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和张少侠一起联手将严公子从张魔头的魔窟中救出。”
套了近乎之后又说道:“严公子何必对这魔道妖人这般客气,他淫邪无耻,素来就爱强掳清俊男子充塞他的后宫,供他玩弄取乐,想必这次一定是看中了严公子斯文俊秀,才生出丑恶念头,不顾念张少侠这个多年故友的面子,将严公子强掳进魔教中,加以羞辱玩弄。严公子心性良善,也不必去可怜他,这魔头落到如今这般地步,全是他咎由自取。林某这个青虞门主身为武林的一份子,自然肩负维持武林公道正义的职责,这般魔道妖孽,断然不能放过。严公子,不若我等将这魔头生擒,来对天乾教施威,令魔教收敛行径;再将这魔头收押,慢慢加以劝诫教诲,令其改过自新。一可暂免武林之风波,二也可泄除严公子心头之愤,严公子以为如何?”
这林剑踪嘴皮子本来就有三分能耐,此时对着严广长篇大论起来,真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的也是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可惜他口中那收押教诲之语我又岂会不知他打得什么主意,倘若真让自己落到他手中,只怕想要一死也难,却是生不如死了。
然而严广听了他一番妄语,也没有立刻接话,不知在思索什么,脸上隐隐有些赧色。他本是书生,拳脚功夫弱,林剑踪真要挟持起我来,却也指望不上他什么。
林剑踪大概以为严广恨我入骨,他这一番言辞自然能说的严广意动,可惜看到严广无甚表示之后,脸上显出不耐之色就要来抓我。这时严广反倒挡在我身前,拦住他道:“林门主,严某虽未行走过江湖,可也知趁人之危非是正人君子所为,是会为武林众道所不齿的。”
严广这一番话对我有几分偏袒意味,果然林剑踪脸上变色哼了一哼,似笑非笑道:“张魔头害人不浅,严公子也是受害中人,怎么非但不帮着林某,反倒袒护起他来,难道严公子也被这魔头的美色所迷,丧失心智了?”
“你、你胡说什么,严某岂是那种色迷心窍之人,不过是看不惯林门主挟持一个重伤之人,实在算不得本事,算不得英雄。”
这几句话说的林剑踪果然翻脸了,只见他右手一翻便要来抓严广的肩头,他不知严广功夫深浅,这一招便是要试探他的底细。然而严广此时如木头般直愣愣地挡在我面前,不知躲闪,被他抓个正着。果然林剑踪见严广被他一招出手就拿住,脸上露出了然轻率之意。
我急忙出口道:“腕横纹上二寸,捏他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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