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新米愣在了那里,由于苏染挣脱了她的手,她的手还停在胸口,生硬而怪异。除去不可思议,更大的是愤怒。而且,靳新米完全可以确定,这一刻,对苏染的所有好奇和好感都变成了完全的恨意——她不会、再也不会对这个女孩子有一丝丝的好感!
而且,她必然会让这几个人吃尽苦头,砸再多钱都可以!
开什么玩笑,她为她放下/身段,为她在这天寒地冻的时间里呆了那么久,到最后就换来了这个结果?很好,管那么陌生号码说的什么“那女孩,一看就是不能见人委屈”的之类的屁话,这新仇旧恨的,还非报不可了!
她朝苏染冷冷看了一眼,在苏染还没说话之间,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了上去。
这样,就扯平了!苏染那一回,扇她的那一个耳光,再算!
红色的甲壳虫车,在这一刻,毫无预兆的开到靳新米面前,在离她几步之遥处,急刹车停了下来。靳新米一个没有反应过来,跌坐在地上。
轮胎碾过地面,急而尖锐。
沈暮色从车里出来,冷冷的看着她,“下回你再动她一下,就不是开到这里了。”嘶,她折腾苏染最多也不过加班,这女人居然敢抽她耳光?!若不是不想让苏染和这富二代再纠缠不清,她早就撞上去了!
“苏染,我们走!”又冷冷睨了靳新米一眼,沈暮色拉着苏染便往车上走。然后,是甲壳虫扬长而去的背影。
靳新米看着那背影,狠狠的,拍打在雪地上。
而同时,沈暮色所在那幢楼的二楼天台上,鹅黄色大衣、眉宇间和沈暮色有几分相像的女子,正摇头叹息道,“到底是大小姐,连委屈都弄得那么像吵架。”
那口吻,说不清是嘲笑,还是有几分失落。
【章四零】
我处处与你作对,是否就代表我恨你入骨?
未必,有时这恰恰是一种爱情——还没有成熟的爱情。又或者,对于沈晨曦而言,那是一种爱恨交杂的感觉。
如果沈暮色不是她的姐姐,她根本不会有这样那样的压力。但在很久之前,她就发觉,有一个像沈暮色这样的人在身边的时候,还不懂化妆的她是怎么容易被遗忘,被忽略。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沈暮色的存在,成就了今日的“当红女主持”。
可爱,甜美,宅男女神之一。
可内里,却完完全全不是这样。
在沈晨曦的记忆里,有几件事情是刻进骨子里的,而且它们还都与沈暮色有关——
第一是初中的时候,那是女孩子刚刚开始张开的时候,沈暮色在这时候已经开始有美人胚子的迹象,而她依然只是普普通通的女生,普通倒也罢了,偏偏还戴了副很厚的眼镜。
那副眼镜成了罪魁祸首,她低着头走路完完全全没有看到迎面而来的几个男生。在那个时候,会染发的男孩子,几乎各个都不是善茬。
被重重撞倒在地之后,有个男生认出了她,“哦,那不是大美女的妹妹吗?怎么长成这样?太不像了!”然后,其中某一个人还上来重重推了她一下肩膀,“喂,你妈是不是抱错人了?”
她在那个时候,只感觉自己像一条脱水的鱼,逃,却没处逃。
这种尴尬,和自尊被伤的痛,哪怕后来沈暮色赶来扶起她并狠狠骂了那些男生之后,她依然不能释怀。那个下午,在少女沈晨曦的心里留下的记忆只有那么一些片段——
像一条死鱼的自己,被人嘲笑的自己,还有她那个像焦点一样的姐姐,和在她姐姐的美丽之下,集体沉默的男生。
第二,是她喜欢的男孩子,只看了沈暮色一眼,便有了动摇的迹象。
那年,她十九,沈暮色二十二,大一和大三的区别。她们并不在一做大学里,于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喜欢的那个师兄会追到沈暮色的大学里去。
那是一张照片引起的背叛,那个男生看了她的全家福一眼,好奇的问道,“你还有个姐妹啊?”她说,“哦,这是我姐姐。”那男生也照旧“哦”了一声,当天依然陪她上课陪她吃饭,可是晚上便偷偷看去了她手机通讯录里的电话。
事后,她看到那男生的手机短信,用的是那么一句话来做的搭讪,“请问你是晨曦的姐姐吗?我能不能问下,她的生日是多少?”
感情何其脆弱?一句“生日是多少”开始,然后在两个星期之后,用“我们不合适”作为结束。结束就结束吧,还对沈暮色说,“你妹妹,也太偏执了吧!”
是她偏执?还是沈暮色怀璧其罪,为何少女时代是自尊,到了后少女时代,却是爱情?你已经有那个青梅竹马的魏英明,为何还要来闯入我的爱情?
步步为营的横刀夺爱,于是,那么理所当然。
而最后的那件,便是工作了——
在进电视台之前,她的工作一直是“差强人意”的,而即使是电视台,也不过是一个编制外的剧务人员。说好听点,是辅助性工作,说不好听,只有两个字,打杂。
而那时候的沈暮色,只因长得漂亮,便一条一条广告接到手软。两三天一条,一条两三万的看得她岂止一个羡慕?可她呢,也只能在那些广告的间隙,替小明星们端茶送水而已。
若非,那次那个美食节目的场外主持临时生病,那个节目又是春节特期,怎么会轮到正在摆弄灯光的她?
彼时,当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抹,当那些刷子慢慢扫过脸颊,她看着自己镜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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