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辰默了默,苦笑,“我觉得你很适合搞地下工作。”
郑炎毫不反驳的点了点头:“从小就这样,因为他们总是能让我想做的与在做的之间差之千里。不过我怕闹翻了他们会牵怒到你,所以想至少要拖到等你毕业之后再说。看过一句话,叫‘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我是比较认可的,所以对生活我会在我能想到的方面尽量安排得很好。”说到这,郑炎顿了顿,将他转过来抵着额头笑了笑,“你以后也会面对,虽然你可能不需要考虑这些外境应对,但感情跨越会更难。所以我们一起努力一下,好不好?”
邵辰闭了闭目,使劲的点了点头,“好。”
郑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舒缓道:“在年初我家那个新春聚会后就想跟你说说的,但每次都被你整笑场。”
“我怕你一想起就伤感,”邵辰抬起头,眼内有点热,但却禁不住的想笑,“要不是我们的关系,我估计你连杀我的心都有了,那场面、那结果,太伤你这男主角的自尊心了。”
郑炎挑眉,抱着他的手收紧了一点,“那你告诉我,在后来你是不是有意的?”
邵辰回过头看着他,笑得那叫一个勾魂摄魄,“是又怎样?难道我还怕你秋后算帐!”
第二十一章
也许是因为时隔了两个多月以后,曾经的风潮、流言都自然淡化了。也许是因为才初初开学,人的心思还未能够关注到这一方面来。所以在新学期,邵辰很是清淡安稳了好一段时间。故在某周末时,席沉归拖着他要去吃一顿以庆祝他终于出离苦海。
出了餐厅,刚刚正午。席沉归回头问道:“回学校吗?”
邵辰摇头,想了一下道:“其实我已经很长时间周末都不住学校了。”
“啊!”席沉归诧异,“那你住哪儿?”
“朋友家里。”
“为什么?”席沉归有点意外,但也不是很在意的问。他交际广,假期里时也基本同学、朋友一大串的跑,串到住在本城的同学家里去也不是没有的事。
邵辰望了望天,模棱两可道:“因为情。”
“哦。”席沉归点头表示了解,笑道,“也想与你一起弹琴,可惜太笨了。”
此言一出,听起来歧义到令邵辰心里面五味杂呈,事实上言语不能。
“你现在走还是可以再一起转转城?”席沉归看了看时间,侧头看着他问。
“现在就走吧。”邵辰伸手招下一辆出租,道了别,想就他‘笨’不‘笨’的问题再说点什么,但一时间又觉得词汇严重匮乏。被违章停车的司机一催,只好上车。从后视镜里看着对他挥了挥手后顺着街边低头想着什么而闲散着走的人,突然间有一种悲从中来的感觉:
这人生,真他妈的狗血!
回想起相识的初中,两人并不是一个班,交情的机缘是一个桃色事件,他被迫成为男主角而被数位男配角堵截,结果被路过的席沉归仗义了。然后认识了、熟悉了、有交情了、一同升高中了,而这期间席沉归的很多段感情都因为他而被炮灰了,但席沉归却并不在意。
想到这里,邵辰禁不住要拧头发,这种不芥蒂、不怀恨、不疏远的完全不在意,从心理角度来说真的很不正常,但他们却一直按照‘朋友是手足’来理解的。
他自觉并不笨,事实上似乎也确实如此。但是,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对什么东西都能够生而知之,况且之间还有诸多的障眼之物。席沉归是什么时间想过味来的他不知道,而他若没有与郑炎这两年的相处,却确实将这位多年老友的诸多情绪析别不出来,那种关怀备至及超乎常情的上心。再结合最近半年时常纠结在心的家庭问题,于某一时毫无预示的如雷电过心,一瞬间将其与其家里这好几年一直都黯昧着的矛盾照亮了一个透彻。
有这样一个恒久如一日而对自己好的人,心何不悦?可事到如今,之间的情份层面已经注定了,于是这状况就纠结了。现在倒是不担心其会不会介意非主流的问题,但另一个问题就更严重了。若继续瞒着,让其耽心于己,那真是自私到了可耻。可若是说明了,那这段算上虚岁真的十年了情份怎么看也是不可能再是老样子或是现样子。
相识太早,早到很多东西都已经形成了一个既定框架。新建不难,拆旧建新难。
十年,三千多天,要打破,要改变,谈何容易!于是一个将洒脱利落的作风在这件事上拧成了有口难言,一个则即便知道了也难以一语道破。
下了车,邵辰望了望天,秋高气爽。
这件事总是要解决的,最好的处理方式也许就是隐藏知道其心意这一点,只表明自己的现状。
想到这,长长了吐了口气,放下心思将包搭到肩上,起步向住处走去。
虽然郑炎这个周末并没有在本城,但是他已经习惯了周末回来住,所以不管另一个人在不在,他都会回来。
四楼59级楼梯,娴熟于心。拿出钥匙插入锁孔,应拧而开。
走进屋子,关上门。正准备换拖鞋时,突然听得厅里有所声响,正要惊喜是不是那人又突袭回来了时,一种异样的感觉扑面而来。
他知道,他有点敏感,但是从没有过敏。
搁下换鞋的想法,前行了两步转过墙角往厅里一看,蓦地背心一寒,立时就给定在了那里。
客厅里,他与郑炎常常爱在上面午睡的沙发上,此刻正坐着一对中年夫妇,看着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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