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岚荫原是大商皇族,也知前朝这些事,便道:“你想问什么么?”
“……没什么。”风邻雪愣了一下,说道:“你说,我要是问她阿妈愿不愿意嫁到云支来,她能知道么?”
岚荫想了半天,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擦完了背,他拍拍风邻雪,风邻雪便转过身来。这十余天来岚荫第一次看他胸前那道被岑岺蕙抽过的伤口,只见仍是留了个淡淡的血痕,便忍不住说道:“这一鞭子可够受的。”
风邻雪望着他微微勾了勾嘴角:“你都说过好多遍了。”他忽的小孩子心性大发,拉着岚荫的手向自己的小腿上摸去。岚荫一怔,却觉着手之处都是坑坑洼洼,不禁望着风邻雪。
“平时都没让你们看见。”风邻雪神色虽仍是淡淡的,语气中却有些骄傲:“这些都是我跟着父王打猎的时候留下的。”他拉着岚荫的手从小腿一路向上:“这些有的是打过狼的,有的是打过老虎的。”他见岚荫一脸惊佩,不禁有些得意,又拉着岚荫的手滑到了小腹上,着手之处却是一道箭伤:“我七岁的时候,大家一起去围猎,被大伯一箭射偏,差点没送命——救了一个多月才好。”岚荫抚着那道箭伤,虽是久早之前的伤疤,触手却极为清晰——当初这伤口怕是会深入体内了。
他怔了怔,莫名地道:“你大伯真的是射偏么?”
风邻雪一时也怔住了,望岚荫半晌,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岚荫话一出口便后悔了,此刻二人僵住,岚荫手一缩,一个没准,竟一下子触到了水中风邻雪的□□,热气蒸腾中一时尴尬无比,岚荫脸“轰”的一下滚热。
№1 ☆☆☆调羹于2010-03-22 135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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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野风(上)
玉蒙溪有句俗话:“夜间的风沙是杀人的刀”,一入夜间,玉蒙溪畔便是吹得人站都站不住的大风沙。
段斐容虽早知这话,和季墨半夜里从那土部分坛溜出来时还是都大吃了一惊。
那土部分坛外一阵阵卷着沙砾的大风打着圈的吹,方一出门二人便灌了一身的黄沙,捂了口鼻,天上一丝月光也无,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却是满眼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二人从后门出来的,扶着那分坛的外墙绕至正面,风沙却渐渐小了下来。季墨心中奇怪,便要往前去,却被段斐容在身后拉住。
“慢点。”段斐容声音细如蚊鸣:“那是天演教的土阵。”
季墨一愣,回过头去看,却见风沙方向似有些怪异。他再定睛一看,却是如白天二人来之时一般全看不出风向。
“这是鬼风?”季墨皱眉道:“竟连个来源都没有,怎么起的?”
“再仔细看看。”段斐容走至他身边,轻声道:“我琢磨这个土阵许久了——琢磨出来,咱们在这的事就完了大半。”
“……嗯。”季墨脑中忽然想起那日那天演教火尊者的火阵,忍不住道:“天演教确实有些诡异。”
“怎么?”段斐容回头望他道。
“那日的那火尊者……”季墨想着说道:“他们那随风而散的毒粉,到底是怎么回事?——竟能把两万名武林高手毒倒?”
段斐容脸上神色一僵,极为诡异望他许久,随即便转过头去轻声道:“……看吧。”
“……那不会是……”季墨见段斐容神情,忽然大悟道:“那是你和门罗寺安排的?”
“……终于被你看出来了。”段斐容回过头白他一眼:“天下间尚没有任何的毒能只以空气迷倒鼎螭台边方圆半里地两万多人的——那是门罗寺的茶。”
沉默良久。
季墨忽的长叹一声。
“做什么?”段斐容没有回头,只是笑道:“想到那个火尊者了?”
“……不仅。”季墨默默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只是奇怪。”
“奇怪什么?”段斐容一笑。
“……我只觉得,现在进了一个很大的局。”季墨苦笑一下:“怎么进的我还不知道,却知道自己已经走不出去了。”
“……这人世间便是一个局,你我,没有人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却只有死的那一刻能走出去。”段斐容笑道:“既进之,则安之。”
“……斐容。”季墨想了良久,忽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究竟想怎样?”季墨想着,缓缓道:“原先我只以为你恨岑晖扬一个,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止。”
“季墨。”段斐容转过头望季墨半晌,忽的笑道:“知道这些有意思么?”
“好歹我也在你的局里了。”季墨也是一笑:“甩是甩不脱了——我老是猜,你不烦么。”
段斐容看了看他,说道:“你愿意猜,就猜吧。”他看着季墨的眼神,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发慌,便回过头去——刚一回头,却忍不住一惊。
只见那风沙已渐渐停下,二十余个天演教土部教众围站着。空中除了渐渐散落的沙砾,只见那二十余人只见竟微微闪着银色的光。
“季墨。”他一语方出口,季墨却已奇道:“你的白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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