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个壮年男子被强行押制着。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头发凌乱,衣裳满是泥污,眼中发出屈辱的光芒。一看到太牙,他就咬牙切齿地想要一跃而上,但是无奈被三个刑吏按住,只能用眼睛瞪着太牙而已。
太牙悠然地问道:
“这个歹人,你叫什么?”
“太牙?”
月心一脸莫名其妙地纂紧了太牙的衣袖。
太牙却并没有理会月心。
“你问问老人吧。那是什么人?”
柏翁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战战兢兢地颤抖着。一幅不可能回答的样子。
“倘若不像吃苦头,就快点报上名来。”
太牙再次追问道,但是那男子却依旧闭口不言。
“不说话吗?不过,我可是有很多方法可以撬开你的嘴的。”
太牙脸上浮现出了残酷的笑容。
“给我打。”
刑吏剥下他的衣服露出背部皮肤,用鞭子抽打。竹鞭抽打皮肉的声响顿时在庭院中回荡起来。
但即使如此男子也没有发出一声叫喊。这份毅力倒是挺让人钦佩的。是怕发出声音会泄露自己的身份吗?
月心脸色变得苍白了,他紧拽住太牙的衣袖。
“太牙——现在是在鞭打什么人。不是在说鸟儿的事吗?”
“是捉到的可疑的人。”
“应该有专门执行审讯的地方的吧。在这种地方,又能问出些什么呢。”
“好像这里有人认识他啊——是吧,老人?”
“柏翁?”
月心回头望着老人。
“是谁?如果你认识的话,就向太子禀告啊……难道说……”
似乎是想到了这个可疑人物是谁,月心的表情一下僵住了。
太牙看着月心问道。
“你也认识吗?”
“难道……”
“说说看。”
“……可是……”
“说!”
听到太牙的沉声命令,月心没有把握地皱起了眉头,说出了一个名字:
“……子明……?”
被刑吏压着的犯人忽然激烈地挣扎了起来。
“不是的……!”
但是,听到那声音月心更加确定了。
“……子明!!”
月心想要跑上前去。但是太牙却抓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了他。
“为什么,太牙。那个人是在哪里——因为什么罪被捕的?”
太牙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因为冷酷的笑容而扭曲了。
“在哪里?真是奇怪的说法啊。你以为他能是在那里被捕的呢?”
“啊……”
“那个人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在宫城内闲晃,当场被抓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宫城内……”
“他有城门关闭之后还在城内逗留的嫌疑。将其逮捕之后,他却连名字都不说。我们正愁没办法调查他的身份呢。幸好你认识他。”
听了这话,月心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美丽的脸庞因为强烈的动摇而紧绷起来。
“那是什么人?”
月心沉默了。也许是双唇哆嗦着,无法发出声音。太牙却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是想要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来袒护子明,如果可能的话。他想要辩解说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太牙等候着他的回答。果然,月心如他所料地用嘶哑的声音回答道:
“也许是我认错人了……只听声音的话,是无法确定的。”
太牙冷酷地说道:
“既然你不认识那个人的话,那就当作是身份不明的犯人立刻斩首吧。”
“……!”
月心用手覆住自己的脸,不住地摇头。
“我不允许你说谎。你越是说谎就越对那个人不利。给我老实回答。”
月心怎么经得起威胁呢。这削瘦的肩膀,单薄的胸膛,一旦遭到沉重的压迫,就会粉身碎骨的吧?
但是,自己在担心着他的同时,却也在一旁冷彻地观看着。如果会被折断的话就任他被折断吧,如果会被粉碎的话就任他被粉碎吧。自己会替他将碎片一一集齐的,就算那是犹如尘土一般细小的碎片。——太牙好像正在期盼着这一切发生似的。
月心任命似地开口说道:
“……如果是我认识的人的话,那他名叫朱贤。字子明……”
被刑吏按着的那个人扯着嗓子喊起来:
“不是,不是!我不认识你!”
太牙挑眉。原来如此,他不开口是因为这个啊。他一开口的话,马上就会败露出他不是琰国的人。国内很少有人说话会那么抑扬顿挫的。他自己也知道有人说话和他很相似,而那人现在就在他面前。他们在旧湘国时是主仆关系。
太牙再次确认道:
“那么你就是湘国的遗臣了?”
“曾经是。不过我在故国的时候就已经被撤职了。”
“你是打算说你已不算是遗臣吗?”
月心也加以否认,他深深地叹出了一口气:
“……正如他所言。”
太牙命令刑吏道:
“拉他下去。”
听着犯人挣扎着被拽起来拖走的声音,月心悲伤地垂下头去。他一定受了不轻的伤吧。
太牙停下思绪,将月心抱紧。事情到此还没有结束,现在只是知道了他的名字和身份而已。还有很多的事必须要审问出来才行。
“说起来,月心。”
太牙用温柔的声音询问道,
“刚才听你的口气,好像是以为那个人是在城外被捕的,为什么你会那样认为呢?”
月心微微抬起了头,但又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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