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说什么都不肯进宫,要她如何去做司马懿的皇后,难道要坐在以前张皇后的位子上,看着曾经的一切都变了主人还要强颜欢笑吗?她把刚半岁的儿子交给奶娘带进宫中,留下一纸书信。
洛阳北的雾霭深处,有断绝红尘的道观,她宁愿以后潜心礼佛,沐浴焚香,那里的晨钟暮鼓,经声佛号,或者将人唤醒,或者引人入梦,在那里,她终于可以安心地怀念着那个永生的爱人。
司马懿看到信就明白了一切,静姝是个才女,她的字从来娟秀细腻,只是这次,她留给他绝望的诀别,几十年结发之情,从头冷到了尾,从骨子里冷到了骨子外。
作者有话要说: 天人永隔
☆、国破
登上皇位的司马懿并不闲着,现在山河割据,根本不能养尊处优,在许昌城下,御驾亲征的他终于见到了陆逊,也见到了诸葛亮。
那个曹操口中的美人军师,他终于有缘相见,这第一眼他就看的呆了,那人身姿是那样清秀挺拔,他的目光是那样清澈而坚毅,他执羽扇的手是那样沉着,只这一眼,司马懿就认定他是今后的大敌,也是惺惺相惜的知己。
这边,刘备与孔明铺开许昌周边的地图,两人研究着从何处调来援兵,之见门外一军士跑来:“禀告丞相,司马懿请丞相城外茶楼一叙。”
“知道了,你去吧。”刘备答道。
看到自家主公用狐疑的眼神望着自己,孔明摇起羽扇哈哈大笑,那笑声爽朗的让刘备忽然想到他们的年轻岁月。
“主公啊,你看,咱们还未破城,敌人就求上门来了,久闻司马懿胸有韬略,我数年远观揣摩,倒是识得他几分,这战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哈哈哈···”
“你好像很兴奋嘛。”刘备斜眼看他,“这司马懿好像是当年的周瑜一样,让孔明有知己之兴,对不对?”说着,用脚踢了下面的桌子,不料磕了自己的脚,诶哟一生又跌坐下去。
孔明一旁看的哭笑不得,连忙扶起刘备,“你看看,我又没说怎么样,你就自己把自己气成这样,亮就是想见见这个司马懿,如何?”
刘备心中暗骂,妈的这个小东西,这么多年来这气人的本事是一点没减,他以为自己没了他就不行了吗?不过等等,想想夷陵的败仗,还有这么多年的种种,自己好像没了他还真的不行。
本来气的窝火,可是看看那人的绝代风姿,果然刘备咽了咽口水,暗自叹道:真是的,这世上只有你一人可以在我面前胡作非为。
第二天,深秋的风吹着北方的叶,森森的树都被染成黄色,茶馆的茶香悠悠的飘出,战争的紧迫并没有打扰季节与地点酝酿的萧瑟与优雅,好像这次会面是老友重逢,好像染尽铅华的老妇,平稳温郁的准备互相诉说彼此坎坷的一生。
诸葛亮和司马懿就这样有了第一次见面,两人并没有什么意外,好像对方就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没来由的舒服,就像呼吸着清凉的空气那样自然。
“仲达,弟亮诚心劝你一句,放弃国土,不要再与我为敌,人生之路宽广如江海,功名不是唯一的选择,仲达值得除王位之外更好的归宿。”
孔明的声音是那样好听,他的话是那样熨帖到自己的内心,他了解自己,他深刻的懂得自己内心的挣扎,他懂得英雄的寂寞,他的眼神很郑重,如果没有战争,他绝对是情同手足的好友,人与人之间也许就是如此,因为爱过,所以包容;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他们之间,现实中是你死我活,感情上却是相疼相惜,惜的是对方,更是自己。
“呵呵呵···”司马懿倒抽了几口气,冷冷地笑了起来,“孔明,你实在是个通透可爱的人,我这样铁石心肠的人都不禁为你动容,你实在是个太好的说客。只是,你小看了我的意志,我多年来的夙愿岂可因为你几句话就动摇?”
司马懿明白,他放不下功名,尽管他动摇,可是他只能表现出强硬,现在他背负的,不只是晋的兴衰存亡,他窃取曹氏天下,必须要给先人一个交代,这样九泉之下,他才可以去见孟德。只有完成统一大业,他才可以与孟德把酒言欢,侃侃而谈属于他们的得意与风骚。
已经孑然一身了大半辈子,怎么还会在乎再孤独几年?司马懿唯有苦笑。
“仲达,你既执意如此,弟只能竭尽所能,让你早日成我阶下之囚!”
孔明眼神转为悲痛,甚至还有一丝怜悯,拂袖而去。
中秋夜,蜀军中军帐。
夜风携着肃杀的秋意缠绵了整座军营,帐幔被吹的飘飞,烛火被吹的明灭。夜空中圆月皎皎,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不知不觉,又到了家家户户做冬衣的节序了。
离开成都已有三载,孔明忽然有些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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