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默然者异常强大,但默然者到底不能使用魔法,日后若有万一,他甚至不需要理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解决一切麻烦,规避所有可能出现的舆论问题。可惜德国那边他还差些布局,带一个不稳定的古怪默然者贸然回去德国,并非上策。
盖勒特·格林德沃决定过几日挑选一二忠实而聪慧的圣徒将默然者送到一所英国的孤儿院去。他在这个默然者身上感受到了和默然者克雷登斯一样的气息,他相信,这个默然者会活下去。
而就在短短几日间,他又在一个雨夜幸运地找到了另一个默然者。可惜新的默然者要弱小很多,七八岁年纪,眼神麻木,对任何触碰都反映过激,甚至差点在他面前爆成一团烟花。
而且这烟花肯定不怎么好看,盖勒特不乏恶意的腹诽着。
但他永远忘不了当时发生的一切。
他独自一人撑着伞漫无目的地徜徉在纽约街头,大雨倾盆,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但他知道附近有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他喜欢炫耀用权势和力量强迫他人得来的特权,尤其是在那个妨碍过他的小丫头面前,斯卡曼德家的小崽子不在还真是可惜。
然后他拐了个弯,走进一处没有人窥探的巷子,或因革命局势一片大好,他竟有暇分心,缅怀起那个叫克雷登斯的默默然来。
那个孩子就这样贸贸然闯入了他的视线,跌跌撞撞地挪着步子,佝偻着身子,始终低着头,险些一头撞进他怀里。孩子的头发蹭过他的衣袖,一时天地色变。孩子周身有他熟悉的黑色阴影,若隐若现,身后的影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成了巨大狰狞的鬼面,一双银白色的眼睛泛着危险的红光,凹陷的眼眶里涌出一股股黑气,甫一接触空气,便化为灰烬升上天空。
难道?盖勒特不由皱紧了眉头,他讨厌不受控制的意外。
孩子抬起了手,指向盖勒特。银白的眸子却越过他,不知看向了何处。
盖勒特心头微悸,侧身一闪,那股澎湃的力量已经脱离了孩子脆弱的躯体将他身旁的小楼拦腰凿开一个贯穿的大洞。
许是听到了动静,孩子缓步上前,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什么。
瞎子?盖勒特冷哼一声:果然是没用。
孩子的眼睛忽然白得发亮,身体变成一团默默然向他直扑过来。
盖勒特一道凌厉的鞭形魔法打过去,电光瞬间被湮没在黑雾之中。那黑雾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吼,瞬间胀大了一倍,将盖勒特挤进一处死角。
情况不明,地形不利,暂且转移到其他地方方为上策。可当盖勒特试图离开,却发现自己在这里居然无法幻影移形:该死!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簌簌的声响,像是踩在满地的落叶上,一抬起头,就该能看到一头漂亮的红发……这声音迅速接近,撞上不断膨胀着的默默然,竟发出金石相击的声音。
默默然中爆出一团红光,接着剧烈地收缩、扭曲,终于以人的形态直挺挺倒在结冰的地面,结束了他短暂可悲的生命。
冰?盖勒特不由睁大了眼睛。
那个被他随口赋予了名字的孩子迎上来,掌心虚托着一团流沙般的黑影,笑道:“您看,他多漂亮。”
几名圣徒追上来,扣住了孩子的肩膀,生怕孩子满是泥水的衣裳弄脏了盖勒特的外套,或是做出什么逾越之举。
孩子乖乖站定,在身后一阵压抑的惊呼中,将黑影纳入胸口,垂着头低声喃喃:“谢谢你,喜欢我。”
“你吸收了他的默默然,你感受到了那个孩子的力量。”感谢梅林,他终于想起了那愚蠢的名字,“尤利西斯。”
“是的,先生。”尤利西斯扬起灿烂的笑容,打理精致的银发宛如月光,“地上的冰真是帮了我大忙,在上面我能跑得飞快!尤利西斯太弱小了,所以需要他们的力量,为了离开暗无天日的船舱,为了和先生一起旅行。”
盖勒特看向几名奉命看守默然者的圣徒,几人身上一片狼藉,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淤青和擦伤,想来这一路不知道滑倒了多少次,比起尤利西斯也好不到哪儿去,那莫名冻结的雨水显然不是出自他们的手笔。黑魔王露出了柔和的微笑:“你说得对,尤利西斯。”
或许,他还需要做一件事。盖勒特上前一步,可脚下一个踉跄,让他绝了扮演知心好蜀黍玩儿摸摸头的念头。低头看去,左脚脚踝处正被那冰包裹着。他不着痕迹地跺跺右脚,一路蜿蜒而至的冰面应声而碎。
那孩子眸子里映出因破碎而愈发美丽的冰凌,果然激动得涨红了脸,一个劲儿地点头。
他身后的几名圣徒则面色变幻多次,终于垂首不语。
“我们都需要力量。”黑魔王看向尤利西斯紧握在掌心的三圣器吊坠,它正反射着古铜色的光芒。
黑魔王不需要救赎,只需要力量。
能使用魔法的默然者,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感叹魔法的奇迹实在伟大而神奇。
身为一名博闻强识的伟大学者——尽管盖勒特从不认为这是什么符合他形象的身份——盖勒特曾不止一次地想过深入了解孩子体内这种奇妙的共存是如何维持的,可他最终放弃了。他告诉自己,他是怕找不到更合适的替代品,可那日尤利西斯展现的魔法能力总让他心中惴惴,一句话在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久久回荡,驱之不散:“他是个可以使用魔法的默然者。”
盖勒特很看重尤利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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