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气腾腾,温暖的水哗哗地洒下来,他盯着沿大腿内侧流下的白色浓稠液体,难以置信,一时间天旋地转。
门外,花古泽一匆匆忙忙收拾了下房间,然后爬上梯子翻找塞满衣服的衣柜,折腾了许久,他才满意地从梯子上下来,坐到床边等。浴室里水声哗哗,门外走廊传来打篮球的声音。
过了很久,都没见子轩出来,花古泽一焦急地敲打紧闭的浴室门:“莫子轩!莫子轩!”
没有任何回应,他急了,奔到书桌前,打开工具箱,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机械用具中抓了一把撬杠,费劲撬开了浴室门。
这天,弱不禁风,但是很少生病的莫子轩病倒了,花古泽一把在浴室昏迷的他抱出来后,就开始整日整日高烧不退。花古泽一心急火燎地请来了校医,经过仔细诊断后,经验丰富的老医生认为,是过重的精神压力导致身体免疫力下降,伤风受寒引起的重感冒,就让人送来了一些医药用品,打针挂点滴。
“快期末考试了吧?”头发灰白的老校医收拾了器具。
“嗯,是的。”花古泽一给床上昏睡的人塞好被子。
“咳咳,不就考个试而已嘛,不用太紧张,注意休息,千万别把自己弄垮了。。。。年轻人啊,只知道挥霍生命,不懂得珍惜自己啊。。。。。”老医生皱着眉,摇了摇头,念念叨叨了一堆后走了,“等等,护士会过来。”
泽一留在寝室,一边给杂志画稿子
,一边照顾他。
法学班讲课前点名的时候,喊了几次莫子轩,都没有人回应,大腹便便和蔼可亲的国际私法老教授哈维问道:“有谁知道莫子轩同学怎么了?”
下面一片安静,一教室的学生面面相觑,模范好学生也有缺席翘课的一天。巴尔德自然也是不在的,但是没人敢过问。
结束课程后,老教授手脚利索地收拾了教具,离开阶梯教室向行政楼走去。在他印象中,那个羞涩有点拘谨的男孩总是坐在第一排最右边角落里,安安静静地听课做笔记,有时候还会在课后人群散去,留下来独自看书。教授很喜欢这个自立自强勤奋学习的孩子。
“莫子轩?你是指去年招进来的资助生吗?”明亮宽敞的行政办公室内,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豁然站了起来,桌上摆放的铭牌周边环绕一圈烫金蔷薇。
“是的,赵尔先生。”哈维重复确认道,灰白色整齐的头发贴在头皮上,显得十分绅士,“据我所知,他已经连着两天没来上课了。”
“知道了,教授,我会处理的,谢谢你的提醒。”浅棕色发丝软软的垂在耳际,赵尔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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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傍晚,刚下过雨,地上潮湿泥泞,满天的乌云尚未散去。一辆警车在满墙枯藤的办公楼前停住,下来两个驼色大衣男士,和一个单手挽着豆绿色拎包的高中女生。
办公室温暖如春,赵尔有些烦躁用指头敲打着桌面,昨天接到警局的电话,想要见面谈谈,理事长也特别重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血案。年轻的秘书小姐殷勤地领着三个访客进来,泡好热咖啡,端到每个人面前。
鲁锦脱了外套递给副官,露出里面服帖平整的警服,和高大硬朗的身材。他大大咧咧在沙发上坐下,从黑色文件包里哗啦啦倒出一堆资料文件,零零散散摊在桌上,开门见山道:“教授,综合分析所有证据,我们认为凶手是你们本校学生。”
赵尔推了推老式镜框,仔细看了看现场照片,勘验检验记录,法医鉴定,学术报告。几天没有打理的胡须有些凌乱,他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显然很困扰的样子:“所以,接下来,警方打算重点排查本校学生吗?”
“是的,我们希望尽快展开调查,请校方配合。”鲁锦接口道,黑色眼眸炯炯有神,
“这个自然,但是,我必须先报告请示理事长。”赵尔耐心地解释,“你知道,这里的学生,绝大多数身份背景都不简单
,校方不希望得罪权贵。”
鲁锦摸了摸下巴,半天说话。过了一阵,他斟酌着说道,“不如这样,由我亲自和理事长谈比较好,你看如何?”
“也好,下周学院有每年例行的舞会,理事长很少露面,只有这一次机会。”
一起跟进来的女生,一头清爽齐耳黑色短发,藏青色毛线上衣,红蓝格子裙校服,外面裹了一件白色羽绒服,乖巧地坐在沙发角落里,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边暖手边小口小口地喝,偶尔朝聚在一起谈话的三人看看,然后低头若有所思。
临走前,露锦顺便问了下:“对了,既然来了,我打算现在去现场周围看看,没有关系吧?”
“不妨事,请便,”赵尔礼貌地回道,又有意无意提到:“你妹妹在市内念高中吗?”
“你误会了,教授,她是我女儿,菱香。”鲁锦抓了抓浓密的短黑发,有些不好意思地纠正,“刚散学,跟过来,我就由着她了。”
小女生站在他身后,一脸淡然与无谓,清秀的侧脸对着赵尔,超出年龄的冷漠目光极好地掩藏在长长的睫毛下,身侧简洁的浅绿色包包上一只可爱的小毛熊,随着动作左右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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